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8日星期一

“国庆”来临,Twitter热议



图为Twitter上推友zhangfacai 创作的图。


“国庆”来临,Twitter热议

文/唯色

人在北京,可以再真切不过地体验到即将来临的“国庆”。其影响力是覆盖一切的,甚至让所有人的衣食住行都有了程度不等的变化。即便闭门不出,也可以被影响,比如电视上时时刻刻在粉饰这六十年是如何地辉煌,脑残者喜滋滋地被洗脑着,忘记了在这辉煌无比的烟幕的背后,尽是腥风血雨,多少生灵涂炭,远的不提,二十年前,天安门广场上的子弹并非对着虚空而发射,长安街上的坦克并非朝着空旷而碾压,许多中国人的泪水,迄今还在倾洒。

不止电视,官方掌控下的所有媒体机器都在如是起劲地鼓噪,北京的空中,不,全中国的空中,夜夜都有人工制造的绚丽烟花在升腾、在闪耀、在遮蔽。是的,其目的恰是为了遮蔽真实的黑暗,遮蔽广大的人心。然而,在整个社会群体的成分中,是脑残者占据绝大多数,还是沉默者实为大多数?其实沉默者的私语戳破了真相,一位八十多岁的离休干部对我说,喋喋不休地讲什么辉煌六十年,简直是掩耳盗铃,还不如平平淡淡才是真。而她当年,是为了实现真正的辉煌,参加学生运动,加入地下组织,然而一生吃够了革命的苦头。

不应该忽略的是,异议者的声音是压不住的,充斥在钳制不住、封杀不尽的网络上,其中一个重要的空间就是Twitter。有人这样评价:“从突发资讯传播的速度、深度、广度上,Twitter屡屡展现出传统媒体不可比拟的优势,当然这种优势在中国这个具有特殊国情的国家,有着更特别的意义。”中文Twitter每条140个字符的容量足以表达许多,如对突发事件的记录与评说,如对个人观点的阐释与争论,可谓精彩纷呈。

我是在“新疆事件”之后使用Twitter的。短短时间,我在Twitter上的followers已经上千。而我的Twitter之友、敢于直言的知识分子冉云飞,他在Twitter上的followers竟至七千多。Twitter的确锐不可挡,在为维吾尔学者伊力哈木遭拘押而发起联署呼吁时,因为Twitter而获得的响应和支持之迅捷,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最近,Twitter上就“国庆”这个话题的热议,如同正在竭力展示盛世景象的舞台下面,越来越多的声音难以淹没,正在揭露表演者的伪装。

这里选发几则,如:“今天一个同事问:‘你知道这次大庆为什么这么史无前例地隆重么?’然后诡秘地自答:‘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国庆仪式的社会心理功效:由于政治合法性的缺失,权力阶层内心的恐惧,他们必须要通过特定的仪式和话语体系,以不断重复的方式来迷惑公众,塑造公众心理,掩盖缺乏合法性带来的恐惧感。”“高喊着为人民服务的口号,禁锢着人民的思想。高挂着法制的大旗,摧残着人民的身心,高唱着东方红的赞歌,编写着成千上万的敏感词,高举着三个代表的大棒,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注视着你,在万岁的欢呼声里即将消失的帝王。”

前不久,在伊朗大选的抗议活动中,Twittr起到了出乎意料的作用,据称有数十万街头抗议者将Twitter作为动员手段,以至被称为“Twitter革命”。由此可见,在技术不断进步的时代,各种新媒体工具层出不穷,已经使得专制者一手遮天的企图显得虚妄和徒劳。

2009-9-22,北京

(本文为RFA自由亚洲藏语专题节目,转载请注明。)

7 条评论:

  1. 非常赞同维色啦的观点。这是又一次的一如既往的劳命伤财与打肿脸充胖子,祈祷是最后一次!!!!想一想这样的挥霍,本可以盖多少所乡村小学与乡村卫生院,从而让更多的老百姓的子女得到教育机会,或者救多少条人命啊!没办法,这个政府只热衷于往他人一眼看得见的脸上擦脂粉,从不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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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最后一次,有可能。。

    最后一次十年,绝对可能。。

    要死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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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自由门测试版依然很不稳定,
    五次可以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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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新浪网通知:
    您的文章《Tibet图伯特三区介绍》已被管理员转移到回收站。给您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2009-09-28 12:56

    您的文章《Tibet图伯特三区介绍》中因含有不适当内容,已被设置为私密博文。
    2009-09-28 12:53

    您的文章《對抗中尋找漢藏和諧》中因含有不适当内容,已被设置为私密博文。
    2009-09-22 03:28
    新浪网应该解释有哪些含有不适当内容。我发的文已经是很符合你们的要求了。连有关图伯特的普通常识都不愿意面对,要解决民族问题是根本不可能的。
    图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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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GCD很混蛋,地球人都知道。但是只要藏独、疆独存在一天,就只能支持GCD。两害相较取其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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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其实gcd哪里有蝗汉可怕,gcd在全世界都有,法国,日本,美国,就连平汪先生不也是gcd么,但到了蝗汉那里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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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许晖:中国:神奇的“推特王国”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的自由。”虽然人人都知道这是一张画饼,不过“推特(Twitter)现象”将这张画饼的虚假面具推到了极致。

    Twitter是鸟鸣声,借用鸟儿鸣叫的叽叽喳喳来定义这一新型的网络服务。按照权威的解释,Twitter是微博客的典型应用,“利用无线网络、有线网络和通信技术进行即时通讯”,“用户可以将自己的最新动态和想法以短信息的形式发送给手机和个性化网站群,而不仅仅是发送给个人”。因为每次只能发送140个字符,故称“微博客”。推特即Twitter的中文名。

    中国最有名的微博客是饭否,人称推特的中国山寨版。饭否于2007年5月创建,经历了一段自娱自乐的寂寞日子后,在2009年的春夏之交突然变得炙手可热,一大批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进驻和热议使得饭否终于在新疆7·5事件后的7月7日关闭。这段历史,所有的饭友都耳熟能详。紧接着,规模庞大的饭友们开始了规模庞大的流亡生涯,在涌入国内其他微博客(叽歪,做啥,嘀咕,滔滔,蟹爪,等等)的同时,同向地也涌入了推特。在翻墙技术普及化之后,推特更成为中国微博客用户的最佳栖息地。

    这就是神奇的“推特现象”,一段精神上的流亡旅途就此展开,伴随着对黄金岁月的饭否的无限缅怀。不同于异议者的肉体流亡,推特尤其是生活在国内的中国人的精神流亡地——当然,每一位推友都盼望着尽快结束这段茫茫的流亡生涯,怀着收复失地的快感回到墙内。如同必须暂住在自己的祖国一样,这些精神流亡者也必须暂住在墙外的虚拟空间,在这个虚拟空间里真实地发言,人人都像高段的太极推手,把蜂拥的信息、话痨者的呓语和言论自由的信念推来推去,渴望早日推出一个崭新的自由国度。

    这是一幅让人欢欣鼓舞同时又令人心酸的图景。流亡,这个远离人们日常生活的陌生词汇,在GFW(伟大的防火长城)的虎狼觊觎之下,终于把它“推”到了一部分先说起来的人的内心深处,成就了言论自由的“推特王国”。

    在这个心理背景之下,又映衬着饭否的流金岁月,目前任何一个墙内的微博客都会成为饭友和推友的调侃对象:蟹爪被在校的“小清新”们攻占,成为校内网的镜像;新浪微博客(昵称围脖)短短几天内测,因为审核、删帖和敏感词过滤,立刻就使人心生厌倦;雅虎微博客(昵称咪咪)英文版页面被中国用户频繁刷屏之后,变成了“快来摸我咪咪”的戏谑欢乐营……因此有推友断言:在早期的亢奋期过去之后,最终还是要回到推特。

    心怀自由的人们在“推特王国”流亡,当政者也在自己的“推特王国”疯狂。这个官场版的“推特王国”,是一个光怪陆离的荒谬道场,道场内的每个官员和办事员都不敢为任何事负责,从上到下,人人都如同推友一样也是高段的太极推手,只不过他们推来推去的是责任。对他们来说,“推”就是“卸”。迥异于Twitter的平等关系,这个“官场推特”有着壁垒森严的等级制,只能同级推或者往下推,最忌讳的是往上推。实在推不下去往上推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的顶戴花翎要被拿下了,此一倒霉角色俗称替罪羊。

    两大“推特王国”其实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二者的本质区别是:前者推来推去,推出的是意见领袖和公民行动者,终极目的是推出一个民主自由的中国;后者推来推去,推出的是一个或者若干个替罪羊——替罪羊,这个来自希伯来人的悲悯称谓就此污名化为极权的肮脏牺牲品。当每个人都被推成替罪羊和牺牲品的时候,它的末日也就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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