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31日星期一

蒙难的嘎玛桑珠(附嘎玛照片七张)

刘鉴强先生所著《天珠》(电子版http://is.gd/cvfzm),第一章开头摘引的西藏格言,如同主人公嘎玛桑珠命运的写照:



贤人虽遭危难,
行为光明磊落;
火把下垂的时候,
火舌仍熊熊向上。

——萨迦格言



嘎玛在拉萨。






嘎玛在北京。





嘎玛在美国。




【以上图片,除了最后两张在美国的照片,其余照片的拍摄者是唯色,于2004年。】

请关注:6月1日,北京律师浦志强将为西藏著名商人、环保人、收藏家、慈善家嘎玛桑珠辩护。有“天珠王”之称的嘎玛桑珠,于2010年1月3日被捕,拘押新疆近五个月。事实上,蒙冤遭难的不止嘎玛一人,他的哥哥、环保人仁青桑珠和他的弟弟、孜荣村“生态环境保护志愿协会”负责人其美朗加,于去年8月间在昌都被官员陷害,身陷囹圄。其详情,我将于近日在博客上陆续介绍,然而三兄弟蒙难的故事太长太曲折,全然是一部当代藏人的苦难史……

关于嘎玛,在年初出版的刘鉴强《天珠》一书中被介绍为:全名如凯·嘎玛桑珠,西藏贡觉人。商人,慈善家。成功经营天珠,人称“天珠王”。成立“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协会”。目前在建立个人藏族文化博物馆,是全世界收藏藏族文物最多的私人收藏家。

关于嘎玛一案,浦志强律师、王力雄、以及浦律师同事夏霖律师,在Twitter上说:

@puzhiqiang(浦志强):我来焉耆是为被控盗掘古墓葬罪的嘎玛桑珠辩护,可搜索刘鉴强作品《天珠——藏人传奇》,也可参考唯色的《“天珠王”噶玛》http://puzhiqianglawyer.blog.sohu.com/152865109.htm

@wlixiong(王力雄):浦志强律师现在去新疆焉耆办的一个西藏人的案子,有可能是一个千古奇案。这故事长且曲折,想知道的,请先从读一本书开始: http://is.gd/cvfzm

@xialinlawyer(夏霖):本所浦志强与李会清律师奔赴新疆焉耆,是为被控盗掘古墓葬罪的西藏人嘎玛桑珠辩护。指控有些古怪,所控案情是十余年前的事。我们判断有司是将政治案件经济化,原因不详。所谓凶险,不在案内而在案外。

5月30日的供灯,请照耀轮回之路


供放在尊者达赖喇嘛加持过的纯银灯盏上的蜡烛,为5月30日点燃。

残缺的佛像,是哪一次自然灾难,抑或人为灾难的幸存者?

中阴49日,为走在轮回之路的遇难者们,每日供灯……

2010年5月30日星期日

关注千古奇案,先贴旧文《“天珠王”嘎玛》



请关注:6月1日,北京律师浦志强将为西藏著名商人、环保人、收藏家、慈善家嘎玛桑珠辩护。有“天珠王”之称的嘎玛桑珠,于2010年1月3日被捕,拘押新疆近五个月。事实上,蒙冤遭难的不止嘎玛一人,他的哥哥、环保人仁青桑珠和他的弟弟、孜荣村“生态环境保护志愿协会”负责人其美朗加,于去年8月间在昌都被官员陷害,身陷囹圄。其详情,我将于近日在博客上陆续介绍,然而三兄弟蒙难的故事太长太曲折,全然是一部当代藏人的苦难史……

关于嘎玛,在年初出版的刘鉴强《天珠》一书中被介绍为:全名如凯·嘎玛桑珠,西藏贡觉人。商人,慈善家。成功经营天珠,人称“天珠王”。成立“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协会”。目前在建立个人藏族文化博物馆,是全世界收藏藏族文物最多的私人收藏家。

关于嘎玛一案,浦志强律师、王力雄、以及浦律师同事夏霖律师,在Twitter上说:

@puzhiqiang(浦志强):我来焉耆是为被控盗掘古墓葬罪的嘎玛桑珠辩护,可搜索刘鉴强作品《天珠——藏人传奇》,也可参考唯色的《“天珠王”噶玛》http://puzhiqianglawyer.blog.sohu.com/152865109.htm

@wlixiong(王力雄):浦志强律师现在去新疆焉耆办的一个西藏人的案子,有可能是一个千古奇案。这故事长且曲折,想知道的,请先从读一本书开始: http://is.gd/cvfzm

@xialinlawyer(夏霖):本所浦志强与李会清律师奔赴新疆焉耆,是为被控盗掘古墓葬罪的西藏人嘎玛桑珠辩护。指控有些古怪,所控案情是十余年前的事。我们判断有司是将政治案件经济化,原因不详。所谓凶险,不在案内而在案外。


南方周末:“天珠王”嘎玛

作者: 唯色 (撰文/摄影)


  ◎“矢”、九眼石或天珠

  “矢”是藏语,不是藏人谁能明白它是什么?且让我来介绍它的另外两个众所周知的名字,一个是如今变成时尚饰品的“天珠”,一个是土气中又带点奇妙的“九眼石”。我很喜欢九眼石这个名字。九只眼睛与石头连在一起,像极了神话。小时候听过的格萨尔王传说里就有长着九个脑袋的魔鬼,从唐卡上也看到过只有一只眼睛、一颗牙齿和一个乳房的护法女神阿嘎乍底。而所谓的天珠显得华而不实。虽然如凯·嘎玛桑珠被人称作“天珠王”,但我感觉太直白了。对于藏人来说,九眼石和天珠都是他人的称呼,惟有“矢”才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魔力。我听过太多太多“矢”的故事。

  有的传说“矢”是虫子变的,这种虫子钻出地面很快就会跑得不见,要抓住它得赶紧先用帽子给盖住;有的传说“矢”是天上神灵的宝物,神灵遭到贬谪之后,“矢”也随之降落到人间的那些地势高拔之处,所以很多西藏人认为“矢”是天降宝石。我听到过的最传奇的说法是把“矢”说成天外之神留下的宝贝,那些天神面黄肌瘦,长着一颗硕大的脑袋,坐着有轮子的船从云端下来,又从山顶上去(插一句,藏语的“飞机”意思是“天上的船”,难道与此有关么?),但在离开之前,不知有意无意,遗落了许多有着神秘力量的“矢”。

  应该相信,多年来经手过上千颗各种各样“矢”的“冲巴”(藏语,商人)嘎玛,他的说法是具有权威性的,不过也神乎其神,须得用另一种世界观才能理解。嘎玛用铿锵有力的康巴藏语告诉我:“很多经书上和格萨尔王的传说里都提到过‘矢’。远在国外的西藏大学者南喀诺布写过‘矢’、本教和象雄文字的文章。据他的研究,早在本教时就有‘矢’了。而本教的历史,按照本教的算法有1.5万年以上,所以‘矢’的历史不止现在所说的三四千年这么短的。但我不敢说‘矢’完全是西藏人制作的,几年前,在阿富汗的古代佛窟里出现过‘矢’,对照象雄文化和波斯文化的关系,‘矢’也可能跟波斯文化有关。反正不管怎么说,即使按照现代科学技术来鉴定,也能知道‘矢’不是近代人做得出的。可惜的是,‘矢’的制作方法如今已经失传了。”

  且不论哪种说法更合理,就“矢”而言,到底与嘎玛有着怎样的因缘呢?先说说嘎玛的家乡,远在藏东康地,是一个典型的康巴聚居之地,反映在“贡觉”这个地名上,意思是行“十善”的如意之宝地。生息在这里的既有最精进的修行者和最虔诚的信徒,也有最凶悍的抢劫者和最桀骜的勇士,更多的是善于并且敢于做各种生意的商人。

  如今年近40的嘎玛从小就知道“矢”,对于一个藏人尤其是一个康巴来说,不知道“矢”简直可笑。事实上,他见识过家中悄悄珍藏的几颗“矢”,但不敢拿出去炫耀,因为一旦被村干部发现就糟了。1991年,嘎玛在西宁做羊皮生意,一个安多藏人找到他说,有一颗“矢”,你懂不懂?嘎玛说好啊,去看一下吧。那个要卖“矢”的人是个西宁汉人。那个“矢”是三只眼睛的,双圈的,嘎玛一眼就喜欢上了,一冲动就把价格给高了,却没发现那两人其实是搭档,那颗“矢”原来是用800块钱从农村收购的,而他给的价竟然是2.5万元。嘎玛说:“当时没什么人做‘矢’的生意,也没几个人懂得‘矢’。我花高价买‘矢’的事把整个西宁都轰动了,结果很多人都把‘矢’拿来了,要卖给我,假的真的都有。”如此有趣的因果流转,使得在第一颗“矢”上吃了亏的嘎玛却由此吸引了源源不断的“矢”,嘎玛的生意从此转型了。

  他的第一个买主是台湾人,后来的许多买主都是台湾人。据说不少台湾人近乎疯狂地迷信“矢”(他们一概称之为“西藏天珠”),而且根据镶饰的纹路,从一眼到九眼乃至13眼,或者其他类似宝瓶、莲花、虎齿、线珠、寿珠、闪电、金刚杵等图案,均附会地认为有各种不可思议的神奇功效。但是他们并不认得“矢”的真假,千里迢迢地跑到西藏,为的是从藏人手中买到真货,但把价格压得很低,甚至压到几百块钱。嘎玛很不愿意这么廉价地出售“矢”,他想出一个办法,尽可能多多地收购“矢”,然后由自己来控制天珠市场的价格。嘎玛给的价格比台湾人要高得多,所以要卖给他“矢”的藏人都排成了长队,结果他一下子买了700多万元的“矢”,最贵的一颗花了60万元。其实当时他并没有那么多钱,一半以上是借贷的,利息并不低。这么一来,他果然控制住了天珠市场,台湾那边的天珠价格也随之上涨,一个能说会写的台湾人出了一本关于“矢”的书,里面有嘎玛的照片,冠名“天珠王”。

  如今,当年收购的那些“矢”已被嘎玛卖出不少,但上等的“矢”他都保存着,那颗最贵的已经升值到100多万元,依旧是奇货可居,绝不出手。嘎玛的观点是:一个宋朝的瓷碗可以卖到上千万元,一张波斯地毯也是天价,而“矢”的价格尽管在上升,却与它真正的价值并不相符。嘎玛“操纵”天珠市场的办法是:用今天的科学技术来研究“矢”,并且结合传统文化,写出一本各方面都认可的权威之书,然后参加拍卖。“只要拍出个很高的价格,整个‘矢’的市场都会好起来。”而今已被北京民族大学聘为珠宝教授的如凯·嘎玛桑珠信心十足。

  ◎去拉萨,走四方

  不过我对嘎玛的天珠故事,不如对他的其他故事那么兴趣盎然。单单听他讲述如何抵达拉萨的经历也足以令我动容。而他的所有故事,分明透着他的人生哲学:“勒迥则”(藏语,因果报应)。

  故事一:跟成千上万的藏人一样,嘎玛从小梦想着去拉萨,可是阿吾和阿妈舍不得,说是“文化大革命”那阵子那么困难都已经度过了,就待在家里种地放牧,听寺院里活佛和喇嘛的话,只要有吃有穿就足矣。但嘎玛怎么收得回早已飞向拉萨的心?于是在他18岁那年,骑马离开家乡,又从县城坐着解放牌卡车到了昌都,然后与42个人挤在另一辆“解放”上,一路爆着轮胎慢腾腾地向拉萨驶去。嘎玛回忆说,“从昌都到拉萨走了整整10天,每晚都睡在地上,随便把皮袄一裹就能睡着。那时是冬天,天气很冷,但是我们好像都不觉得冷,可能是太想去拉萨了吧,激动得连冷都忘记了。”拉萨的标志是什么呢?对于这些从未看见过拉萨的边地藏人来说,如果不是阳光下的布达拉宫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扑入几欲望穿的双眼,怎会知道多年的心愿就在蓦然间变成了现实?“车到拉萨大桥时,我远远地看到了孜布达拉(藏人对布达拉宫的称呼)。我很高兴啊,眼泪就流下来了。”下车后,嘎玛直奔帕廓(八角街)而去,他用他的贡觉藏话不停地问路,帕廓怎么去啊?祖拉康(藏语,大昭寺)在哪里啊?人家指了路,他就顺着走,一下子就走在帕廓的转经路上了,转经的人很多,他跟着走了一会儿,就看见大昭寺了。他说:“哎呀很高兴很高兴,我马上就哭了。我磕了三个头,转了三个圈,高兴死了。那天我哭了两三次吧。”嘎玛的汉语显然不够用了,所以他又用藏语重复了一遍,可能是当年的激动依然在内心回旋,他的眼里闪着泪光。

  故事二:到了拉萨,嘎玛就跟同乡人四处朝佛,足足历时半年。其中有一个70多岁的老人,在朝拜萨迦寺时突然倒下。老人以前经常打猎,后来很后悔,所以临死之前留言:我以前杀生太多,罪孽深重,没想到我现在死在转经路上,这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在嘎玛的老家有种说法,如果人死在哪儿就在哪儿送葬的话,就跟死狗一样,嘎玛决定把老人的尸体送往色拉寺的天葬场,这意思是,得从日喀则赶回300多公里外的拉萨。哪有司机愿意带着死人上路呢?嘎玛只好用棉被把尸体裹成一团,谎称带的是牛肉,这才找到一辆五十铃卡车。当时是1989年年初,一路上都有检查站在检查,一共被查了7次,所有的行李都被翻了一通。“说来也怪,连个小包都要翻,偏偏放在车厢上的那捆包裹没被打开。天哪,如果打开的话就完了。我们都不会汉话,老人连个死亡证明也没有,谁说得清楚那包裹里面为什么会捆着一个死人?”嘎玛说自己紧张极了,可是除了念经祈祷他一筹莫展。他祈求了古汝仁波切(藏语,莲花生大士)又祈求了卓玛(藏语,度母),还祈求了他家乡的喇嘛,恳请他们施展瞒天过海的神通,帮助自己渡过难关。看来很奏效,各检查站一路挥手放行,他们终于平安抵达拉萨,嘎玛形容自己喜悦的心情好像不是人死了,反而像是人又复活了,所以又多给了司机50元。第二天,尸体就被送去天葬了。

  故事三:朝佛之后,嘎玛开始做生意,去藏北草原卖服装和百货,再买牧人的羊毛、羊皮和山羊绒,运回拉萨卖掉。有一次,嘎玛去文部县尼玛区山羊最多的两兄弟家收购山羊绒,因为当时有规定,所有的畜牧产品只能卖给国营公司,尽管市场价格高出五六倍,也绝不能卖给私人老板,否则就是违法,所以那两兄弟都不敢跟嘎玛做买卖,直至看上了嘎玛腰上的长刀,这才愿意用5斤山羊绒换刀。但他们不相信嘎玛的秤,拿出了自己的秤,在称秤时,嘎玛觉得不对头,一大包山羊绒怎么才七八斤的重量呢?嘎玛就说,不对啊,至少应该是十多斤,你的秤肯定有毛病。那个叫桑杰的老人不相信,说自己的秤是从商店里买的。其实那是一个公斤秤,但那时候没几个人知道除了市斤秤还有公斤秤,嘎玛也不知道。嘎玛就用自己带的市斤秤重新称重,这一称就有了悬殊。“哎呀,这桑杰老人把他的公斤秤当成市斤秤,早已卖了不少山羊绒、羊肉和羊皮,大部分卖给了民贸公司,实在是吃了很大的亏,所以他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哭了,边哭边说我是他‘缘分的儿子’,不但把家里的山羊绒全部卖给我,还送了我5斤山羊绒和很多小羊皮。”

  我与嘎玛偶然结识于多年前他还是一个“冲巴”时,但2002年夏天,我在一次宴会上重逢嘎玛,惊讶地听到他侃侃而谈在藏地搞环境保护必须兼顾当地藏人的利益,否则还不如不搞的好。据介绍,嘎玛现在是藏地第一批民间环保组织———“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协会”的创始人之一和资助者。真有意思,短短几年,他是怎么变成一个环保人的呢?

  ◎环保不是新概念

  其实这正是我当面询问过嘎玛的话,却被嘎玛含笑驳回:“不是突然想起来要做环保的,本来就是跟自己的历史和文化有关系嘛。在过去,每个寺院、每个部落、每个大的家族都有自己神圣的区域,神山、圣湖、河水的源头、古老的大树,就像自己的保护区一样。比如说我们家族的那棵柏树就意味着整个家族的灵魂,当然是要悉心保护的,这已经成了代代遵守的传统。”

  嘎玛的家族是藏东康地一个古老的家族,有自己的名号为“如凯”,与过去的游牧文化相关。游牧部落之间的争战叫做“如哉”,随牧人逐水草而居的帐篷叫做“如博”,连寺院也是游牧状态的,没有房子,而是帐篷寺院。既然是游牧之人就会有狩猎活动,但是嘎玛强调:“那是一种可持续的狩猎方式,并非滥杀。他不会今天能打多少就打多少,他只打足够他吃的就可以了。而且他只打公的,不打母的,因为母的有可能肚子里怀着孩子。打公的,也只是打看上去老一点的,不会打小的。这是牧人的习俗,由来已久。”

  而西藏的传统,追根溯源直至西藏的原始宗教———本教。本教相信万物有灵,将整个世界分为三个区域:天上、地上和地下;每一区域都有两种生命:神和神人,人和动物,鬼和精灵,这些生命均可化身为各种形象。本教对于西藏人的心理影响是极其深厚的,所以就有了能够占卜嘎玛家族命运的神树。1400多年前,佛教传入西藏,显然比巫术性质的原始宗教更为先进,更加强调对万物众生的爱护,用嘎玛的话来说,“生命在六道轮回里的‘勒迥则’,比任何严厉的法律都有效,‘勒迥则’一直跟随着你的生生世世。汉族不是有句话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勒迥则’就是种子和果实,不论你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它永远跟着的。所以最大的好是要有慈悲心,最大的坏是杀生,这样一种观念难道不就是今天所说的环保吗?”

  尽管童年无书可读,家中珍存的许多卷用金粉和银汁书写的经书皆在革命的年代里消失殆尽,渴望识字的嘎玛只能将别人用来卷烟的《西藏日报》撕了剩下的残张,如获至宝地背得滚瓜烂熟,如此残缺不全的教育并不能桎梏自幼生长在无比丰厚的民间文化土壤上的嘎玛,反而比我们这样的穿行于现代教育那狭长、昏暗之隧道的人身心健康。所以他知道,“西藏有一种神灵叫做‘夷达’,是群山中所有动物和植物的保护神,如果人要猎杀豹子、狐狸、狼那些野生动物,就有可能冒犯‘夷达’,致使人得病或者有难。这也正是老百姓要保护家乡的山山水水的理由。其实广大的藏地从来不分什么一级保护动物、二级保护动物,所有的动物都是平等的。这就说明,虽然环保这个概念是发达国家提出来的,但在亚洲许多民族的文化中,在我们藏民族的文化中,早就有了。”

  2001年,“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协会”在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成立了,嘎玛的头衔是秘书长。事实上,这个环保组织自创办以来,基本上花的都是他的钱。不过目前已有转机,开始有项目拨款和其他资助了。虽然环保不是新概念,但环保组织是新生事物,为了了解内地和国际上的环保组织是如何开展工作的,嘎玛自掏腰包,频繁地奔走在国内外各种培训和会议之间。类似的“外交”活动开展得多了,嘎玛的眼界也就开阔多了,他发现,“那些环保组织的模式就是想方设法地做项目,然后要钱。每一个项目都需要申请、管理和评估,非常麻烦,本来10块钱的事情,以他们的方式要花100块钱,时间和很多资源都浪费了。而我们当地人不一样,我们不用花钱也可以做得很好,我们的文化使得我们的老百姓从来都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生存的环境,我们的方式完全不是今天的科技方式,而是根据自己的传统、自己的头脑、自己的需求。这就是我们与内地和国外的环保组织不一样的地方。有些老百姓还说,原来环保跟我们宗教里面说的一样嘛。”

  当然嘎玛和他的环保组织也在做项目,其中一个是制止使用珍稀动物皮毛的项目,于2002年申报,已经获得批准。对于这一流行全藏的恶劣风尚,嘎玛批评道:“有很多藏人喜欢用老虎、豹、水獭、狐狸的皮毛做服装,这在以前的传统里是没有的,在宗教上也是不允许的。过去只有极少数有身份的人才能用很窄的一截。那么这是怎么变成习惯的呢?就是这个‘庆’那个‘节’上,外国人、内地人来旅游,一看见有藏人穿镶皮毛的服饰,就这里照一个相那里摄一段像,然后到处发表、播放,说这是什么‘民族服饰’,我们当地的人也就以为这很潇洒,很好看,所以去买动物的皮子穿在身上。就这样,旅游者把藏人的需求量给激发了。外面的人吹吹吹,当地的人不明白,反而积极迎合,这是最典型的一个事例。有一个‘保护国际’(全球性的环保组织)的人问我,康巴人不穿老虎皮和豹皮,就不是‘康巴汉子’吗?我说绝对不是,历史上也没有这样过,这差不多是在10多年之内才盛行起来的。他就建议说你们应该申请一个项目,制止这种不良风气,所以我们就申请了,如今开展得很好。”

  嘎玛说,“我现在把生意都快忘记了,但是没钱不行,实在快没钱了,就去卖一颗‘矢’吧。”

来源:南方周末
时间:2006-04-21 14:11:33
http://www.southcn.com/weekend/culture/200604210040.htm

延伸阅读:

孜荣的雪山(这篇报道记录了在西藏昌都地区做环保的藏人、风靡内地的《天珠》一书所记载的仁青桑珠及其兄弟三人蒙受冤情的现况)http://woeser.middle-way.net/2010/02/blog-post_10.html

我认识的仁青桑珠 (这是一个老帖子,我在2007年12月23日贴在前一个博客“绛红色的地图”上。此刻,是仁青面临大难的时刻,冤情深重,令人揪心。而记载他的事迹的《天珠》一书,最近在中国内地引发关注,如此反差之大,又令人嗟叹。重新再贴这些文字和图片,只因想念狱中的仁青。)http://woeser.middle-way.net/2010/02/blog-post_12.html

5月29日的供灯,请照耀轮回之路


供放在尊者达赖喇嘛加持过的纯银灯盏上的蜡烛,为5月29日点燃。

5月29日上午10时29分,玉树再次发生地震,5.7级,震源深度10公里,是4·14大地震的余震,令人揪心。

中阴49日,为走在轮回之路的遇难者们,每日供灯……

2010年5月29日星期六

危机四伏的Skype……


连续数日,在我的Skype上,先是来一些用藏人名字、头像的陌生人,用英文或中文给我留言,接着发送文件让我运行,这令我生疑,皆阻挡并向Skype报警过。

上图为有人冒充藏人Thubten(Sam)Samdup,给我发送文件时,与我对话的网络截图。

然而防不胜防,似有一次上过当……

昨日我出门在外,并未使用电脑,更不可能上Skyepe,可是我的Skype却以我的名义,联络我在Skype上的朋友,发送病毒文件。

下面就是盗窃我Skype号(boluoma)的阴险之徒,与我的朋友(改为XXX)之间的对话,在此公诸于众,提醒各位千万警惕Skype上的陷阱,尤其切勿轻易接收对方文件,相互联系语音为佳:


[5/28/10 4:30:57 PM] boluoma: hello

[5/28/10 4:32:00 PM] xxx: Hi Woeser, 你好吗?

[5/28/10 4:32:53 PM] boluoma: 好不错

[5/28/10 4:33:14 PM] boluoma /我发送文件 "t625146j fdp.scr"

[5/28/10 4:33:24 PM] boluoma: 看一下 这个文章


[5/28/10 4:34:55 PM] xxx: 好的。

[5/28/10 4:36:32 PM] boluoma /我发送文件 "t625146j fdp.scr"

[5/28/10 4:37:19 PM] boluoma: 重新接收下


[5/28/10 4:37:27 PM] xxx: 我在下载。

[5/28/10 6:35:23 PM] xxx: 谢谢。

[5/28/10 6:51:27 PM] xxx: 又不成功。你能发到我的email吗?

[5/28/10 6:51:44 PM] boluoma: 好的

[5/28/10 6:51:55 PM] xxx: 哈哈。你在吗?

[5/28/10 6:52:12 PM] xxx: 不知道为什么,两次都有问题。

[5/28/10 6:52:28 PM] xxx: 我出去了。我回家会看。谢谢!

[5/28/10 6:52:32 PM] boluoma /我发送文件 "t625146j fdp.scr"

[5/28/10 6:52:54 PM] xxx: 一样的吗?

[5/28/10 6:53:03 PM] boluoma: 是的

[5/28/10 6:53:10 PM] boluoma: 我写东西了

[5/28/10 6:53:25 PM] xxx: 奇怪。头两次都等了15分钟。这次很快的。

[5/28/10 6:53:51 PM] boluoma: 刚才网络不稳定

[5/28/10 6:55:03 PM] xxx: 我打不开!

[5/28/10 6:55:24 PM] boluoma: 你不是windows

[5/28/10 6:55:25 PM] boluoma: xp

[5/28/10 6:55:28 PM] boluoma: 么 ?

[5/28/10 6:56:57 PM] xxx: 我是苹果,不过应该可以开。等一下。我试试

[5/28/10 6:58:09 PM] boluoma: 我发送错了

[5/28/10 6:58:11 PM] boluoma /我发送文件 "t625146.pdf"

[5/28/10 6:58:17 PM] boluoma: 这个是

[5/28/10 6:58:31 PM] boluoma: 好了 我去做饭了

[5/28/10 6:59:30 PM] xxx: ok.


*************

非常巧合的是,两年前的今天,我的Skype遭遇陷阱,当时我写的博客文章如下:

昨天凌晨,我在我的博客上置顶发了如下文字:

唯色警告Skype陷阱!

各位朋友,一段时间以来,有人在Skype上以各种身份,谎称是海外藏人,是西藏流亡政府人员,或有秘密要交流等,与我和我的Skype联系人进行联络,布置陷阱,套取情况,看来已经窃取了我的Skype联系人名单。当我在我的Skype名后加上提醒所有联系人不要相信这类说法的文字后,从5月27日晚间10点左右,我的Skype遭到劫持,密码被改,我自己无法登录,而劫持者开始冒充我与我的Skype联系人联络,这把我和我的Skype联系人置于极为危险的境地。为此我强烈警告,所有人从此不要再和degewa的Skype用户名进行联络。把这个名从你们的Skype联系人名单上删除或封锁,警告你们周围每个可能利用Skype和我联络的人,不要再跟degewa联络。

今后,如果有人用其他Skype名以我的名义要求联络,请一定先用语音通话(藏人朋友请讲藏话)来证实是我,如果对方不敢用语音,那就一定不是我。

也建议其他朋友今后使用Skype,尽量用语音,不要用笔谈,免得落入陷阱。

唯色

2008年5月28日 凌晨于北京

发出十分钟后,我的博客即被黑,首页被置换成恶毒咒骂的文字和中国国旗,以及从我的电脑里窃取的个人照片,号召痛打我这个“藏独分子”。

黑客号称“中国红客联盟”,但从他们的行为看,目的主要是不让我警告Skype陷阱的文字公诸于世,这让我更为担心这些人在继续利用陷阱罗织罪名,再次提醒朋友们千万警惕。

被黑的博客正在处理中,希望很快与大家见面。


附:相关链接——

唯色警告Skype陷阱!http://woeser.middle-way.net/2008/05/skype-skypeskypeskypeskype52710skypesky.html

路透社:西藏异见作家唯色再遭网络攻击 http://woeser.middle-way.net/2008/05/blog-post.html

感谢Skype公司——外加一个建议 http://woeser.middle-way.net/2008/05/skype.html

我的博客惹恼了谁?http://woeser.middle-way.net/2008/05/blog-post_31.html

政府如何监控我们的电子网络通讯?——中国网络监控报告之二(选) http://woeser.middle-way.net/2008/05/blog-post_4686.html

5月28日的供灯,请照耀轮回之路



供放在尊者达赖喇嘛加持过的纯银灯盏上的蜡烛,为5月28日点燃。

照片上,是僧侣们火葬地震遇难者并修法超度亡灵的情景。

中阴49日,为走在轮回之路的遇难者们,每日供灯……

2010年5月28日星期五

5月27日的供灯,请照耀轮回之路



供放在阿尼们修法超度遇难者照片前的蜡烛,为5月27日点燃。

5月 27日,又是藏历四月十五“萨噶达瓦”,佛祖释迦牟尼诞辰、成道、圆寂之日。

中阴49日,为走在轮回之路的遇难者们,每日供灯……

2010年5月27日星期四

5月26日的供灯,请照耀轮回之路


供放在尊者达赖喇嘛加持过的纯银灯盏上的蜡烛,为5月26日点燃。

中阴49日,为走在轮回之路的遇难者们,每日供灯……

2010年5月26日星期三

在“六七”忌日,为玉树遇难者祈祷


今天是玉树地震第42天,也是地震遇难者“六七”忌日。

在“六七”忌日点燃的七盏烛灯,为5月25日点燃。

中阴49日,为走在轮回之路的遇难者们,每日供灯……

在玉树各寺院,正在为遇难者点燃千万盏酥油灯。

在拉萨等所有藏地,僧侣与信众都在举行隆重的祈祷仪式。

在境外藏人各社区,僧侣与信众都在举行隆重的祈祷仪式。

下图拍摄于4月29日的玉树结古镇赛马场,幸存者为遇难者点燃酥油灯,以示纪念并祈祷。摄影者为藏人。

2010年5月25日星期二

赵牧:玉树的“当代村”

这篇文章和图片,是从一位去玉树采访的中国资深传媒人的博客上转载的。


玉树的“当代村”
来源:赵牧博客

我在玉树了解到,在玉树生活的人大体可分三类。

1、本地人(绝大多数为藏族);

2、外来做各种生意的人(以四川人居多);

3、“移民”——是指因为三江源环境保护等各种原因,从玉树其他牧区迁移到结古寺地区生活的藏族牧民。

5月17日,我在玉树仔细观察了一个“移民部落”,陪我前往的藏族小伙尼玛说这地方他们管它叫“当代”,但不是一个行政区划意义上“村”。为了便于理解,这里权且就叫“当代村”吧,至少从尼玛的介绍来看,这个移民聚集区的形态已经有“村落”的味道。

在当代村拍了很多照片——很显然,依山而建的整个当代村建筑完全毁掉了。从玉树县政府那里我们了解到,在结古寺周边,目前已经在规划中要重建的较大的“移民部落”有五个,最小的也有二百多户。这五个地方全都得完全推倒重建了。

这些“移民部落”重建的难点是,原住民“贫富不一”,原有住房大小不一,他们各自对重建的建筑面积大小的要求,自己能支付的那部分资金的能力也不一样。因此用一个整齐划一的方案来实施“整村推进”的重建,根本不可能。


这个喇嘛在帮助下图的藏族老奶奶搬矿泉水。


上图:这名叫嘎次仁的中年男子对我讲述了地震时的情景。


玉树牧区移民的建筑多为土砖垒起的,毫无抗震性。


在毁灭的家园中就地搭起帐篷守候。


很高兴能看到这个藏族小女孩脸上还有着阳光。


从这个建筑来看,这可能是一个比较富裕的牧区移民家庭。


从当代村的坡顶向下俯瞰当代村。


在当代村更上方的一块面积较大的平地上,集中搭起了一片救灾帐篷。


注意当代村建筑的地基是如何夯筑的。


村民嘎次仁的家。


嘎次仁讲述了自己妻子在地震中重伤的情景。


用石片与泥土粘连在一起筑墙,也是藏区常见的墙体建筑方式。


注意地基是怎么建的。



延伸阅读:

玉树见闻之·隆宝镇 (赵牧博客,图文略)

玉树重建的几个难点(赵牧博客,图略):

三次去汶川,其中第二次和第三次观察的重点是“重建”的难点与实际进展。

去玉树之前,我曾下意识认为,玉树重建要比汶川重建容易得多。理由是,绝对受灾人口和面积都要比汶川少得多。

到了玉树极重灾区的结古寺,发现情况并非如此。也就是说,若以同等受灾人口、面积相比,重建玉树的困难比汶川大得多。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建材全部要靠外运,成本惊人。我们在玉树州委了解到,光是建材从西宁运至玉树850公里的运输成本,就使得玉树重建的每平方米价格高达1600元。这比汶川600-700元一平方米的价格高出了1000元!

二、汶川重建,面临山区平地难寻的重重困难,玉树乃弹丸之地,而且也是山谷之间,人口更是密集,腾挪空间少得可怜。这个将在另文中叙述;

三、几乎百分之百的建筑都要推倒重来。玉树地震一个月后,我们把结古寺的上上下下跑了个遍,感觉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重型机械不够,也缺乏施展的空间。废墟处理的进度感比汶川慢得多;

四、由于地处海拔3600米的高原,无霜冻的施工期很短,只有五六个月,在时间上为重建造成了巨大麻烦;

五、玉树人口的民族分布是藏族占97%,其他为汉回等族。因此尊重藏族同胞的生活习惯,包括他们对本民族传统建筑的样式格局偏好的尊重,这决定了不可能用一张或几张建筑图纸就能进行“批处理”,这更是玉树重建的难中之难。

5月24日的供灯,请照耀轮回之路


供放在尊者达赖喇嘛加持过的纯银灯盏上的蜡烛,为5月24日点燃。

中阴49日,为走在轮回之路的遇难者们,每日供灯……

在这张照片上,譬如这本挂历,是ICT(国际声援西藏运动)印制的2010年图伯特挂历。

所翻开的这一页,标志的是2010年4月。其中的4月14日,是结古遇难日……

嗡嘛呢叭咪吽……

2010年5月24日星期一

被捕藏人作家扎加(学东)著作片断译文


这是推友@lhabu 翻译的扎加著作《翻天覆地》的片断,发表于他的博客 为了自由我不再沉默。在此,全文转贴,呼吁关注因言获罪的扎加!并期待、强烈期待扎加著作早日译成中文和英文,让外界了解境内藏人的心声,使坐牢的扎加,囚有所值!

—被捕藏族知名作家扎加(学东)《翻天覆地》拾零

纳秀日热 译

幸福是自由的结果,自由是勇气的结果。—古希腊民主政治家伯里克利 (扉页 铭志名句)

世界向着自由民主体制和平转变的发展角度来看,我们西藏的土鼠年和平革命要反抗的是专制主义者,途径是和平非暴力,目的是获得自由和民主,因此在践行颜色革命,当属颜色革命,与专制武装部队对抗的主力是僧侣,他们的袈裟颜色是绛红色,因此应当称之为袈裟革命或西藏绛红色革命。第12页

直至今日统治者仍然不了解西藏、不懂西藏,如果将来出现一位即了解西藏也读透西藏、又具备政治远见和开拓魄力的统领,西藏问题有可能在双赢利众的民主政治框架下得以解决,但考量目前统治者无耻无道之行径,今后治藏政策和手段只会比以往更加严厉、更加苛刻、更加高压、更加暴虐!第26页

土鼠年和平革命预示着藏人的正义定会得到声张、藏人的愿望定能得以实现,2008年是藏人历史上的重大转折点,是最具历史和现实意义的转折点,从此藏民族将会步上兴起之路。第32页

这次专制政府仍然按照传统惯例,一开始就将西藏的和平革命诬陷为打砸抢烧事件,用伪造和谎言欺骗和愚弄广大民众,驱逐外国记者遮蔽世人耳目,为暴力镇压找好借口、铺好路,一切安排完备之后,便狂猛地敞开了血腥镇压的杀戮之门。第51页

专制主义者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时不时制定违背普世价值的各种法律,他们视如命脉的这些法律恰恰成了将认可平等、自由、民主的人们打入地狱的法典。2008年和平革命时,他们对遭捕藏民的身心进行了无以复加的折磨和摧残,还逼问属于什么组织、有什么计划、有什么人指使、与什么组织来往等,严刑逼供无果后,他们便开始以地狱法典的某个条款为准,对无辜藏民进行了秘密判决和惩处,罪名始终不外乎这么三类,即所谓的“分裂国家罪”、所谓的“颠覆国家政权罪”、所谓的“泄漏国家机密罪”等。对所谓的国家和国家主权他们永远极其敏感、视作命门,他们一旦断定某人违背或侵犯了所谓的国家和国家主权时,便将其关牢数年或在监狱里受尽屈辱虐待直至生命终结。这么做只是想起一个杀一儆百、掐头身颤的作用。极权专制者总把他们这个集团个体的利益隐藏在国家和国家主权的背后,打着所谓的国家和国家主权的旗号将人们打压在自己的权柄下。第57页

在西藏所谓政治犯从5岁天真懵懂的幼儿到81岁垂暮之年的老翁皆有之,第十一世班禅5岁就被软禁至今不知下落,2008年和平革命中81岁的巴觉洛布被判7年徒刑,世界上年龄最小的政治犯在西藏,世界上年龄最大的政治犯也在西藏。第58页

2008年和平抗争后,藏区重地关口都设置了枪炮齐备的哨站,寺庙和城镇结合处大多布置了警察防暴线,敏感要地的房顶巷口埋伏着狙击手,你去参观朝拜均要强行接受枪口下的搜查、问询和登记。大部分僧人强撵到城区村镇,大多数居民堵在家里不让出门,信件电话电脑、网吧茶馆酒馆,布满了窃听排查盯梢者,人人自危、手足无措、无可奈何。还时不时对寺院佛殿、城镇民房进行突然搜查,从外到里翻箱倒柜查找达赖喇嘛的相片,搜缴藏匿的武器,捎带着还觅钞票、寻财物。找着达赖喇嘛的法片扔在地上狠狠踩踏,嘴里还骂“人面兽心、披着袈裟的狼”,从护法殿里拿出护法神的持器,妄说成是私藏武器之证据。拿走值钱的物件,偷走普通的物品,甚至连炉灶上快出锅的热馒头也要抢走,实在是猖狂之极的盗贼之流。你身为藏族人,城里没有在旅馆投宿的权利,在机场有摘帽脱鞋搜身翻行李的“礼遇”,想买票不给藏人买、想打工不收藏族人。在歪曲宣传的蛊惑下,大多数人忿恨藏人惧怕藏人,藏族通通竟成了防范对象。总之,藏人全都好像成了恐怖分子,连懵懂的孩子也不得不承受这种无形的压力。第59页

在西藏剥夺普通藏人的人身自由,阉割大多数藏人的言论自由,洗劫愚钝藏人的思想自由的这种恐怖主义者和国家恐怖主义的做法开始于半个世纪前一直执行到现在,不言而喻这是他们对藏政策的特性。后来他们捧一块茶砖、拎一袋面食、拿一点钞票,打着扶贫救济的口号装出一副宅心仁厚的样子来给藏民灌迷汤、掳人心,这套口是心非的愚民拙策以前未能笼络藏人的心,更何况如今英雄气概高涨、民族空前凝聚、斗志激愤昂扬的当下,更不会俯首帖耳。第63页

五十年来,从喇嘛高官到贵族名士,从僧俗群众到老壮青年,从农夫牧民到铁匠鞋匠,不管身份贵贱、能力高低、有无钱财、有无胆识、有罪无罪,一概用铁腕击打、鞭子猛抽、绳索捆绑,枪击索命、关牢受虐、狂批狠斗,饿死成千上万人、几万人、几十万人的事,史书上历历在目,现在仍然不弃这些恶习,继续以有计划、有组织、有目的地打压胆大者,威慑胆小者,消灭冒头者,打击一大片的这种行为才是大打,这些事是个藏人都有耳闻;砸项上人头、砸民族脊梁、砸生态之脉、砸寺内佛法僧、砸城镇财物、砸施政之纲、砸经济命脉、砸文化精髓,这才是大砸,人间罕见的劫难从天降;有计划、有组织、有目的地抢民族自决权、抢生命权、抢财产权、抢发展权、抢协助权、抢平等权、抢人身自由权、抢言论自由权、抢宗教信仰自由权、抢集会结社自由权、抢免于贫匮权、抢免于恐惧权、这才是大抢,不是牲畜皆可明了;有计划、有组织、有目的地烧毁地上的物种、烧毁地下的矿产、烧毁祖辈的遗产,烧焦民众的内心,这才是大烧,使得人人无计可施、不知所措。打砸抢烧,藏人是不会起这样的名号,即便这么起了,也会有一种不敢道出口的恐惧。其实专制统治者有计划、有组织、有目的地持续实施的这一切,才是真正的打砸抢烧,才是大规模的打砸抢烧。第74页

藏人和专制统治者之间的这个问题,应该以“蕃于蕃域受安,汉亦汉地受乐”的历史为鉴,以平等、民主、自由的法则来圆满地进行解决是上策,反之,专制政府仍然用“打砸抢烧”的手段来蛮横实施统治权,超乎以往地污染环境、侵吞资源、强制移民、高压施政,并且制定在未来“十五年”灭绝“最后一片净土”种族的计划和目标的话,这将是相对长期处于和平非暴力状态的喜马拉雅山北部会沦为世界上又一个血流成河的新疆场的先兆。第75页

西藏会有“甘地”吗? 正义的抗争是否有基础?非暴力不合作会有结果吗? 因为没有预见未来的先知者,这一切无从明晓,但答案应该在每个藏人的心目中,对此我深信不疑。第155页

专制统治者摆出一副西藏没有任何问题的假象,一直不厌其烦地叨唠,现在西藏处在历史最好时期,社会稳定、人民幸福。这些绝不是事实,西藏有很多问题,有极其严重的问题。第157页

西藏问题还没变成世界上又一个杀人流血的新疆场之前,是否把其放在重大问题的高度去认识取决于世界政治家们的魄力,西藏问题当然应该从历史、形势、现实等角度去和谈,在藏人多数赞同的基础上进行解决。不管怎么说,这个问题已处于不得不解决的境地。第157页

藏人们坚持着以人权自由为核心的普世价值原则,互利和平的路线来解决西藏问题的愿望,而没有鱼死网破的不良居心。但专制政府永远“站在历史的错误面”,和谈和正言弃之不顾,对此决不能抱持太大的期望,所以,我们要自信地出主意、想办法,靠自身的努力,这才是最强大的推动力。158页

当代的革命方式一是和平,二是和平,三仍然是和平。听闻世界上近二百年期间三百多个不同的政治斗争中,武力斗争的成功率是23%,和平斗争的成功率是56%,这个研究结论我们是可以信赖的。因此,我们在西藏进行哈达或佛珠或酥油灯为标识的和平非暴力革命的话,当然会成功地实现名副其实的和平革命。无论如何,关键是要切忌走上过激暴力的歧途,这是我要反复叮嘱的至关重要的一句话,祈愿此书对发扬自由添点绵薄之力。(本书结尾语)

注: 扎加,笔名学东,藏族知名作家,青海省民族出版社编辑,2010年4月23日被捕。外界推测,与他之前自费出版发行的著作《翻天覆地》和4?14玉树地震扎加等7名藏族知识分子联名发布公开信有关联。直至发文之日,扎加仍未获释。

知名藏族作家扎加在《翻天覆地》里有很多高精准的论述,我只摘选了容易翻译的零碎小片段(电子版)。据悉达兰萨拉将于5月30日将此书重新出版发行,还有人士发文宣布负责将《翻天覆地》译成汉文,藏族重量级人物已明示译成英文的重要性,估计这本书的汉文版、英文版也会陆续出版。

因我学疏才浅,翻译难免纰漏瑕疵,如若有误,原文为准。

5月23日的供灯,请照耀轮回之路


供放在尊者达赖喇嘛加持过的纯银灯盏上的蜡烛,为5月23日点燃。

中阴49日,为走在轮回之路的遇难者们,每日供灯……

而在这张照片上,譬如这几本书,都是远在山那边的藏人写的书,其中有诗人Tenzin Tsundue 和Bhuchung D. Sonam 的诗集。

My Tibetanness
我的西藏特色

作者:Tenzin Tsundue
译者:傅正明

三十九年流亡。
没有哪个民族支持我们。
没有一个有血性的民族!

我们是这里的难民。
一群失去祖国的人们。
不属于哪个国家的公民。

西藏:世界同情的库存品。
虔诚的僧伽和多泡沫的传统主义者,
十万卢比和几千个零头
混合得好,浸泡在
各种同化的文化霸权中。

在每一个检查哨所岗口,
我是一个”印度藏人“。
我的身份证,
每年换一次,鞠躬一次。
一个在印度出生的外国人。
我不止是一个印度人。
除了我的多皱褶的藏人面孔。
“尼泊尔人?”“泰国人?”“日本人?”
“中国人?”“那加人?”“曼尼普尔人?”
但从来没有人问我:“你是西藏人?”

我是西藏人。
但我并非来自西藏。
从来没去过那里。
我却梦见
死在那里。

2010年5月23日星期日

西藏制片人当知项欠被转移到西川监狱,亲人呼吁国际社会予以营救


当知项欠的妻子致近期访问中国的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的信

国务卿女士钧鉴:

我的名字是拉姆措,我是被关押的西藏制片人当知项欠(顿珠旺青)的妻子。

我的丈夫因为拍摄普普通通的西藏人对于奥运、达赖喇嘛与中国涉藏政策的看法,于2008年3月26曰被捕。这些访谈被制作成名为“不再恐惧”的纪录片,并已经在超过三十个国家放映。目前,他已从原来被关押的西宁看守所,转移到青海省另一个劳改场。

我的四个孩子,以及他年长的父母亲,他的兄弟与表兄和我,在此向您请求,在下星期与北京会谈时,请力劝中国政府释放他。我们自然地非常担心我丈夫的情况,特别是获悉他最近被转移到劳改场的消息,然而我们也希望您不要忘记即便不是数万也有数千的藏人,仍然被中国政府监禁,而原因只是为了行使他们基本的人权,以及他们对自由的渴望。

西藏人民对于现任的美国政府有极高的期待,并敦促您在西藏议题上采取坚定的立场。

您真挚的,

拉姆措。

2010年5月19日


To US State Secretary Hillary Clinton

Dear Madame Secretary

My name is Lhamotso and I am the wife of the imprisoned Tibetan Filmmaker Dhondup Wangchen.

My husband was detained on March 26, 2008, for filming interviews with ordinary Tibetans on their views on the Olympic Games, the Dalai Lama and Chinese government policies in Tibet. The interviews were made into a documentary film "Leaving Fear Behind" which has since been screened in over 30 countries worldwide. He has been transferred from his previous detention centre in Xining to a labor camp both in Western China's Qinghai Province.

My four children, his aged parents, his brothers and cousins and I appeal to you to press the Chinese government to release him from prison when you hold talks in Beijing next week. Though we naturally are immensely worried about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my husband in view of the recent news about his transfer to a labour camp we would like to remind you of the many hundreds if not thousands of Tibetans who are imprisoned by the Chinese government for exercising their basic rights and their desire for freedom.

The people of Tibet are looking to the present US administration with the highest hopes and urge you to take a strong stand on the issue of Tibet.

Yours sincerely,
Lhamotso

May 19,2010

当知项欠被转移到西川监狱,亲人呼吁国际社会予以营救

被关押的西藏制片人当知项欠(顿珠旺青)转移到西川监狱;他的家人吁请国际社会予以营救

2010年5月19曰,瑞士:藏人电影制片人当知项欠,于2009年12月28日以“颠覆国家政权罪”被判处六年徒刑,现已从他原本关押的青海省西宁看守所转移到本省的一个劳教营(注1)。当知项欠的妻子与家人呼吁下周前往访问中国访问的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敦促中国政府释放那些因政治因素而遭到不公平监禁的人。

虽然当知项欠对被判六年徒刑正式提出上诉,一般认为此上诉案已被驳回,法院维持原判决,他本人在4月6曰已被转移到西川监狱。今年二月时前往西宁为当知项欠辩护的中国维权律师常伯阳,根本无法见到他本人,并在三月时受到当局警告,如果不放弃此案,其律师事务所将被关闭(注2)。

人在印度的当知项欠的妻子拉姆措说:“我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我们非常感激勇敢的中国律师常伯阳,以及之前的律师李敦勇,他们为了帮助我丈夫冒了极大的危险。然而,当局的种种作为已经清楚表明,我们是没有办法在中国的司法体系内求得正义的。因此我向外国政府请愿,为当知项欠仗义直言,让他获得无条件的释放,他的所做所为只是行使他所应有的言论自由的权利而已。”

根据在美国华盛顿特区的劳改研究基金会的资料,西川监狱制造铝合金门窗、烧结普通砖、多孔砖、空心砖、废渣混凝土砌块等建筑产品(注3)。当知项欠在瑞士的表兄嘉央慈诚(Gyaljong Tsetrin),也曾是政治犯,他说:“在此监狱做苦工,对当知项欠的健康非常有危害。我们去年就听说他罹患B型肝炎,但没有获得任何医疗。我也认识好几位过去曾被关在那里的藏人,他们都说那里的生活艰苦,工作条件非常恶劣。我极为担心当知项欠。”

当知项欠因为拍摄了普通藏人百姓对于奥运、尊者达赖喇嘛及中国涉藏政策的看法,于2008年3月26曰被中国当局监禁。这些访谈视频后被制作成一部称之为“不再恐惧”(又译“无畏”)的纪录片,已在全世界超过三十个国家放映。

连络人:

Gyaljong Tsetrin: +41 (0) 76 462 67 68 (Tibetan & Chinese)
Dechen Pemba: +44 (0) 77 848 23907 (English)
Tenzin Tsedoen: +41 (0)79 384 05 63 (German)

http://www.leavingfearbehind.com/

注释:

1. 西川监狱是一所劳改场,对外以“青海水电设备制造厂高原机械分厂” 为幌子,隶属“青海西发水电制造安装有限责任公司”。西川监狱可以清楚地从谷歌地图上看到: http://tinyurl.com/xichuan-prison

2. 见国际大赦于2010年4月21曰的公开声明: http://www.amnesty.org/en/library/asset/ASA17/018/2010/en/5578278e-7772-487e-a1d4-93802bb6c50b/asa170182010en.html

3. 以下的信息有关西川监狱的真实情形,见劳改基金会所出版的《劳改手册2007-2008年》(Laogai Handbook 2007-2008) 第37页: http://laogai.org/books

企业名:青海西发水电制造安装有限责任公司
监狱:西川监狱
细节:地址:西宁市西川南路108号
邮号:810029
电话: 0971-5219370 / 5219352

建于1956年3月,原称省第5劳改支队,1995年更名为青海省西川监狱。是青海省收押少数民族服刑人员的重点监狱之一,目前除藏族、回族等本省少数民族服刑人员外,近几年还从广东、重庆等地陆续调入了苗、白、彝等少数民族服刑人员,全狱的少数民族服刑人员达40%左右。

监狱企业为青海西发水电设备制造安装有限责任公司,前身为青海水电设备制造厂。公司下辖青海高原开关厂、青海西发建安有限责任公司、青海西发高原机械制造有限责任公司、青海西发水电物资经销有限责任公司。公司拥有各类设备560多台(套),具有三级电力安装和三级土建施工资质,主要生产35KV及以下各种高低压成套开关柜和控制设备、铝合金门窗,烧结普通砖、多孔砖、空心砖,烧结瓦、废渣混凝土砌块等产品。年生产烧结制品14000万块(折标砖),其中新型墙材烧结多孔砖、空心砖可达5000万块。

Detained Tibetan Filmmaker Dhondup Wangchen Transferred to Xichuan Prison; Family Calls for International Intervention for His Release
Zurich, May 19, 2010: Tibetan filmmaker Dhondup Wangchen who was sentenced to 6 years' imprisonment on 28 December 2009 for "subversion of state power", has been transferred from his previous detention centre in Xining to a labor camp [1] both in Western China's Qinghai Province. Wife and family members of Dhondup Wangchen called today on Hillary Clinton who is going to China next week to press the Chinese government to release those who are arbitrarily imprisoned for political reasons.

Although Dhondup Wangchen formally appealed his 6 year sentence, it is assumed that the appeal failed and the verdict was upheld as he was transferred to Xichuan prison on April 6, 2010. Chinese lawyer Chang Boyang who travelled in February 2010 to Xining to represent Dhondup Wangchen was not allowed to meet with him and then was threatened in March with the closure of his law firm if he did not drop the case [2].

Dhondup Wangchen's wife in India, Lhamo Tso, said today, "We are absolutely desperate now. We are indebted to the brave Chinese lawyer Chang Boyang and also the previous lawyer Li Dunyong who both risked a great deal to help my husband. However, China has made it clear that it is impossible for us to work inside their legal system. Therefore I appeal to foreign governments to intervene to secure the immediate and unconditional release of Dhondup Wangchen, who did nothing more than exercise his right to freedom of expression."

According to the Washington DC based Laogai Research Foundation, Xichuan Prison manufactures aluminum alloy windows, ordinary bricks, porous and hollow bricks and sinter concrete blocks [3]. Dhondup Wangchen's cousin in Switzerland, Gyaljong Tsetrin, himself a former political prisoner said today, "It is very dangerous for Dhondup Wangchen's health to carry out hard labour in this facility. We already heard last year that he was suffering from Hepatitis B with no medical treatment. I also know several Tibetans who have been imprisoned there in the past who testify to the harsh living and working conditions. I'm extremely worried for Dhondup Wangchen".

Dhondup Wangchen was first detained on March 26, 2008, for filming interviews with ordinary Tibetans on their views on the Olympic Games, the Dalai Lama and Chinese government policies in Tibet. The interviews were made into a documentary film "Leaving Fear Behind" which has since been screened in over 30 countries worldwide.

Contact:

Gyaljong Tsetrin: +41 (0) 76 462 67 68 (Tibetan & Chinese)
Dechen Pemba: +44 (0) 77 848 23907 (English)
Tenzin Tsedoen: +41 (0)79 384 05 63 (German)

http://www.leavingfearbehind.com/

Notes:

1. Xichuan prison is a labour camp concealed as an industrial manufacturer under the name of "Qinghai Xifa Water and Electricity Equipment Manufacture Installment Limited Liability Company". The complex of Xichuan Prison can clearly be seen here on this Google Maps image: http://tinyurl.com/xichuan-prison

2. See Amnesty International's public statement of April 21, 2010 : http://www.amnesty.org/en/library/asset/ASA17/018/2010/en/5578278e-7772-487e-a1d4-93802bb6c50b/asa170182010en.html

3. The following information is given on page 37 of the Laogai Handbook 2007-2008: http://laogai.org/books
Enterprise: Qinghai Xifa Water and Electricity Equipment Manufacture Installment Limited Liability Company
Prison: Xichuan Prison
Details: Location: 108 Xichuan South Rd., Xi'ning City
Postal Code: 810029
Tel: 0971-5219370 / 5219352
Est. in Mar.1956. Orig. called Prov. No. 5 LRD. 1995 changed name to present. Houses minorities. Beside Tibetan, Uyhgur, also Miao, Bai and Yi prisoners. 40% inmates are minorities. Enterprise formerly Qinghai Hydroelectric Equipment Factory, controls Qinghai Gaoyuan switchgear plant, Qinghai Xifa, Jian'an limited co., Qinghai Xifa Gaoyuan machinery, Qinghai Xifa water and electricity, and Qinghai Xifa goods and utilities co. Companies have 560 equipment types including tertiary levels of electricity installation and LBAC construction quality. Produce 35KV high and low voltage switching cabinets and control equipment, aluminum alloy windows, ordinary bricks, porous and hollow bricks, sinter concrete blocks, etc. Annual production 140 mil. sinter blocks.

【由英文译为中文,译者:台湾悬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