4月4日,来自斯里兰卡神圣的悉里苏巴提·玛哈维哈拉寺(Subuti Mahavihara Monastery)的高僧长老,在洋溢着节日气氛的达兰萨拉——这座从1960年起成为流亡图伯特政教中心的印度山城,向尊者达赖喇嘛敬献了佛教至尊圣物——佛陀舍利。当迎候良久的尊者达赖喇嘛将额头轻触安放佛陀舍利的金色宝塔,顶礼再三,图伯特的历史将铭刻、传扬这一无与伦比的圣事。
身穿南传佛教袈裟的斯里兰卡众僧享有“佛陀舍利的守护者”之称,这是因为他们所属的寺院,自19世纪末建寺起,就珍藏、供奉佛陀释迦牟尼的稀世舍利。从19世纪末至今,犹如108颗念珠从不中断的传承,历代斯里兰卡僧侣守护着佛陀舍利,并让成千上万的众生瞻仰、敬拜佛陀舍利,据现场者的记录,“人们认为,这些神圣的物体散发着和平、宁静的光明,它们将整个空间笼罩在纯粹冥想的氛围中”。
两千六百多年前,伟大的佛陀涅槃,荼毗后遗下颅骨、佛牙、指骨等舍利,由古印度八国建塔供奉,又有婆罗门取舍利瓶和火葬灰建塔供奉。故马鸣菩萨造《佛所行赞》说:“八王起八塔,金瓶及灰炭;如是阎浮提,始起于十塔”。又如佛陀在圆寂前开示教法的《大般涅槃经》云:“若见如来舍利,即是见佛。”建塔供奉舍利并朝拜,以昭示佛陀精神、示现成佛之道,成为全世界佛教信仰者的传统。也因此,被奉为至尊的佛陀舍利在世界各地受到迎请和敬供,佛光放射,照耀佛徒之心。诸多文字的历史典籍中都有佛陀舍利加持众生的美好记载,如中国唐朝多次开启珍藏佛指舍利的宝塔地宫,迎奉于皇宫,以瞻礼献供,有“三十年一开,开则岁谷稔而兵戈息”的说法。
1898年,在英国统治印度时期,英国官员William Claxton Peppé在印度比普拉瓦(Piprahwa)(即古印度迦毗罗卫国)发现古代窣堵坡(佛塔)遗址,并发掘出刻有古老铭文的舍利瓮,所供正是佛教徒安葬于迦毗罗的佛陀舍利。之后,这些罕见的、正宗而神圣的遗物,赠送给了斯里兰卡博学高僧、杰出的禅修大师Waskaduwe Sri Subhuthi Mahanayake Thero,他因辨认铭文、认证舍利而荣获这一馈赠,守护佛陀舍利的寺院亦应运而生。
斯里兰卡是南传佛教的主要中心之一,佛教徒约为全国人口的百分之七十。在过去的历史上,斯里兰卡佛教与北传佛教的图伯特佛教之间是否有重要的相互联系?可以说我们对此并不了解。然而,正是当尊者达赖喇嘛流亡印度之后,不但与世界其他宗教建立沟通、彼此学习,并与西方科学界共同探讨以量子力学为主的深奥领域,更与佛教的各个传统体系拓展深广联系,正如《达赖喇嘛说佛教:探索南传、汉传、藏传的佛陀教义》(Buddhism:One the teacher,Many Tradition)一书写,“达赖喇嘛尊者依循两大佛教传统的脉络,去验证并宣说佛陀体悟到的究竟真理,无论南传、北传或三乘,并非单单是一条宗教之路,而是探寻人类生命实相的旅程,最终,都能带领我们通往解脱。”
深知达赖喇嘛佛行事业的重要价值,铭感达赖喇嘛在全球弘扬佛法的贡献,斯里兰卡高僧、寺院住持Waskaduwe Sri Subhuthi Mahanayake Thera,克服种种不为外界所知的障碍,率南传众僧安抵达兰萨拉,在代表斯里兰卡整个僧伽社区敬献佛陀舍利圣物的献辞中说:“几年来,我们一直强烈地期望向图伯特第十四世达赖喇嘛尊者献上珍贵的佛舍利,……达赖喇嘛尊者为佛教的贡献比历史上任何人都多。认识到达赖喇嘛尊者作为活生生的菩萨和全球佛教界珍视的精神领袖的地位,……他成为神圣的佛陀舍利最有资格的接受者,……感谢达赖喇嘛尊者对佛法、这个世界及其所有众生无可估量的服务。”
对于图伯特人来说,则需要认识到,以南传佛教为传统的斯里兰卡佛教,向十四世达赖喇嘛敬献佛陀舍利,实际上在图伯特佛教历史上具有深刻的重大意义。作为佛教传统深厚、全民信仰佛教的图伯特,迎奉佛陀舍利的殊荣鲜见记载,更多神秘化的传说。而发生于近代的真实事件是,十三世达赖喇嘛于1910-1913年避祸清军入侵而流亡印度,在佛教圣地菩提伽耶获赠佛陀舍利,返回拉萨后供奉布达拉宫,至1959年3月十四世达赖喇嘛流亡印度,随身珍藏佛陀舍利,之后供奉达兰萨拉的宫中,因强大的信念和护持的力量,几十年来,舍利增生,光耀晶莹,尊者亦将新生的舍利赠予特殊的因缘,共沐慈悲与空性的纯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