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18日星期五

拉萨正被各种饿鬼卷入毁灭之中



拉萨正被各种饿鬼卷入毁灭之中

文/唯色

我去年秋天回拉萨时,注意到一个巨大的商场正在老城边上修建,叫做“神力•时代广场”。藏人告诉我这是官商勾结的“杰作”,具体地说,是由温州商人与西藏高官子女合作的“神力房地产”促成。我很悲哀,为举世闻名的古城拉萨被各种饿鬼卷入无可挽回的毁灭之中。

整个老城都被权贵者商业化了。在大昭寺的西北面和北面,已有两座巨型商场的高度超过了它,听说与某某市长、某某老板、某某“援藏干部”有关。有一度,大昭寺凭借“世界文化遗产”的名声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这把看似唬人的大伞,得以艰难地维持传统上的中心位置,但显然都不顶用了。

号称是“拉萨商业地标”的“神力•时代广场”,外观仿如北京三里屯village,占地十三亩,上有四层,下有两层,包括地下停车场。想想就觉得可怕,这个与当地环境格格不入的庞然大物,对有着悠久历史的拉萨之风景会是多么大的破坏啊。从网上找到的广告中发现,这里将会有肯德基、面包新语、味千拉面、李维斯、JEEP、ONLY等若干个从现代都市复制过来的店铺。

而为了修建地下停车场,就要进行地下水抽水工程,为此专门铺设了粗大的、多达八九根的排水管横穿拉萨半个城市,全部暴露在地面上。应该有一年多了,从早到晚,这些排水管不停地抽水,据说每天抽水达数万吨,至今未完工。

据史书记载,拉萨原是名为“吉雪卧塘”的大片沼泽地,中央有一湖泊。1300多年前,在君王松赞干布的带领下,藏人负土填湖建起了大昭寺。至今大昭寺的中心佛殿还保存着紧贴墙面的空心石柱,因为寺院下面有个湖泊的典故,信徒若将耳朵伏在空心石柱上,尚能听见隐约的水拍。我采访过的一位拉萨老人说,他小时候去大昭寺朝佛,看见过地底下的水潭。这都说明地下水是相当丰富的。

拉萨已是人心惶惶。许多市民向有关部门反映神力房地产抽取地下水的危害,得到的答复不但不制止,反而更要进行,只提到了一句:“降低对周边地质环境的影响”,显然他们清楚这么做会“对周边地质环境有影响”。今年5月间,措门林路口地面明显有条裂缝,大概长1.2米。最近丹杰林一带停过两次水,分别是四小时及一小时左右,住在这里的市民都说是抽取地下水的原因。

年轻的拉萨市民忍无可忍了,在微博上呼吁说,如此大量地抽取地下水有可能会出现裂缝、下陷甚至天坑,而邻近1500米之内存在布达拉宫、大昭寺、小昭寺等多处古建筑,一旦地面塌陷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千年的文物将会毁于一旦,还将会导致拉萨严重缺水。也有手机短信在互传,说拉萨市民会在12月3日上午10点去“神力•时代广场”的地盆抗议。

不过有一定规摸的抗议在如今兵临城下的拉萨肯定难成,即便是个体的请愿、上访也会被当成政治行为而遭打压。但是人们的不满是无法抑止的。眼看着藏民族的信仰圣地、精神归宿及文化中心,被这些自称“神力”的饿鬼们疯狂吞噬而濒临绝境,哪个热爱拉萨的人不为之心急如焚?

一位在十多年前自愿维修拉萨老城而被当局驱逐的西方专家,在给我的邮件中痛心地说:“水在西藏是一个大问题,因为到处都在兴建水电站。而拉萨本身的环境已被严重地破坏与污染,贪婪的开发商在贪婪的政府官员的支持下,使得拉萨河谷变得像一个大工厂。如果拉鲁湿地开始变得干燥,那么一切都为时已晚。”

2011/11/15

(本文为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 。并由自由亚洲藏语专题节目广播。)

延伸阅读

“拉萨地下水快被神力房地产抽光了……” http://woeser.middle-way.net/2011/11/blog-post_11.html





2011年11月17日星期四

时代周刊:追求自由意愿似烈火般熊熊燃烧



追求自由意愿似烈火般熊熊燃烧

作者:Hannah Beech/Tawu (With reporting by Chengcheng Jiang/Tawu)
中译版提供者:达赖喇嘛住北美代表处贡噶扎西

注:美国时代周刊(The Time Magazine)女记者 Hannah Beech最近亲赴西藏康区道孚—— 即今年8月15日灵雀寺(又写娘措寺)僧人次旺诺布、11月3日甘丹曲林尼众寺尼众班丹曲措自焚牺牲的地方——采访,写了题为《追求自由意愿似烈火般熊熊燃烧》的报道文章,发表在11月14日的时代周刊(TIME Vol. 178 No. 19 / U.S. Edition, November 14, 2011)http://www.time.com/time/magazine/article/0,9171,2098575,00.html。中译版全文如下:


次旺诺布丧生的地点没有鲜花或纪念物。 8月15日﹐这位生活在中国遥远的道孚镇偏远居民区的29岁的僧人,灌下煤油之后﹐将易燃丙烷浇洒在身上点燃了火柴。当他在镇中心自焚时﹐他高喊西藏自由﹐高声表达他对流亡精神领袖达赖喇嘛的爱。两个半月后﹐我在夜幕的掩护下﹐来到了次旺诺布在道孚结束自己生命的这座桥上。这个镇实际上处于对外封锁状态。新装在灯柱上的安全摄像头﹐录下所有活动。半个街区外﹐几个中国警察摆弄着机关枪。每隔几分钟﹐不停地巡逻着的警车带红色的车灯灯光﹐照亮了这个殉难的地点。

西藏正在燃烧着。自从次旺诺布极端地死后﹐有八个藏族僧俗自焚以抗议中国对藏区的压迫性统治。今年至少有6人死去﹐包括次旺诺布,两个年仅十多岁的僧人和一个尸体被中国安全人员在10月底掠走的年青尼姑。西藏佛教以达赖喇嘛推崇的尊重生命的教义而为人熟知﹐但自焚正在成为仍生活在中国藏区的年轻僧人所选择的象征性抗议武器。

接连的焚身行为证明一个新型的无政府主义的绝望已在西藏高原上降落。自从三年前种族冲突后爆发的广泛的抗议,中国的保安人员已经将包括西藏自治区和其他四个省份部分地区在内的藏区,变成了一个锋利网刺围起来的警戒区。数千个西藏人被投入监狱﹐寺庙人员被强迫公开诋毁达赖喇嘛。当地的官员被成批地送去上宣传课。西藏高原部分地区已经间歇性地被禁止对外国人开放。

急剧加强的保安没有能让吓住西藏人﹐反而使当地的愤怒情绪扩展。除自焚外﹐小规模的抗议不断出现﹐尤其是在西藏东部被称做康区的地方:或是这里出现一本自由西藏的小册子﹐或是那里出现一条支持达赖喇嘛的标语。十月中旬﹐中国安全部队向道孚镇所在的康区甘孜藏族自治州的两次藏人抗议开枪。 10月 26日﹐西藏东部一幢政府楼房夜晚发生炸弹爆炸。楼里出现的标语要求西藏独立﹐附近散布的小册子要求达赖喇嘛从印度流亡中回来。他在1959年一次未成功的反抗后一直流亡印度。甘孜藏区的一个年青僧人说﹕“我们不能再忍受这种情况了。藏人已经失去了对中国政府的所有的信任﹐所以还将会有更多的暴力”。

达赖喇嘛多年以来一直试图改善与北京的关系﹐表示他只追求名副其实的西藏自治﹐而不是独立。他的和平妥协努力被称为“中间道路”政策。尽管如此﹐在今年10月29日﹐他还是表示中国政府要为自焚事件负直接责任。他说﹕“当地领导人必须看到造成这些死亡事件的真正原因,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错误的政策,残暴的政策,以及无理的政策”。两天后﹐中国政府官方喉舌人民日报将达赖喇嘛和他的追随者比做是1993年在美国得克萨斯州Waco集体自杀的邪教头目大卫考瑞史(David Koresh)及其追随者。

在刚过去的这个夏天﹐北京为它所称的“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举行庆祝。中国共产党对历史的解释是﹕在佛爷王爷的封建桎梏下苦苦挣扎的西藏农奴们欢迎社会主义的解放大军﹐这些社会主义解放大军极大地提高了当地的生活水平。真实情况要更为复杂些。在人民解放军1950年入侵时﹐西藏也许很贫穷和封闭﹐但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认为他们从根本上是独立的。 (中国称西藏几个世纪以来无可争议地是其领土的一部分。) 中国政府征服西藏人的努力﹐从残酷镇压到经济诱惑﹐均已宣告失败了。正如甘孜藏区一个居民告诉我的﹕“尽管经过几十年的所谓的爱国主义教育﹐藏人仍然敬仰达赖喇嘛﹐并认为他们自己是彻底的藏人﹐连百分之一的中国人也不是。”

在过去几年中﹐在中国占多数的民族汉人大规模进入藏区﹐使情形变得更为紧张。藏人抱怨说,当地最好的工作机会以及当地充裕的自然资源﹐都让汉人移民占住了。警官通常都是汉人,许多官员也是汉人。西藏地区最高职位的共产党负责人从来没有让西藏人担任过。有些学校教授藏语,但想在政府部门任职必须要有流利的汉语,政府的正式文件也都是中文。甘孜地区一座受到汉族旅游者喜欢的寺庙里的一位高僧说﹕“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我们的藏文化将会灭绝。这就是为何现在情形非常危急、为何我们正在试图抢救我们的民众和国家。”

位于康区汉藏交界地的甘孜﹐处在这场战斗的前沿。迄今为止,所有的自焚都发生于甘孜或是相邻的阿坝自治州。尽管西藏给外界以平和的印象﹐康巴人也就是来自康区的民众﹐数世纪以来以猛勇斗士而著称。 1950年代﹐美国中央情报局曾训练了数以千计主要是由康巴人抵抗战士构成的民兵队伍。但随着1970年代中美关系的暖化,华盛顿停止了其经济援助﹐达赖喇嘛向抵抗力量游击队寄出了一个录像带﹐要他们放下他们的枪枝。他们中的一些人不愿放弃武装抵抗而选择了自杀。

共产党军队大批开入60多年后﹐甘孜高原草地仍感到是一块被占领的土地。甘孜自治州首府的中文名康定(Kangding)的字面意义就是“稳定康区(Kham)”。巨大的宣传牌高悬着,下面是凝视周遭的牦牛和规整的藏人定居屋。一块用中文书写而许多藏人却读不懂的标语牌说﹕”警民同心,共同发展。”另一块写着﹕“红旗满天﹐我们同舟共济,共建和平环境。”警察的吉普车在未铺设的路面上颠簸开过,镶着金牙的藏人牧民在尘土飞扬中眯着眼看着。我参观过的寺院中充斥着便衣警察。从他们那警觉的眼神和低声话语中很容易认出来。在这里走来走去感到很累﹐不光是因为这里地处海拔13,000英尺(4000米) 的高空空气稀薄的缘故。令人感到有太多的人不是假装没有看任何东西﹐就是过分关注地在查看任何东西。这种关注令人心力疲乏。

在整个藏区﹐拥有那位被北京称为“披着袈裟的狼”的人的照片﹐很可能招致牢狱之灾。但在甘孜﹐我到处看到有达赖喇嘛的像。我到过的每个寺院都在某处藏有他的照片。身着褐色袈裟的僧人从他们厚厚的长袍中拿出他们的手机﹐给我看他们的精神领袖的快照像。在一家杂货店,达赖喇嘛的肖像在厕所手纸和袋装花生米之间藏放着。当听说我去过达赖喇嘛印度山上的驻地达兰萨拉时﹐一位妇女眼眶中充满了泪水。

达赖喇嘛提倡的非暴力和慈悲,正是使藏人运动在海外如此受欢迎的原因。然而,尽管在当地受到尊重﹐达赖喇嘛的讯息似乎也日渐磨损。我所问过的甘孜僧人都说﹐他们理解他们的同伴为何违背佛教徒不伤害生命的誓言而自焚。一个20岁的喇嘛说﹕“他们那样做并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全体藏人。我敬仰他们的勇气。”

浑身着火的僧人占据了新闻标题。尽管中国政府在某些地区阻拦了互联网连接并停止了短讯服务,自焚的新闻在藏区内迅速流传。但在达赖喇嘛头像与NBA球星头像并排悬挂的住宿房间中﹐同甘孜地区脸色红润的年轻僧人交淡中﹐很容易感到自焚和无奈。康巴人也许一度为自己是个勇猛战士而自豪﹐但他们现在说不上是一种对抗力量。中国官方媒体新华社上个月发表了一篇有关从缅甸偷运武器给西藏分裂主义者的文章。但从第三世界运来的生锈的枪枝几乎无法同人民解放军的强大科技力量相对抗。那些注意到在突尼斯一名街贩自焚引起革命的人﹐必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占大多数的汉族人的同情心﹐并不在藏人这一边。对于共产党统治者﹐汉人有他们自己的失落和挫折﹐但如何对待藏人这个问题并不在其中。

我同一个在道孚长大、半汉半藏的政府官员作过交谈。他很有礼貌也非常友好﹐想让我知道他家乡的真实情况。他说﹐藏人很贪婪。政府给了他们从优惠贷款到新公路桥梁等所有东西﹐但藏人还是想要更多的东西。西藏高原上散布着中国政府为牧民建造的房屋﹐但就像美国次贷危机时期遭放弃的地产发展项目一样﹐甘孜许多这样的房子是空无人住的。很少有藏人牧民想要往在中国人的房子里。政府工作人员不懂这些。他说﹐那是好房子﹐在冬天比牛毛帐蓬要暖和得多。如果我们给藏人独立﹐他们将会缺衣少食。”

不像许多共产党官僚只会说得体的意识形态上的话,这位道孚干部在交谈中解释了他的立场。他说﹐达赖喇嘛和与他一起逃出去的姐姐是这场纷争的组织者。他说着,语调也转为愤怒起来,“当达赖喇嘛死后﹐中国与藏人的所有问题都会消失。年轻的藏人接受了正确的教育﹐所以他们不会制造麻烦。”

但就我所看到的而言,事实恰恰相反。首先﹐正在牺牲自己生命的全都是年轻的藏人﹐尽管他们的教育全是支持中国的宣传。第二﹐即使在西藏流亡政府所在地达兰萨拉的藏人大社区里﹐也在激烈地辩论着他们精神领袖与北京的非暴力谈判的中间道路究竟是好是坏。达赖喇嘛比许多藏人更温和。而这些藏人认为北京不愿提出任何有意义的让步。在康区高地﹐随着每一个僧人燃烧成火焰﹐情绪正变得更加激昂。

当我最近访问达然萨拉时﹐我遇到了次旺顿珠。他是2008年动乱后从家乡甘孜逃出来的一个贸易商人。那一年,骚乱导致汉人和藏人双方都有伤亡。据流亡人士估计﹐中国军队对藏人随后进一步集会的镇压﹐导致约150人死亡。次旺顿珠在帮助一个被枪击中的僧人时自己也被枪打伤。那个僧人后来死去了。附有次旺顿珠照片的通缉令贴在他的村庄里﹐但朋友们用担架把他抬到高山上。他的伤口感染生蛆﹐他在冰川边缘生活了14个月﹐最后逃到了印度。他说,他见达赖喇嘛的一刻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时候。然而,即使是他也预计“一旦达赖喇嘛圆寂,西藏将会爆炸。”

即使是现在﹐西藏僧侣们拒绝违背他们的流亡领袖的因素﹐也对点燃这波冲突起了作用。在道孚自焚的僧人次旺诺布,生活在被禁止于7月份庆祝达赖喇嘛日的道孚娘措寺院。当地人说﹐前几年,僧人可以悄悄地纪念这个时刻﹐而不会受到官方的干扰。但今年就不同了。因为娘措寺院僧人的不服从﹐政府官员切断了娘措寺的水和电。这种围困僵持了数个星期﹐直到诺布从山上寺院走出﹐来到山下的镇中心。他散发了提倡西藏独立和庆祝达赖喇嘛生日的小册子﹐几分钟后﹐他就开始灌煤油了。

我驾车通过娘措寺院时天色已黑。保安摄像镜头无处不在,警车和便衣警察也是如此。寺院的整体架构都在一堵墙后﹐我看不到任何感兴趣的东西﹐也绝对看不到任何僧人。据当地人和流亡团体说﹐他们许多人已经被移走,送去再教育营地﹐就像曾有7位僧人或前寺院人员自焚的阿坝格尔登寺一样。道孚的政府工作人员说,仍留在娘措寺的僧人中有一些人是特务﹐是安置在这里监视其他人的。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灰暗不明的。但我终于寺院内墙旁看到一线明亮。那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穿紫红色袈裟的僧人。相反,它是一个崭新闪亮的红色灭火器。

Burning Desire For Freedom
By: Hannah Beech/Tawu; (With reporting by Chengcheng Jiang/Tawu)November 14, 2011
http://www.time.com/time/magazine/article/0,9171,2098575,00.html

2011年11月16日星期三

那些如火上浇油的言辞……

图为11月3日自焚牺牲的班丹曲措,是康区(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道孚县甘丹曲林尼众寺尼众,35岁。自焚时高呼“祈求达赖喇嘛尊者永久住世”、“西藏自由”。她在8月15日牺牲的道孚县僧人次旺诺布自焚的同一地点自焚,是境内藏人自焚的第二位女性。


那些如火上浇油的言辞……

文/唯色

三周前,我从戒备森严的拉萨返回雾霭笼罩的北京,这个城市虽然自然气候污染严重但政治气候却比拉萨缓和,足以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然而阿尼丹增旺姆在阿坝自焚牺牲的报道,戳破了北京的盛世面具。我为20岁的阿尼流泪。

4日那天,我正在超市购物,突然接到CNN记者的电话,要我对藏人自焚发表看法,说昨天有位康区的阿尼自焚了。我只觉难受无比,急忙走到街上,像是要摆脱令人窒息的气氛。

我说每天上网,就怕看到这个消息,但很清楚,如果中国政府不改变他的治藏政策,反而愈发收紧套在藏人脖子上的绳索,又怎能阻止得了藏人以死抗争?我甚至望着大街上迎面走来的陌生人,默默地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十个、十一个、十二个,竟然已经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地自焚!我闭上眼睛,泪往心里流。

有人以西藏同情者的口吻说,藏人“如想以自焚来威慑中共――那是徒劳……如想以自焚引起国际社会的重视――没有必要……相反,自焚行为会使得国际社会的组织和个人陷入两难境地,会对西藏问题望而却步”,“在世界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没有谁会赞同自焚这种极端的做法……没有谁会因为自己的人道关怀而成为鼓励自焚的诱因”,还说“你们要珍爱生命”,“你们要安心”云云。没有比这些话更伪善的了!

难道藏人太愚蠢、不明智,会漠视生命,视自焚为要挟的游戏?难道藏人的任何抗议,都要看这些“友人”的脸色,否则就会令他们拂袖而去?要知道,让藏人停止自焚的不是藏人自己,而是点燃藏人身上烈火的中共政权!站在某个制高点上的聪明人抛出的言辞如火上浇油,让我们惊讶地看到与暴政的相似。

在同记者的电话中我难受得说不出话,但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思虑已久的话:别无他法,惟有国际社会给予压力才能制约中共对藏人的压迫。而这压力,绝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当然,每个国家和政府都有自己的利益当头,但“在世界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面对西藏发生如此残酷的人间悲剧,可不可以有些切切实实的行动呢?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以及所有生命,都是彼此有关系的。受压迫的藏人被迫自焚,这不应该只是藏人自己的事情,也与地球上的其他生命息息相关。

一位藏人在推特上对我说,“我们不能等着发生另一个自焚事件,可是我能帮同胞们做些什么呢?我很伤心这么频繁地听到这样的悲剧,我不明白为什么全世界就阻止不了中共独裁者的恶?!”这位藏人甚至对族人信仰的因果产生了怀疑,说“这真的是我们的业力吗?难道我们的业力就是在中共的枪口下沉默、被杀?”

我回复说我深信业力,因为我记得去年夏天被构陷的商界精英嘎玛桑珠,在罔顾事实的法庭宣布判刑他15年时,他用藏语和汉语说了两遍“因果报应,我深信不疑”。而中国也有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然,对此不能理解且自以为是的那些聪明人,还是请闭上嘴吧。

2011/11/7,北京

(本文为RFA藏语节目,转载请注明,广播请收听:http://www.rfa.org/tibetan/chediklaytsen/ukaylatsen/woser/%20woeser-article-on-self-immolation-11112011143650.html

2011年11月13日星期日

面临灭顶之灾的又一座寺院——噶玛寺(附图)

“我把17世噶玛巴的照片带到噶玛寺,象征他也回到寺里了。如果你仔细看,可以看到小僧人手里拿着这张照片,是噶玛巴2008年到美国时拍的。僧人们对我们极好,极好,而且是简单得不得了的人,竟然问我们,噶玛巴什么时候回来……”


这些照片来自Facebook(点击显示大图)。

拍摄的是位于藏东康地(今西藏自治区昌都地区)昌都县嘎玛乡的噶玛寺。拍摄的时间是今年9月,但一个月后,这座始建于公元1185年的噶玛噶举寺院(在1950年代和文化大革命时被毁,于1980年代由僧俗信徒重建)面临灭顶之灾。

这是继安多阿坝的格尔登寺(又写格底寺)之后,康地噶玛寺遭到迫害。

自10月26日凌晨发生了十分蹊跷的爆炸事件,噶玛寺所有僧人被当局拍照、抽血、留下笔迹。约有几十名僧人逃离寺院,上山避难。约有70多名僧人被捕,至今没有音讯,不知下落。

而噶玛寺的僧侣人数,当局给的编制是128名,实际上据知有两百多名。在这张僧侣们的合影中,粗粗一算,约有130多名,都是年轻僧人,年迈的僧人(据说年纪最大的是85岁)都不在照片上。

Alice Kok 拍摄了这两张照片,Dolma Dawa 写了说明:

这是噶玛寺的一部分,是第二世、第三世噶玛巴仁波切讲经传法的地方。

这是噶玛寺部分僧众合影。他们都是特别单纯的人,很多都是小孩子。在四千多海拔的高山上,无缘无故地,究竟招到谁,惹到谁?!请停止对他們的迫害,他們是与世无争的僧人!

Carolina Rodrigues 拍摄了这四张照片,Dolma Dawa 写了说明:

噶玛寺一带很不富裕,寺院维持得很艰难。

去的时候只有几位老人在庙里转。寺里的僧人没一个会说汉语,所以很难想象他们能做任何所谓对国家或人民不利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这是护法神的大殿,去年才重建。 原殿在文革几乎全毁了,只剩下柜子的两扇门。

9月去时,这里还没建好,类似客房,当晚我们住在这里……


需要再次提醒的是,所谓“昌都县嘎玛乡的一处政府建筑发生爆炸”的事件十分蹊跷。就在三年前,即2008年在藏东康地(昌都地区贡觉县相皮乡、昌都地区芒康县)也有所谓爆炸发生,而且也是抓捕、判刑了许多僧人,然而事实上却是当地政府制造的“国会纵火案”,为的是一方面将藏人的和平抗议诬陷为“恐怖活动”,一方面获得升官发财的嘉奖机会,乃其政绩。这些黑心的地方官员不惜用修行者的血来染红他们头顶上的官帽,实在是十恶不赦!


延伸阅读:

呼吁关注噶玛寺僧侣被捕、逃难的处境 http://woeser.middle-way.net/2011/11/blog-post_12.html

【感谢Dolma Dawa 、Alice Kok、Carolina Rodrigues 拍摄并提供照片。】

2011年11月12日星期六

呼吁关注噶玛寺僧侣被捕、逃难的处境



噶玛寺(又写成嘎玛寺),位于藏东康地(今西藏自治区昌都地区)昌都县嘎玛乡,是藏传佛教噶玛噶举派祖寺,也是藏传佛教活佛转世制度开始的地方,是昌都地区三大寺之一,由第一世噶玛巴仁波切都松钦巴创建于公元1185年。

噶玛寺本是深山中的古寺,但在文革之前、当中被毁,后于1980年代重建。如今寺院僧侣人数,当局给的编制是128名,但实际上有两百多名,年纪最大者85岁,年纪最轻的15岁。

自2008年全藏地爆发藏人忍无可忍的抗议之后,藏地局势日益恶化。在当局愈发压迫的政策下,在安多阿坝和康地甘孜、道孚等地,接踵发生了十二起藏人僧尼自焚事件,令世界关注。

10月27日,BBC中文网报道“西藏昌都政府大楼被炸弹炸毁”,其中称“在被炸毁的政府建筑的墙上用红字写有‘西藏独立’的标语”。显然此报道的标题过于耸人听闻。因为其他报道中,说明的是“昌都县嘎玛乡的一处政府建筑发生爆炸”。去过藏地的人都知道,藏地每个乡都不大,乡政府的建筑物也就是简陋的平顶水泥房,根本没有什么“大楼”。

由于当局禁止境外媒体及任何国际组织进藏调查与采访,所以外媒往往转载新华社的报道。而这些报道都没有一张现场图片为证。据说此爆炸发生在凌晨4点,没有造成人员受伤。

这是一个十分蹊跷的爆炸事件。2008年在藏东康地(昌都地区贡觉县相皮乡、昌都地区芒康县)也是有所谓爆炸发生,而且也是抓捕、判刑了许多僧人,事实上却是当地政府制造的“国会纵火案”,为的是一方面将藏人的和平抗议诬陷为“恐怖活动”,一方面获得升官发财的嘉奖机会,乃其政绩。

正如三年前对贡觉县相皮乡通夏寺、芒康县维色寺的迫害,当局对嘎玛乡噶玛寺展开了疯狂的迫害。事发第二天,大量军警进入嘎玛乡,严禁任何人出入,并关闭了噶玛寺,封锁了进出该寺的路。寺院所有僧人被当局人员拍照、抽血、留下笔迹。

约有几十名僧人在夜里逃离寺院,上山避难。

最新得到的来自藏地的消息说,八九天前,多辆载满武装军警的车闯入噶玛寺,抓捕了约70多名僧人,目前这些被捕僧人没有音讯,不知下落。

而从噶玛寺逃到山上避难的几十名僧人,状况也很危急。正值冬季,高原气候极度寒冷,山上已被大雪覆盖,逃难中的僧侣们饥寒交迫,困苦难当。

可是,包括噶玛乡在内的附近乡村,甚至附近的囊谦县(今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境内),都来了很多全副武装的军人和警察,在干部的带领下,搜查藏人家庭。

目前,留在噶玛寺的只剩下一些年迈老僧。寺院及僧人的家庭都被警告,如果逃跑的僧人不返回寺院,政府将会枪毙已抓捕的僧人。

来自藏地的消息说,是有乡政府的房子被炸,但那是一个简陋、低劣的房子。还说根本不是寺院僧人炸的,究竟是谁炸的,政府官员心里很明白。

Officials Force Monks' Return

2011-11-09

Senior leaders of a Tibetan monastery are warned to return or face gunfire.

Chinese authorities in Tibet are forcing the return of monks and nuns to a monastery abandoned following a bomb attack on a government building, warning senior leaders that they could be shot if they fail to heed the order, according to sources in Tibet.

At least 10 of the monks and nuns have been unaccounted for following the Oct. 26 bombing in the Chamdo prefecture of the Tibet Autonomous Region (TAR), which took place in the early morning hours and caused no injuries.

But it brought Chinese security forces into the area in large numbers, leading the monks and nuns of nearby Karma monastery—suspected of involvement in the blast—to flee harassment by government authorities and police.

“On Oct. 30, the authorities called all residents of the Karma area to a meeting and ordered that the monks and nuns who had left return within three days or face arrest,” a Tibetan resident told RFA.

“They said that if the monastery’s senior leaders did not return within two days, they would be shot.”

Armed police then forced their way into retreat centers in nearby areas and made lists of all the monks residing there, the source said.

The rooms of monasteries in neighboring counties like Nangchen were also ransacked and searched, he said.

Detained, unaccounted for

On Nov. 5, senior Nangchen religious leaders Khenpo Lodroe Rabsel and Khenpo Namse Sonam were detained at the remote locations where they had gone into retreat. A layman at nearby Gar monastery was also detained, the source said.

“Karma Norbu and three other monks of Karma monastery were detained and taken away,” the source said, adding that a monk of Karma monastery who was found at nearby Dzigar monastery, also in Chamdo, was also taken away.

Ten or more of the monks and nuns who had left Karma monastery and were later picked up by Chinese forces are unaccounted for, he said.

About 40 monks and nuns have now been returned to Karma monastery, where they are being forced by authorities to attend daily meetings, the source said.

The monastery had been abandoned after security forces and police photographed each monk, took blood samples, and forced them to provide three handwriting samples each, the resident in the area said.

Before they left, the monks and nuns set up a poster in the temple courtyard saying they were fleeing under pressure and that the Chinese should “run the monastery themselves.”

“The keys to the monastery were left behind,” the source said

Reported by RFA’s Tibetan service. Translations by Karma Dorjee. Written in English by Richard Finney.

http://www.rfa.org/english/news/tibet/return-11092011155428.html

2011年11月11日星期五

第十七世噶玛巴乌金欽列多杰的声明

大宝法王噶玛巴仁波切为自焚藏人在达兰萨拉的法会上修法、悼念。(图片来自Phayul网站)

第十七世噶玛巴乌金欽列多杰的声明


注:第17世噶玛巴乌金欽列多杰,于2011年11月9日就真对藏人自焚事件发表便得公开声明全文中译版提供者达赖喇嘛住北美代表处贡噶扎西。英文原稿:http://bit.ly/uhL2j7

今年三月以来,为了呼吁西藏自由和达赖喇嘛尊者归家,十一位勇敢的藏人选择自焚。这些动机单纯的人们采取的绝望行为,是对他们身处的不义和压迫的申诉。 形势已恶化到忍无可忍,但在危难时机,我们更需要勇气和决心。

从西藏传来的每一份自焚报道都让我内心充满伤痛。绝大多数死去的人都还很年轻。他们曾经还拥有过很长的未来和以此造福的机会,但现在已失去了。依据佛法教导,生命珍贵。为成就任何善业,我们都需珍爱生命。我们藏人数目本已不多,每一个藏人的生命对西藏的事业都极具价值。尽管时局艰难,我们仍需生生相传、自强不息,绝不忽视我们的长远目标。

正如尊者达赖喇嘛所言,中国领导层须正视这些悲剧的真正根源。这些剧烈行为根源于藏人身处的绝望环境。粗暴的回应只会把情况变得更加恶化。哪里有恐惧,那里就没法建立信任。

尊者达赖喇嘛已经强调指出,滥用武力只会适得其反;高压措施绝不会带来团结和稳定。我赞同尊者的这一观点:中国领导层需要严肃地检讨它的西藏和少数民族政策。我向全世界心思正义、热爱自由的人们呼吁,请加入我们,一道申斥对西藏寺院,尤其是在四川藏区的寺院,行施的镇压。

因为西藏问题牵涉到正见和正义,人们不会惧怕舍所爱身。但我恳请西藏人民珍惜生命,去寻找其他建设性的方法为西藏的事业做工。在此,我深生誓愿,愿僧尼和所有的西藏人民,远离恐惧,永远生活在祥和与喜乐之中。

第十七世噶玛巴乌金欽列多杰
2011年11月9日,印度北部达然萨拉。

Senior Tibetan lama says Tibetans "need to live long and stay strong"

Statement by the 17th Karmapa, Ogyen Trinley Dorje, 9th November 2011


Since March this year 11 brave Tibetans have set themselves on fire while calling for freedom in Tibet and the return of His Holiness the Dalai Lama to his homeland. These desperate acts, carried out by people with pure motivation, are a cry against the injustice and repression under which they live. The situation is unbearably difficult, but in difficult situations we need greater courage and determination.

Each report of self-immolation from Tibet has filled my heart with pain. Most of those who have died have been very young. They had a long future ahead of them, an opportunity to contribute in ways that they have now foregone. In Buddhist teaching life is precious. To achieve anything worthwhile we need to preserve our lives. We Tibetans are few in number, so every Tibetan life is of value to the cause of Tibet. Although the situation is difficult, we need to live long and stay strong without losing sight of our long term goals.

As His Holiness the Dalai Lama has said, the Chinese leadership should face up to the real source of these tragic incidents. Such drastic acts have their origin in the desperate circumstances in which Tibetans find themselves living. A ruthless response will only make things worse. Where there is fear, there can be no trust.

His Holiness the Dalai Lama has stressed that the use of force is counter-productive; repressive measures can never bring about unity and stability. I agree with him that the Chinese leadership needs seriously to review its policies towards Tibetans and other minorities. I appeal to right-thinking, freedom-loving people throughout the world to join us in deploring the repression unleashed in the monasteries in Tibet, particularly in the Tibetan region of Sichuan. At the same time I appeal to the Chinese leaders to heed Tibetans' legitimate demands and to enter into meaningful dialogue with them instead of brutally trying to achieve their silence.

Because the Tibetan issue involves truth and justice, people are not afraid to give up their lives, but I request the people of Tibet to preserve their lives and find other, constructive ways to work for the cause of Tibet. It is my heartfelt prayer that the monks and nuns, indeed all the Tibetan people, may live long, free from fear, in peace and happiness.

Ogyen Trinley Dorje
17th Gyalwang Karmapa

(中文译文转自:http://canyu.org/n34304c12.aspx

“拉萨地下水快被神力房地产抽光了……”


拍摄于2011年8月中旬。拍摄者:唯色。(点击显示大图,恳请我的博客的藏文翻译、英文翻译、法文翻译、日文翻译等各位语种翻译这篇帖子)。


由温州商人与西藏高官子女合作的西藏神力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于2011年在拉萨老城与新城(北京中路与朵森格路)交汇处建“神力·时代广场”,自称是“拉萨商业地标”,外观仿如北京三里屯village。为了修建地下停车场,要进行地下水抽水工程,为此铺设排水管横穿北京东路、林廓北路,环绕拉萨半个城市,全部暴露在地面上,横穿街道,至今未完工。

据史书记载,拉萨原是名为“吉雪卧塘”的大片沼泽地,中央有一湖泊。1300多年前,由君王松赞干布号召,藏人负土填湖建起大昭寺(藏语觉康、祖拉康),至今大昭寺的中心佛殿还保存着紧贴墙面的空心石柱,因为寺院下面有个湖泊的典故,信徒若将耳朵伏在空心石柱上,尚能听得见隐约的水拍。这说明拉萨老城地下水丰富。

拉萨百姓对神力房地产抽取地下水至今不止,十分担忧和不满。许多市民向有关部门反映此问题,但是得到的答复完全相反,不但未有制止,反而更要进行,如“市水利局对神力时代广场地下工程开展取水许可试点工作” http://www.lasa.gov.cn/Item/23800.aspx,认为“该项目区位于老城区中心带,周边人员和房屋密集,施工降水井52口,井深均在20-23米,降水量大,因此开展水资源论证工作,不仅保证建设项目在建设期有安全可靠的水量和水质,降低对周边地质环境的影响,而且可以促使水资源得到高效利用和有效保护,保障水资源可持续利用。”

西藏神力房地产公司声称神力时代广场“该项目将成为拉萨市的城市名片;同时也是都市的第一会客厅。将成为全球人认同拉萨,热爱拉萨,真心体会圣城之真谛的第一选择。”但获悉此项目与拉萨市及西藏自治区官员有密切关系,是官商利益合作、罔顾古城的历史与地理的又一个项目,更有可能对拉萨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破坏的项目。

最近,拉萨市民通过微博呼吁:“神力房地产在建项目地址位于原城建局,因修地下两层,抽水达一年之久,按这种抽法怀疑会出现天坑,邻近1500米之内存在布达拉宫、大小昭寺等多处古建筑,一旦出现天坑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千年的文物将会毁于一旦,请大家关注此事!

拉萨市民还通过手机短信呼吁:“神力房地产在建项目地址位于原城建局(措门林和江斯厦中间—朵僧格一带),因修地下两层,抽水达一年之久,每天抽水几万吨,按这种大量抽法怀疑会出现天坑,邻近1500米之内存在布达拉宫、大小昭寺等多处古建筑,一旦出现天坑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千年的文物将会毁于一旦。还有抽取地下水浪费拉萨地下水资源,几年后的古城拉萨会导致严重缺水现象。请大家关注此事!相互转发!”

最新得到的消息是,今年五月份, “神力时代广场”旁边的北京东路近措门林的位置 (公车站外) 地面明显有一条小裂缝,裂缝大概长1.2米。而这个修建中的“神力时代广场”还在不停抽水,从早到晚。其对面的丹杰林一带停过两次水,分别是四小时及一小时左右。停水的原因不明,但住在这里的市民都说是神力工程的原因。

拉萨市民纷纷议论此事。有声望的知识分子说不应该抽水, 百姓也越来越关注。有一则手机短信称,民众说12月3日早上十时要去“神力时代广场”的地盆抗议。这是收到的短信说的,情况如何,大家也不知道。不过大规摸的抗议较难成事,但关注此事的人会越来越多。昨天(11月10日)有拉萨市政府的官员去“神力时代广场”视察,有人说他是一个副市长。


这里转载的是藏人网友在新浪微博上的部分讨论:
@桑东有缘:神力房产抽拉萨古城区地下水长达一年多的佐证!仍在不停地抽!

@黑面具 : 拉萨青年路的非机动车道己被这些水管占领了!
http://ww2.sinaimg.cn/large/44ccde83jw1dk30ytsw4lj.jpg

@桑东有缘:5000万能买走拉萨古城所有的地下水吗?//@羊兄://西藏神力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成立于06年,是拉萨招商引资企业之一注册资本5000万元。公司于07年成功精心打造的楼宇—嘉和丽景成为世人向往的品牌标志性建筑。2011年建设神力时代广场。建成后该项目将成为拉萨市的城市名片;同时也是都市的第一会客厅。

@Sherab:近年来随着房地产开发项目,丰富地下水资源亦受重大打击。十年前拉萨掘地一米便可看到湿土,许多古城民院中都有居民挖的手动摇水井,可现在有些地方掘地五米也已未见。地下水源何其少//@pubher: // @平Tsok : // @无远之梦 :// @桑东有缘 :神力房产抽拉萨古城区地下水长达一年多的佐证!

@桑东有缘:这个事非常严重,大家必须严肃对待,大家转起来吧!//@根頓:這個恶俗的商場抽走的水据说可以供拉薩人喝三十年。还掩人耳目在排水管上面蓋上绿色地毯,放数盆小花,寫著:請勿踐踏我們。到底是誰在踐踏誰?

@贡嘎爱青蛙 : {转}神力房地产在建项目地址位于原城建局,因修地下两层,抽水达一年之久,按这种抽法怀疑会出现天坑,领进1500米之内存在布达拉宫、大小昭寺等多处古建筑,一旦出现天坑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千年的文物将会毁于一旦,清大家关注此事!

这是网友从拉萨拍摄的修建中的“神力时代广场”:

图说: 拉萨青年路的非机动车道己被这些水管占领了!

图说:2011年3月14日,拉薩神力時代廣場為了修建地下停車場,需要進行地下水抽水工程,鋪設排水管橫穿北京東路、林廓北路……

图说:拉薩神力地產,後面是布達拉宮。

這個工程何時了?(拉薩神力時代廣場)


附相关信息:

一、神力时代广场网站: http://www.xzsljt.com/CompanyInfo.aspx

二、神力时代广场出租商铺广告:http://lasa.58.com/shangpu/7408454442504x.shtml

(出租)拉萨商业地标神力时代广场10月20几号开盘
发布时间:2011-10-06

区域:城关
地段:北京中路与朵森格路交汇处 或 大昭寺小昭寺布达拉宫
情况:商铺/门面/店面 (历史经营购物休闲餐饮娱乐旅游 )
面积:30000㎡
租金: 面议
联 系 人:张智经纪人
信用等级:
用户认证:未认证
联系电话:13549063916 (归属地:拉萨)
查看此电话发帖记录

2、区域介绍:项目位于青年路和北京东路的交汇处;布达拉宫、大昭寺、小昭寺围绕环抱,本地、地区及旅游人群必到之处,拉萨的商业核心,地段价值极高,经营价值巨大,商家云集,是众多品牌商家必争之地。

3、项目介绍:神力时代广场由西藏神力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耗资4.5亿投资建设,是拉萨市政府特别关注的地标性建筑、未来城市的名片!整个项目占地13亩,建筑面积40000平米左右。去年6月份神力地产通过拍卖形式取得这块全西藏土地价格最贵的地王,花重金聘请北京九源设计公司为神力时代广场提供建筑设计,最后定稿为现在您所看到的现代简洁和具有民族特色的地标式建筑。

广场内部结构采用的是shoppingmall的建筑形态,由10米宽的封闭式步行街和独立式商铺构成,内设有多处采光中庭,分布在步行街及广场内部。中庭内设计有各种建筑小品和景观植被,让消费者在购物同时享受着大自然带来的全身心的放松及购物乐趣,高品质的建筑与大自然环境的巧妙结合;也是目前商业发展的趋势,完全有别于传统百货商场。

神力时代广场是集购物、餐饮、娱乐、休闲、旅游为一体的综合性购物广场。

项目地下为2层,负2层大型停车场,项目近300多个停车位,在神力时代广场建成以后本项目将会是核心商业圈中承担最大停车量的购物广场,有效的解决了该区域停车难问题。负1层是7000多平米的超市和美食街,目前已由一家大型超市公司取得。

广场地上为4层,1层临北京东路面为女性高端品牌服饰和品牌名族服饰,临青年路面为品牌特色快餐,如肯德基、面包新语和味千拉面等。1层内场是一线品牌专卖店、品牌服饰、男女精品步行街、品牌黄金、珠宝、化妆品均为直营店及品牌集成店,服装方面如:绫致公司、优依库、百丽等。2层为男女青春时尚潮流、运动户外系列。如:G2000、速写、韩风时尚系列等 3层是儿童乐园、儿童用品、美容SPA和品牌特色餐饮,如:韩国烧烤,日本料理等特色餐饮。4层是电影院、休闲咖啡区、民族特色餐饮文化区,目前影院已确定是保利博纳,该公司已取得20年长期租赁权,现已在布局装修筹备阶段,电影院由6个大厅及1个VIP厅组成,该影院建成以后将是拉萨目前规模最大、品质最高的电影院。

4、在硬件方面本项目配备:神力时代广场提供冷暖中央空调,4部观光电梯和2部商家使用的大型货梯直达负2层停车场,改变了拉萨现有商业的购物动线,第一到达人流主要集中在广场的内部。通过近30部自动扶梯,分别配置在青年路入口处,北京东路入口处和广场正入口处,有效、便捷的引导消费者到达广场的每一层楼, 达到商家经营,消费者购物的均好性。

5、神力集团公司介绍:神力集团在西藏发展已有20多年,涉及房地产开发、服饰专营、餐饮娱乐等行业领域,公司协同天一名店、法派服饰、欧罗巴餐饮娱乐有限公司为辅助产业,其中房产公司系拉萨城关区招商引资局招商引资的私营企业长期立足于拉萨建设的全资实业型房地产开发公司。市公安局旁的嘉和丽景小区,是神力公司开发的纯住宅小区,在本地住宅市场反响良好。

6、项目管理模式及经营管理公司:神力时代广场整体采用统一管理不统一收银的经营形式,经营管理是由上市公司上海证大集团旗下物业管理公司担当经营管理顾问,上海证大是一家在一线城市成功开发、经营多家大型购物广场的经营管理公司。在2008年第三届中国商业地产年会上获得“最受业主信赖十大物业品牌”和“2008年中国商业物业管理10强”称号。开发及管理成功代表作有上海浦东证大大拇指广场,上海最大的城市级文化商业综合体——证大·喜玛拉雅中心

7、项目现阶段情况: 神力时代广场能满足不同的消费者需求,有效的聚集各种消费人群,以此增加广场的人气。项目的品牌招商在上月已经正式启动,现已关注并登记的客户就有2000多组,其中一线城市及本地品牌商家就有百余家,如:味千拉面、面包新语、斯卡图、BOOS、法派、李维斯、JEEP、雷迪波尔、ONLY等国际知名品牌,神力时代广场商铺落位将会在本月下旬正式开启。




2011年11月10日星期四

艾略特•史伯岭:只许自由不许独立……暨语言问题

(点击显示大图。)


只许自由不许独立……暨语言问题

Freedom and Independence....and Language

文/艾略特•史伯岭(Elliot Sperling) 

译/台湾悬钩子

原文载:2011年11月1日发表于 让赞连盟


嘉央诺布于他的部落格Shadow Tibet上贴出<点燃让赞【1】余烬>一文过后没几天,我于十月十九日在下面的 留言板 贴出一则留言,也在Chalk Tibet的Getting Your Bearings一栏里同步贴出。我认为对读者而言是一目了然的,促使我留言的,乃是英文报导中提到诺布占堆自焚之前所呼喊的话,为了求取图伯特的“完全独立”。该词彚在流亡的政治论述之中,长久以来遭渲染、扭曲、不是很诚实地被使用,所以我对于诺布占堆到底用博盖【2】说的是什么,感到很好奇。

而我的评语被《图伯特政治评论》的编辑们看中,他们在征求我的同意之后,在十月二十三日以 <熄灭让赞的火焰>为题将之独立成篇,贴在他们的网站上。两天后,“国际声援西藏运动”(International Campaign for Tibet, ICT)因为对于我的评语感到不悦,于是在同一网站上予以 回覆。我于十月二十七日再度答覆

一些朋友们请我将这两造往返的信件集中成篇以利阅读,我很乐意地照办了。因此,以下这篇文章以时间先后排列,开头是我原来的评论,接着“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答覆,再加上我最后的回覆。


2011年10月19日 熄灭让赞的火焰(Extinguishing Rangzen)

/印第安那大学史伯岭教授

十月十五日早晨,阿坝又有人自焚的消息,以英文报导的形式出现在“故乡网”上(Phayul),报导中描述僧人诺布占堆(Nor-bu dgra-’dul)在自焚之前呼求“完全独立”。

这就不免让人产生一个疑问,事实上,这个问题长期以来被“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组织里的衮衮诸公还有达兰萨拉的许多人,刻意混淆了许久。“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早年为了支持达赖喇嘛的政策,于是在(我们不得不设想)其主任嘉日•洛珠坚赞(Lodi Gyari)的指导下,采行了一套——该怎么说才不会失礼?——不很诚实的政策,也就是把图伯特境内呼求的“让赞”(rang-btsan,独立,independence),代换为“让旺”(rang-dbang,自由,freedom)。

所有的图伯特观察者都知道,这两个名词并非同义词:因为达赖喇嘛说他反对独立,他可没说他反对自由。结果,图伯特境内呼求独立的声音,在西方媒体出现时,往往变成了呼喊自由。显然,某些作报导的记者已经养成了一种惰性,只要一遇到图伯特境内的呼求,就惯性定律一般地把达兰萨拉的政策以及措词放到博巴【3】抗议者的口中。

对于那些自愿而悲剧地以自焚来了结自己生命的博巴来说,居然以这种方式失去了他们真正的声音,是特别令人感到痛心疾首的。所以,葵斯朵夫说他看到英国《独立报》的报导说这些博巴乃是为了“自治”而自焚时,感到深深的挫折感,我们很能够同情理解。(http://www.jamyangnorbu.com/blog/2011/10/14/embers-of-independence-rangzen-mero/#comments)

因此,至为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尽可能地了解不惜一死的博巴,临终前以博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当我们在英文报导中读到诺布占堆呼求“完全独立”,我们应该自问,这究竟代表什么?

达兰萨拉在一九九零年代,特别喜欢利用“完全独立”这个词来缓和流亡政府(在它尚未像渡渡鸟一样兴高采烈地变成绝种动物以前)真正立场所带来的打击。它的策略是向一般大众说明,流亡政府的立场乃是拒绝“完全独立”,而不是诚实地说出流亡政府已经排除了图伯特独立的可能性,还接受了博巴不过是中国的众多少数民族的其中之一族。既然台面上的说词是不支持“完全独立”,那么一般的流亡大众就可以自我安慰说,流亡政府还是支持某种形式的独立的,只是不是“完全”的那一种。这是混淆视听?是的,然而这就是重点,不是吗?

我们再回到英文报导里面说诺布占堆的临终遗言乃是“完全独立”。我们必须谨记在心的是,“完全独立”的这个词(是达兰萨拉过去反对,现在依然反对的),已经被用做标记极端分子的符号了。虽然如此,数十载来,达兰萨拉、图伯特世界其他地方的抗议示威者还是经常呼喊:“Bod rang-btsan gtsang-ma yin!”这个口号基本上说的是图伯特本来就是一个独立国家,所有独立的特质皆一应俱全。这个口号与“Bod rang-btsan gtsang-ma dgos”有点不同,后者说的是图伯特应该截然地或全面地独立。

这两个口号为什么会被达兰萨拉妖魔化的原因,可能是值得讨论的题目(虽然其理由似乎相当明显)。然而,就我们的目的而言,采用什么样的词汇即充满争议的这种情况底下,我们不得不特别质问,诺布占堆在他死之前,呼喊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博伊【4】网站Khabdha以及Bod-kyi dus-bab 是可信的话,那么他死前所说的,并不是rang-btsan gtsang-ma之类的说法,即使故乡网的报导中说他呼喊的是“完全独立”。根据Khabdha以及Bod-kyi dus-bab(http://www.khabdha.org/?p=22651http://www.tibettimes.net/news.php?showfooter=1&id=4976) 的报导,他赴义就死时,避免了——或者更有可能地——并不知道流亡当局已把博巴过去往往毫无顾忌讲的一句话,渲染定调为极端主义以及暴力的邪恶名词。

不,诺布占堆临终的最后诉求是单纯而直接了当的的:“Bod kha-ba-can la rang-dbang rang-btsan dgos!”“图伯特,雪之乡,必须自由与独立!”


2011年10月25日“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回覆

致史伯岭教授:

有人要我对你的<熄灭让赞的火焰>一文作一回应。我想请您参考“国际声援西藏运动”十月十六日的报导 (“Self-immolations continue in Tibet; 8th young Tibetan man sets fire to himself in Ngaba”)报导中引述诺布占堆抗议中呼喊的是:“为了图伯特,我们需要自由与独立。”(第一段第二句)

至于您说“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涉入某个阴谋,以致刻意将独立的呼声误译,这种说法是否属实,我相信您省略不提“国际声援西藏运动”对于诺布占堆的报导本身,即已证明此说无据。“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愿担保其报导之信实,我们感谢有这个说明机会,让真相得以大白。

“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研究员/通讯部主任
克里斯•饶特克(Chris Ratke)


2011年10月27日史伯岭教授回鸿:

亲爱的克里斯,

我的评语居然会刺激到“国际声援西藏运动”里的一些人,实在有趣,让此事更有意思的是,我根本没说“国际声援西藏运动”错误引用了诺布占堆的话。我所说的是,像诺布占堆这样的人所说的话,长久以来都遭到扭曲,而这种现象之所以蔚然成风,“国际声援西藏运动”难辞其咎。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糟糕到,每个人都必须先弄清楚图伯特境内的抗议者所说的确切博盖字句究竟是什么——否则我们就会犯下将他们没有说过的话硬塞到他们嘴巴里的大不敬之罪。这样的扭曲,也已损害了报导图伯特事务的专业原则,致使从事此工作的记者可以肆无忌惮地写说:以自焚手段舍身取义的人,采取这样惊悚的手段,乃是为了求得“自治”。

以下是我原文中提到“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的话:

这就不免让人产生一个疑问,事实上,这个问题多年以来被“国际声援西藏运动”组织里的衮衮诸公还有达兰萨拉的许多人,刻意混淆了许久。“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早年为了支持达赖喇嘛的政策,于是在(我们不得不假设)其主席嘉日•洛珠坚赞(Lodi Gyari)的指导下,采行了一套——该怎么说才不会失礼?——不很诚实的政策,也就是把图伯特境内呼求的“让赞”(rang-btsan,独立,independence),代换为“让旺”(rang-dbang,自由,freedom)。

接下来的评论里,我就再没有提到“国际声援西藏运动”了,然而我能够了解为什么它对于别人影射它就是制造目前之误解,以及(或者)造成媒体不实报导图伯特境内诉求蔚然成风的始作俑者,感到震惊与忧心。如果“国际声援西藏运动”已经不再这么做了,那么太好了!然而损害已经造成,而其他的记者还是继续犯下此一错误。

既然“国际声援西藏运动”似乎相信一个呼求让赞的博巴不应该得到诉求遭外界扭曲的待遇,既然“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想让真相大白,我很乐意提供相关的材料来助阵。以下是“国际声援西藏运动”在一九九零年代中叶所印制的一份传单,其目的在向支持者以及捐款人说明博巴的感觉(我略去了印制捐款细节的那一页):


重点在传单的下方:



此处有趣的地方在于,这是“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我相信)极少数以博伊直接引述图伯特一位政治犯的话,继之以英文翻译的文件之一。我们所看到的,是引述当时被称为“哲蚌十僧”的政治犯之其中一人,阿旺普琼(Ngag-dbang phul-byung)的诉求的部分内容。他的话遭到更动,所以他呼吁恢复图伯特的独立地位(rang-btsan,这里优雅地写成rang-brtsan)的原句,在这里被变造成为:恢复图伯特的自由(rang-dbang)。而这样的扭曲与变造,又在翻译下面的文字叙述里为了强调而再重覆了一次。

如同您的信中所说,既然“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有意让真相大白,请容我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以助您一臂之力。也许“国际声援西藏运动”可以研究一下,前面所提到的这种误译,究竟有多严重:调查一下多年以来累积的各种海报、传单、呈交给政府单位的报告,等等——全部都不包括任何博伊文字——究竟有多少件直接了当地将rang-btsan 翻译成自由。我确信“国际声援西藏运动”一定拥有存放此类文件的档案处。(我记得很清楚,多年以前曾经向一位[非博巴的]“国际声援西藏运动”职员抱怨此事,却被告知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因为rang-btsan 的意思就是自由。)更重要的是,请该位从事此调查任务的研究员,评估一下此事所造成的损害(如果有的话)究竟有多大:也就是上述的误译如何造成所有呼喊rang-btsan 的人被妖魔化为极端分子(其中也包括阿旺普琼在内——至少在“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把他的话拿来擅加改动之前),而此事很有可能就是造成西方报导不实的主因,甚至到今天一直如此。所以也请该研究人员研究一下这种情形该如何框正补救。

我非常了解,此项工作乃一艰巨工程。然而这将大大俾益我们了解图伯特议题之上被人为建构出来的说词以及用语的一个重要面向。

最后,克里斯,您说我说“国际声援西藏运动”涉入了某项阴谋。阴谋是令人感到害怕的字眼,您想将针锋相对的对手抹黑为某种阴谋家,也许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万圣节快到了)。然而我的原文中并没有提到阴谋这个字。然而,假如您硬要扭曲我的话,或想说我的本意如此的话,我是否可以建议,请您不要在信的一开头就说有人(当然,是个未指名道姓的人物!)要您写这封信?只是个建议,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感激不尽!

艾略特

又及:我希望这样没有让我失去角逐明年度“真理之光奖”的机会!

************

注释:(以下译注由唯色转载时添加。)

【1】让赞:藏语,独立。
【2】博盖:藏语,藏语。
【3】博巴:藏语,藏人。
【4】博伊:藏语,藏文。

转载于:http://lovetibet.ti-da.net/e3785686.html#more

2011年11月9日星期三

我的博客化身

我的这个博客“看不见的西藏”是我的第五个博客,建于2008年6月。之前的博客,使用中国服务器的被关闭了三个,使用国外服务器的被破坏了一个,所以就搬到强大的Google上了。还好,至今还健在,虽然有一次很可怖,所有内容被删除,但经朋友们的援手,又复活了。希望它经风雨,见世面,茁壮成长。

这三年多来,“看不见的西藏”最让我欢喜的变化是,出现了诸多化身。当然,这都要感谢我见过的、没见过的朋友们,从各自不同的远方付诸热情、心血与时间,从而有了——


1、繁体中文博客(部分)(感谢台湾悬钩子):http://woesermiddleway.typepad.co.uk/blog/archives.html


2、英文博客专页(感谢High Peaks Pure Earth,建于2008年9月):http://www.highpeakspureearth.com/search/label/Woeser


3、日文专栏(感谢刘燕子女士,建于2011年4月):http://www.shukousha.com/category/translation/woeser/


4、法文博客(感谢François先生,建于2011年10月):http://woeser.wordpress.com/


另外,我有两个专栏(其上文章在附图之后,又发在我的博客上):


1、自由亚洲藏语节目之专栏(RFAལ་བྲིས་པའི་རྩོམ་ཡིག་ཁག་བོད་སྐད་ནང་གསན་ན།,感谢卓嘎啦):http://www.rfa.org/tibetan/chediklaytsen/ukaylatsen/woser


2、(RFA)唯色特约评论:http://www.rfa.org/mandarin/pinglun/weise-sitefolder


要补充的是,如tonbani先生的日文博客上,也常常翻译我的博客文章,感谢他和几位翻译。我还见过,有翻译成德文、意大利文、挪威文、保加利亚文等文字的。再把感谢的话对各种语种的读者说一遍,总而言之,我会继续Blog!



而这个博客“绛红色的地图” http://map.woeser.com/?viewmode=normal,本是我第四个博客,于2008年5月被中国黑客攻陷,虽死犹生,如今保留下来的算是资料库了。

最后,是不是应该把学者/作家 Tsering Shakya(茨仁夏加),为我的书《鼠年雪狮吼——2008年西藏事件大事记》所著序言中的这段话,转摘于此呢?(有些犹豫,是恐有炫耀之嫌。。。)
“2008年3月的事件,创造了一个新的记忆,而它会被代代相传。今天,记忆不再只存在于我们心灵的深处,而是在网络空间里传播着,与世界共享着。在这个面向上,唯色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她是现代西藏记忆的记录者。当示威一爆发,唯色的博客就变成西藏的声音。当西藏闭锁了,而信息很难取得之时,她的博客就是信息的主要来源之一。在2008年的3月与4月之间,超过三百万的网络使用者浏览了她的博客,她所记录的西藏实时讯息被翻译成数种语言,而读者也在她的网站上张贴想要翻译她的文字的提议。她的博客上每日更新的讯息是非常仔细的,而她所提供的信息亦富涵各种细节,反映了她在藏人之中的地位。西藏各地的人把报告送给她,好像她就是这些重大事件的正式记录者一样。”

(哈!网上竟有《鼠年雪狮吼》的中文PDF版,致谢这位tibetman24 默默帮忙,并隆重推荐:http://issuu.com/tibetman24/docs/name180b14

2011年11月8日星期二

李江琳:从藏僧自焚看中共的“宗教自由”政策

图为印度达兰萨拉的藏人僧侣11月2日举行声援活动。(来自网络)

从藏僧自焚看中共的“宗教自由”政策

文/李江琳

寺院的“爱国主义教育”教材

最近,四川甘孜和阿坝先后有10名西藏僧尼自焚抗议,迄今已有5名伤重身亡。常识告诉我们,僧侣们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抗议,必有异乎寻常的原因。据报道,僧人在自焚时高喊要求宗教自由,因此,此起彼伏的僧人以死抗争显然与中国境内宗教状况有关。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36条规定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面对外界质疑时,中共常常援引该条款来说明其宗教政策。但是,在宪法之外,其实还有一整套由各级党政机关制定的“宗教事务条例”。对这些条例详加分析,不难了解中共的“宗教自由”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条例”五花大绑的寺院

以2009年3月发生第一起僧人自焚事件的四川省阿坝州为例,该州寺院必须遵守的条例有《国务院宗教事务条例》(47条)、《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管理办法》(14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外国人宗教活动管理规定》(13条)、《藏传佛教寺庙管理办法》(43条)、《宗教教职人员备案办法》(16条)、《宗教活动场所财务监督管理办法(试行)》(40条)、《四川省宗教事务条例》(59条)、《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宗教事务条例》(65条)、《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藏传佛教事务管理暂行办法》(59条)等。这些条例不算细则就有356条之多,其中为藏传佛教“定身制作”的条例有116条,这还不算相关法规和各县的“土政策”。

这些“条例”、“规定”、“办法”是公开的,还有许多不公开的“红头文件”。比方说“国办发[1991]39号文件”规定活佛“可以转世,不可全转,从严掌握”。根据这份内部文件的指示,青海省规定“活佛转世工作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进行”,除上述3条原则,还增加了“控制总量”,明确提出“转世活佛总量不超过1958年后去世活佛数的三分之一”。至于转世灵童的审批权,则由“内部掌握”。

除了几百条公开“条例”,以及无法统计的内部规定,寺院还被各种公开和秘密、永久性和临时性的“有关部门”控制。阿坝州的“藏传佛教事务管理暂行办法”规定,该条例由州、县两级公安、国土、建设、教育、外事等24个部门共同实施。此外还有诸如“活佛转世工作领导小组”、“对达赖集团斗争领导小组”一类部门。通过公开条例和内部指令,以及形形色色的“部门”,寺院事无巨细都在管制范围内。青海果洛州的条例不仅规定各级政府“定期对藏传佛教寺院广播电视、互联网、印刷品和音像制品等进行监督检查”,连悬挂经幡也要经过批准。

除了州、县之外,寺院所在的乡镇必须成立“群众监督评议委员会”,再加上寺管会,寺院被重重条例和“有关部门”五花大绑,僧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层层监督下。

为什么僧人自焚首先出现在阿坝州?原因之一是阿坝州对僧人的限制极其严苛。有心深造的僧人必须“持属地乡(镇)人民政府批准函件和寺管会介绍信逐级申报。跨乡(镇)学经的,经县佛教协会同意,报县宗教事务部门备案;跨县学经的,经州佛教协会同意,报州宗教事务部门备案;跨州学经的,按规定审批。”但同时又规定寺庙“接收外来学经人员不得超过寺庙定员人数的7%。其中,州外学经人员不得超过寺庙定员人数的3%。”如果到境外学习,则“寺管会必须禁止非法出境回流人员入寺”。这3条规定基本上杜绝了僧人深造的可能性。自1990年代以来,每年逃到印度去的人中,将近一半是僧尼,且以安多、康区为主,足以说明这些地区宗教状况的恶劣。

阿坝州《藏传佛教事务管理暂行办法》第35条规定,寺院“出现利用宗教进行渗透破坏、分裂国家和影响社会稳定活动”,则由县宗教部门撤销登记并终止寺管会,并派工作组整顿寺庙,在此期间“寺庙停止一切佛事活动。县佛教协会取消组织、参与活动僧人的宗教教职人员资格”。这是一条“连坐法”:寺院只要有一名僧人抗议,整个寺院都会遭到惩罚。很明显,2008年之后,阿坝格尔登寺就处于这样的状况。自焚僧人中有两名是该寺“前僧人”,应该就是这项条例的结果。

在重重限制下依然选择出家的僧人无法学经,却被迫接受“爱国主义教育”,还被迫诋毁他们的上师,他们内心的痛苦和愤怒可想而知。

中共“宗教自由”的实质

既然承认“公民有信仰自由”,为何又对寺院加以重重限制?这涉及中共“宗教自由”的实质。首任中央统战部长李维汉早在1958年对此就有明确的解释:“我们采用了(信教自由)这个口号,同时充实和发扬了这个口号的革命内容,不但用它来反对封建主义、反对剥削阶级强迫信教,而且力图经过这个口号的彻底实现,使人们逐步由信教走向不信教。”

通过彻底实现“信仰自由”使人们放弃宗教,个中奥妙在于宪法规定的不仅是“信教自由”,还有“不信教自由”。李维汉对此解释说:“公民有信仰的自由,这里也包含有不信仰的自由,有改变信仰的自由。……我们这种解释是最全面的解释,有利于人民改变宗教信仰,以至于脱离宗教信仰。”(李维汉:“在回族伊斯兰教问题座谈会上的讲话”。《统一战线问题与民族问题》,503~519页)

“不信仰的自由”是为伊斯兰教和藏传佛教“量身定制”的政策。1950年代,中共在西南西北少数民族地区建政时遇到极大阻力,主要原因就是中共的意识形态与这些民族的宗教信仰发生激烈冲突。为了完全控制这些地区,中共必须铲除这些民族的宗教信仰,于是采用了“软硬两手”:一方面以“宗教制度改革”的名义摧毁寺院,禁止宗教活动,另一方面通过种种方式推行“不信仰的自由”,鼓励信徒脱离宗教。

“中发(1982)第19号文件”,即中共中央、国务院1982年3月颁布的 《关于我国社会主义时期宗教问题的基本观点和基本政策》,是中共现行宗教政策的总纲,阐明了中共宗教政策的指导思想。该文件开头就说:“宗教是人类社会发展一定阶段的历史现象,有它发生、发展和消亡的过程。……在人类历史上,宗教终究是要消亡的,但是只有经过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长期发展,在一切客观条件具备的时候,才会自然消亡。”由于宗教具有汪锋所说的“五性”(国际性、民族性、长期性、群众性、复杂性),是一个必须解决但又不能操之过急的问题,因此,该文件指出:“在社会主义条件下,解决宗教问题的唯一正确的根本途径,只能是在保障宗教信仰自由的前提下,通过社会主义的经济、文化和科学技术事业的逐步发展,通过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逐步发展,逐步地消除宗教得以存在的社会根源和认识根源。”该文件号召全党“一代接着一代地,为实现这个光辉前景而努力奋斗。”

既然全党要为消灭宗教而奋斗,为什么又要“坚持宗教自由”政策呢?该文件说明:中共宗教政策是“以团结全国各族人民共同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为目标的战略规定”,也就是说,中共宗教政策实质上是一个统战工具,“宗教自由”是用来逐步消灭宗教的策略。

中共宗教政策的指导思想从未改变,改变的只是“逐步消除宗教”的方法:50年代中共用强行“改造”的方式摧毁宗教,如今则用“条例”、“办法”、“规定”的方式来限制宗教发展,目标是一致的。“中发(1982)第19号文件”是公开文件,也就是说,中共从未隐瞒过最终消灭宗教的主张,也并不讳言“宗教自由”只是一个策略。因此,在执政党以促进宗教消亡为指导思想的国家里期望“宗教自由”,不是缘木求鱼吗?


——《中国人权双周刊》首发

2011年11月7日星期一

“西藏”是刻在额头和心灵的印记



“西藏”是刻在额头和心灵的印记

文/唯色

一位藏人艺术家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他竟然悄没声息地从被严密封锁的境内藏地,冒险运出了20吨散发着家园气息的泥土。他是一位年轻的流亡藏人、29岁的丹增热珠。

我从网上的印度媒体看见他的照片时,想起去年秋天在北京举办的西藏当代艺术展“烈日西藏”就有他的作品,由他的个人肖像和布满藏文的绘画组合而成,给我的印象深刻。在展览上我与友人低语,可能不会有几个人看得出画面上的艺术家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书。而我们当即从书的封面看出,那是尊者达赖喇嘛的著作,当然尊者的面容是被艺术家刻意遮住的,否则不会允准在北京参展。

时隔一年,丹增热珠以惊人的想象力和毅力创作了一个新的作品,并在流亡藏人的中心达兰萨拉,举办了以“我们的家乡、我们的人民”为题的展览。来自故乡的泥土安慰了无数流亡者的心,无论是离别家园五十多年的老者,还是翻越雪山逃出枪口的少年,还是出生在异国从未回过西藏的中年人,他们含着热泪向供奉着尊者法像、竖立着雪山狮子旗的“西藏之土”敬献哈达、跪拜顶礼,而后走在从故乡带出来的泥土上,或者双手捧着似乎可以望见故乡风貌的泥土,从而与艺术家一起完成了这一具有史诗意义的作品。

尤须铭记的是尊者达赖喇嘛的参与。举办这一展览之时,丹增热珠朝觐了尊者并敬献了故乡的泥土,而尊者当场用手指在泥土上书写了藏文的“西藏”。这是尊者阔别五十二年的土地,虽然只是装在不大的盒子里,连立足也不得,但却是充满吉祥的缘起,意味着未来他日的重返,带给六百万藏人的是与尊者重逢在西藏大地上的愿景。

自由亚洲的记者卓嘎啦在“热线节目”中采访了艺术家丹增热珠,听得我心潮难平,多次热泪盈眶。在展览中,饱受离乡之苦的流亡藏人们在故乡的泥土前倾诉衷肠。一位年轻人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我,他哽咽着说:“没有福报的我生在流亡之中,从未见过祖国的泥土,而今天终于见到了。”我把这句话告诉了王力雄,他则说出了另一种事实:“流亡虽然不幸,但流亡的人们还是有福报,因为可以见到达赖喇嘛,与同样是流亡者的达赖喇嘛在一起。”

这句话让我顿时看见自己的处境、境内所有藏人的处境。记得年初在成都,与几个三十岁左右的康巴长谈,他们都是公务员、教师等等,说起至今申请不到护照,实现不了见到尊者的愿望,不住叹息。后来我问,如果有一天尊者离我们而去,你们说会怎么样?我这句话不说还好,他们全都低下头,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我们已经是没有福报的人了,诸佛菩萨会体恤我们的,不应该让我们终生有憾”,“如果到那天,尊者还是回不了西藏,那我们就会起来,连我们这样的人都起来了,全藏地会燃遍藏人的怒火。”

说到底,境内外藏人因为共同蒙受的苦难,即便是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也依然不是自己土地的主人,都失去了家园。然而尊者在“西藏之土”上写下的“西藏”,是刻在我们的额头和心灵的印记;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片土地的名字,事实上叫做“西藏”。

2011/11/1,北京

(本文为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 。并由自由亚洲藏语专题节目广播。)

延伸阅读:

流亡藏人艺术家的“西藏之土” http://woeser.middle-way.net/2011/10/blog-post_2779.html

2011年11月6日星期日

格尔登仁波切在美国国会演说 & 洛桑森格总理在《华盛顿邮报》撰文


格尔登仁波切是安多阿坝地区格尔登寺的主持。格尔登寺具有120多年的历史,属于藏传佛教格鲁派大寺,毁于1950年代及文革,1980年代重建。格尔登寺有二十余个子寺,遍及四川、甘肃、青海的安多地区。下面这篇文字转自 http://xizang-zhiye.org/ctachinese/zh/component/content/article/1-latest/990-2011-11-04-05-41-34,黑体字部分为我所加。图片均来自Facebook。

格尔登仁波切在美国国会就西藏处境发表演说

今天,在这里本人要作的报告是,就西藏(包括康区和安多)历史而言,西藏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 然而,由于种种历史原因,整个西藏在中国共产党的统治下已度过了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西藏民族与中共当权派之间的矛盾日趋严重。不难看出其主要原因是,从前,共产党所谓“和平解放西藏和援助西藏”的根本宗旨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反而,一个强大民族对一个弱小民族采取高压政策日益显得公开化。对于这种严重问题中央政府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截至目前没有做过任何积极的改变。从而使当地政府工作人员肆无忌惮地使用强权来压迫西藏民族,限制其宗教信仰自由,抢占民众财产,随心所欲依靠武力镇压,穷兵黩武,动费万计。当权者每说一句话都成为中国法律,而所谓法律惩罚成为他们的摇钱树。因是之故,对公道已彻底绝望的状况下,导致新一代西藏人斩木为旗,揭竿而起。

虽然,藏区设有自治区、自治州、自治县、甚至民族乡等特殊行政区域。从理论上给予了自治,但实际不用说自治,甚至一个普通汉人具有的基本权利的一半,藏民族却无法享受。怀有大汉族主义情绪者把藏民族逼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无论有没有知识才能,只要是个汉族就被认同为高一等级,也似乎与当权者同位。如果身份是藏人,那末,身为中国政府公务员,甚至是共产党员,是干部,共产党就不信任他们。这就表现了民族间的不平等。尊者达赖喇嘛所提出的“中间道路”是中藏双方互惠互利的无上策略,假如中国政府早已采纳,现在藏汉之间就像七世纪松赞岗布在位时的甥舅关系一样,藏汉民族处于相互尊重,和平共处的境地。

平心而论,真正搞分裂活动的是那些持有大汉族主义情绪的中共地方当权者,他们美化总结报告,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中央政府。这一问题连前中共总书记胡耀邦也曾经提到过。对整个藏区,尤其是最近与我有着特殊关系的安多阿坝地区,中共实施了错误的高压政策,这已成为有目共睹的事实。下面我向诸位对这方面作个简要报告。首先,在阿坝州所有藏人原有的心理伤口处,再次造成了难以抚平的伤痕。这长达三代人的创伤是无法愈合的。

一、第一代藏人的心理伤痕

对整个藏区来说,早在中国共产党的红军在长征时期,第一次向外侵略的地方便是安多的阿坝地区。新中国政府还没有成立之前的1935年,红军长征的部队第一次到达安多阿坝地区时,在黑水有两千多僧人的大寺院拉当寺被毁坏了。到毛尔盖地区时,杀害了许多平民和僧侣。在毛尔盖大寺,中国红军召开了毛尔盖会议。红军到嘉绒觉孜、姜觉、佳普大仓寺等地时,抢夺了民众和寺院的财物和粮食,导致西藏(包括康区和安多)历史上的第一次饥荒。这期间西藏许多民众只能靠树叶来维持生命。嘉绒觉孜王和麦吾王,以及许多地方武装虽然进行了一系列自卫战,但最后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以失败告终。当时中国红军杀了不少藏人,如:阿坝格尔登寺的第34任堪布塔克的胞弟和恰才秃头为主的许多藏人死于非命。位于嘉绒的格尔登母寺和查理寺,还有东日寺都遭到了严重的抢劫和毁坏。当时红军总司令朱德和他的军队都住在阿坝格尔登寺的大殿内,该寺的许多佛像被遭到了毁损,当地老百姓的财产和土地也遭到抢劫和占用。通过这些野蛮行为,藏人认识到红军是个不信仰宗教,而且任意抢夺糟蹋老百姓生命财产的盗匪。毛泽东在红军长征途中看到藏区辽阔富饶的江河草原时,早就产生了侵占的欲望。所以中共政府成立后的第二年,毛泽东就派遣十八军进攻西藏,给当时的藏人心中造成了无法愈合的伤痕。这是给第一代藏人留下无法愈合的心理伤痕。

二、第二代藏人的心理伤痕

1958年中国共产党在阿坝地区开始搞所谓“民主改革”。1966年掀起“文化大革命”。在这些先后掀起的不同运动中,成千上万的藏人有的被抓,有的被遭到蹂躏,还有的被杀害。如;由于无法忍受中共的折磨,麦吾王华功成列饶杰跳江自尽。共产党实行灭绝藏人政策后,阿坝地区以晋美桑旦活佛为主的数以百计的僧俗藏人遭到了杀害。这期间,阿坝地区一个寺院都没有留下,全遭毁灭,甚至藏语地名和人名都改成了汉语名,实行了一系列可怕的宗教文化毁灭政策。另外,中共还滥开发矿产和森林资源。阿坝地区是个森林资源极其丰富的地方,中共在这里砍伐原始森林长达数十年。如今泥石流,山体滑坡,洪灾等自然灾害接连不断。这种野蛮行为,对所谓五星红旗飘扬下成长的第二代藏人心中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痕。

三、第三代藏人的心理伤痕

1998年,中共在阿坝地区各寺院强制性地展开了所谓“爱国爱教运动”。同年4月27日,印度首都新德里民族英雄图登欧珠为西藏人民的自由而自焚身亡。虽然汉地的寺院和学校可以继续发展,可是,于2003年至2008年间属于格尔登寺的僧侣小学相继关门。这些学校共有僧侣学生1200名。还有汶才小学和卡西希望小学等私办小学直接由政府接管。

特别是2008年3月16日,以阿坝格尔登寺僧侣为主的藏人民众走上街头进行和平示威时,共产党的武装部队立即把枪口对准了民众,当时有23名藏人被军警射杀。格尔登寺被军警的严密包围下,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寺院变成了监狱。从那时起,中共在阿坝县增建了5所兵营。近期,根据美国纽约人权研究组织的报导,中共对阿坝地区的维稳费用已达整个四川省的两倍多。目前,有5万多名中共军警驻扎阿坝州。

自从2008年3月20日起,对阿坝格尔登寺的僧人分成8个组,不分昼夜地强制进行“爱国爱教”教育。
军警随时搜查寺院所有僧舍;抢夺僧人的计算机;还把藏人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圣经典用刀割成两半;强迫让僧侣糟蹋达赖喇嘛的照片。对寺院僧侣不分昼夜地进行监督;一次性抓捕100名僧侣后进行殴打审讯。在寺院的护法神佛堂内,从前打猎者经过盟誓后交给寺院的猎枪(一般都是破旧的原始土枪和刀具),中共便说成是反抗共产党用的武器,从而向媒体大力作宣传。阿坝格尔登寺的2名僧侣,东日寺和各莫寺各1名僧侣,因无法承受心理上的恐惧和肉体上的折磨,最后悬梁自尽在各自家中。阿坝格尔登寺一位70高龄的僧侣,也因无法承受种种折磨而发心脏病死亡。军警随意下令禁止寺院的各项佛事活动,格尔登主寺及所有下属寺院一年一度的辩经活动亦被禁止了。各县之间的佛事活动也加以严防。还下令在阿坝地区不允许藏人过藏历新年。

2009年2月27日,阿坝格尔登寺27岁僧侣扎白,毅然用自焚方式表达对现行政策不满。当时武警不但没有灭火救人,反而开枪打伤僧侣扎白后抓捕。目前,僧侣扎白仍然不知下落。

2011年3月16日,阿坝格尔登寺20岁僧侣洛桑彭措自焚身亡后,格尔登寺再次被中共军警武装镇压。整个格尔登寺周围围住了扎丝,封锁寺院长达7个月。这期间格尔登寺似乎成了监狱,军警不分昼夜地实行监控。寺院僧侣分成55个组,中共当局的800多名工作人员驻扎在寺内,给僧人不择手段的进行所谓的法律宣传和爱国爱教教育。这期间因寺院内外严厉封锁,有些僧侣断炊长达三天。目前,寺院周围新建了许多公安办公用房。还安置了许多监视器和录音机来监控每个僧侣的一举一动。武警官兵随时突袭僧舍,无故进行搜查和审讯。军警在搜查时,损坏僧舍门窗、地板等,并无故殴打僧侣。甚至放警犬咬人,强夺民众财产等无恶不作,任意妄为蹂躏民众。当所谓的法律宣传和爱国爱教教育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目的时,便开始威胁寺院僧侣。民众处处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

2011年4月21日夜晚,许多特种部队突然袭击格尔登寺,一夜之间逮捕了300名僧侣,这些僧侣不知去向。藏人儿童不允许出家,僧侣还俗加以奖赏,并威胁到“出家人名额和寺院是否要毁灭,全在你们手里。”逼迫僧侣选择死神。

2011年8月15日,西藏道孚县僧侣次旺诺布抗议中共的高压政策而自焚身亡,2011年9月26日阿坝格尔登寺18岁僧人洛桑噶桑(上述自焚身亡的僧侣洛桑彭措的弟弟)和18岁左右的僧侣洛桑贡求一同自焚;2011年10月3日,阿坝格尔登寺17岁僧侣格桑旺秋亦自焚;2011年10月7日,19岁的阿坝上塔哇金日家儿子—曲培(曾是阿坝格尔登寺的僧侣)自焚;年18岁的阿坝上塔瓦松波家的儿子—卡央(曾是阿坝格尔登寺的僧侣)自焚;2011年10月15日,年19岁的阿坝索日玛村班马家儿子-诺布占堆(曾是阿坝格尔登寺的僧侣)自焚;2011年10月17日,阿坝县尼姑寺(玛姆寺)阿尼拉丹增旺姆自焚;2011年10月25日,康区甘孜寺僧侣达哇才让等在走投无路之下,抗议中共政府而自焚身亡。上述这些民族英雄,他们用年轻的生命来唤醒中共政府,并让全世界了解藏民族的苦难出境。

2011年8月29日,先烈洛桑彭措的叔叔,阿坝格尔登寺46岁的僧侣罗桑尊追,以洛桑彭措死亡事件负法律责任为借口,判了有期徒刑11年。8月30日,对22岁的阿坝格尔登寺僧侣罗桑丹增(亦称丹增甲莫卡),以杀人同伙罪为借口,被判了有期徒刑13年。21岁的阿坝格尔登寺僧侣罗桑丹增(娜丹)以杀人同犯为借口,被判了有期徒刑10年。2011年9月5日,30岁的阿坝格尔登寺僧侣才科,及22岁的僧侣罗桑达吉两人分别判了有期徒刑两年零6个月。16岁的阿坝格尔登寺僧侣,多吉被判了有期徒刑3年。以上这些被判刑的僧侣,在没有任何司法程序的情况下被判刑的。不用说象其它国家那样,有辩护律师为他们提供辩护,甚至对他们的判刑之事也是后来才让外人知道的。像这种不公道,且无任何司法程序的判刑方式,实在让人感到可悲又可恨。

自从2008年3月至2011年10月17日,在阿坝藏区肆意杀害和殴打致死的,因无法承受身心压力及折磨而导致死亡的,以及为藏民族的自由而自焚身亡者共达34人。被捕人数达619人(这里面不包括一次性被逮捕的阿坝格尔登寺300名僧侣),其中已被判刑的人数108人。上述被捕、判刑、自焚的大多数属于僧侣,其中也有在家众20名,包括藏人作家、学校教师以及编辑人员。

总而言之,西藏僧俗民众中,尤其是在五星红旗下成长的年轻人,因中共的高压政策,把他们逼上梁山。他们认为自焚是表达对共产党不满情绪的最佳方式。在他们即将结束宝贵生命的最后时刻,宁愿自焚身亡,也不愿意伤害到任何一个汉人及其他们的财产。这些可歌可泣的英雄们的最后呼声是,“让达赖喇嘛返回西藏!西藏人民需要自由!西藏需要宗教信仰自由!”等等。高呼这些口号的勇士行列中多数已壮烈牺牲,一些活着的人仍然不知下落。这些和平示威后不知下落的藏人,如果他们还在世,还有一口气。那么,在此强烈呼吁社会各界,希望尽快拯救他们。

年初,开始镇压阿坝格尔登寺时,尊者达赖喇嘛为主的许多爱好和平者,包括政府、团体、以及个人向中共当局作出立刻停止镇压,尽快以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藏汉问题的呼吁。然而,共产党不但没有采纳,反而继续以武力镇压,导致自焚事件不断增加。如果未来继续以武力镇压西藏人民,这对于藏汉民族来说,只能加深彼此间的矛盾,甚至可以说后患无穷。反过来讲,停止武力镇压;停止一切不人道的粗暴行为,是通往和平的唯一途径。为了藏汉民族和平共处,最近,我以个人的名义不仅作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提出过一些议案。在此根据与我有着特殊关系的西藏同胞们的愿望,我愿意做一些对双方都有益的事。因此,他们希望中国政府允许让我回国探望,我个人也曾多次向中国政府提出申请,但至今尚未得到任何正面响应。

眼下,新一代西藏人通过自焚来表达西藏人民的苦难处境,他们选择这种方式向全球热爱和平的国家及其人民,以及各人权组织为中心,对爱好和平的所有人士表达我们的心声。并呼吁中国政府,依靠武力治国是无法持久的,为了真正实现胡锦涛主席所提出的“建立和谐社会”的愿望,这就需要立即启动中藏和谈,消除藏汉民族间不必要的疑虑,建立相互信赖和平共处的环境。并让国际自由组织和无国界记者进入安多阿坝地区展开调查。

诸位所给予的无上支持必定将成为激发境内外藏人的主要动力。在此,我代表整个藏人尤其与本人有着特殊关系的僧俗同胞,把他们的呼声转达给你们,这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谢谢大家!

格尔登仁波切:洛桑丹增晋美•益西嘉措

于2011年11月02日

注:洛桑森格博士是藏人行政中央的首席部长,该文发表在2011年11月3日的《华盛顿邮报》。中译版提供者达赖喇嘛住北美代表处贡噶扎西。原文(英文)链接:http://wapo.st/vVcoSo

洛桑森格:中国政府的镇压导致藏人的自焚

今年三月以来有十一名藏人在藏东地区自焚,其中六人已经死亡。中国政府宣称这些藏人是“变相的恐怖分子”。事实上他们这些绝望的举动是对占领和统治西藏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强烈控诉。他们标志着一个拥有独特文化和民族特性的民族为了生存而进行的不屈的斗争。

对于发生在西藏,尤其是发生了多起藏人自焚的阿坝和甘孜地区的藏人同胞所经历的痛苦,流亡的藏人同样感到恐怖和焦虑。那些自焚的僧尼是在牺牲自己的生命来唤起世界对中国压迫西藏的关注。

这些自焚者是为了西藏和藏人在牺牲,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他人的企图。由于他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恐惧和无法用其他方式表达自己的环境中,他们的极度痛苦引发了这种令人伤心欲绝的行为。

流亡藏人领袖不鼓励藏人在西藏境内的自焚和反抗,因为这样只会加剧中国政府对西藏的镇压。中国政府也会因此更加把责难推给反抗的藏人。中国当局不但不灭火,反而去殴打第一个自焚者。导致这位自焚者死亡的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殴打造成的伤害。

达赖喇嘛尊者一直呼吁藏人不要诉诸这种决绝的行为。比如,二零零八年,达赖喇嘛尊者呼吁反抗中国的镇压政策的西藏人停止他们所进行的绝食行动。

作为西藏的政治领袖,我也吁请流亡的藏人停止无限期的绝食,因为我们需要这些藏人来保护和保存我们的文化和民族特性,来加强我们在世界范围内的藏人运动。

我们吁请西藏境内外的藏人注重传统教育和现代教育。受到高等教育的专业人士和博学的法师将为加强和保持我们的运动提供重要的人力和能力资源。

我们必须关注导致发生最近悲剧的根本原因:中国对西藏的持续占领以及中国对西藏所实施的政治压迫、文化同化、经济边缘化和环境破坏的政策。

由于加强镇压而导致反抗,中国正在冒局势进一步升级的危险。在2008年抗议事件爆发当时以及爆发之后,中国政府在西藏实行了未经宣布的戒严,采取了严酷的措施,尤其是对寺院。今年三月,二十岁的格尔登寺僧人洛桑平措去世后,当局加剧了对阿坝地区的镇压,整个寺院被军警控制,禁止宗教活动,抓捕和拷打不计其数的僧人。他们甚至禁止人们拥有达赖喇嘛尊者的照片。

作为流亡在外的藏人,我们支持那些在第一线保护自己宗教和文化的境内藏人;我们尽力让世界人民听见他们的声音。十月十九日,根据佛教的传统,为了纪念和支持那些已经自焚的藏人,我们组织了一整天的祈愿法会和禁食活动。我们有责任保证那些要求还藏人以自由的声音被人们听到,以致他们的牺牲不会白费。

很显然,自焚的根源是对西藏的持续占领。达赖喇嘛尊者和藏人行政中央不是问题,而是解决问题的途径。

我们呼吁联合国和国际社会派出调查团到西藏调查第一手资料。独立媒体和自由派的知识份子也应该被允许到西藏调查。国际社会应该要求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恢复西藏人的自由,并且为了藏人和汉人的共同利益通过对话来解决西藏的问题。

2011年11月5日星期六

记12位自焚藏人 & "Tibet is Burning"

从下至上、从右至左的十位自焚藏人(2009年2月27日-2011年10月17日)。

补充:38岁自焚的甘孜僧人达瓦次仁。

补充:35岁自焚的道孚尼众班丹曲措。



以上图片来自Facebook。依第一张图片,从下至上、从右至左:

1、扎白:安多(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20岁。于2009年2月27日在阿坝县城点火自焚,并高举有西藏国旗和尊者达赖喇嘛的照片,遭中共军警枪击致残并被带走,至今不知下落,生死不明。

2、洛桑平措:安多(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20岁。于2011年3月16日在阿坝县城点火自焚,呼喊“让达赖喇嘛回来”、“西藏需要自由”、“祈愿达赖喇嘛长久住世”等口号,遭中共军警毒打,次日凌晨牺牲。

3、次旺诺布:康区(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道孚县灵雀寺僧人,29岁。于2011年8月15日在道孚县城点火自焚,呼喊“祈愿达赖喇嘛长久住世”、”西藏独立“等口号,当场牺牲。

4、洛桑格桑:安多(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18岁。于2011年9月26日在阿坝县城点火自焚,呼喊“祈愿达赖喇嘛长久住世”、”我们要宗教信仰自由“等口号,烧成重伤并被中共军警抓捕,目前不知下落,生死不明。他是当年3月16日在阿坝县城自焚牺牲的僧人平措的弟弟。

5、洛桑贡确:安多(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18岁。于2011年9月26日在阿坝县城点火自焚,呼喊“祈愿达赖喇嘛长久住世”、”我们要宗教信仰自由“等口号,烧成重伤并被中共军警抓捕,目前不知下落,生死不明。

他自焚时,有藏人冒死拍下现场片断,后来交给美联社,并由美联社于10月23日公诸于世。这个有 32秒钟的视频 显示,自焚僧人洛桑贡确倒卧在地,双脚和脚踝部分呈黑色并冒着烟,而他身体周围布满灭火器喷发的白色粉末,不远处则有许多全副武装的军警。

6、格桑旺久:安多(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17岁。于2011年10月3日在阿坝县城点火自焚,并高举尊者达赖喇嘛法像,呼喊“西藏宗教自由”等口号,烧成重伤并被中共军警抓捕,目前不知下落,生死不明。

7、曲培:安多(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上塔瓦村村民,19岁。于2011年10月7日在阿坝县城点火自焚,双手合十,高呼口号,遭中共军警毒打,11日牺牲。他本是格尔登寺僧人,2010年被工作组驱逐出寺。(暂无个人照片)

8、卡央:安多(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上塔瓦村村民,18岁。于2011年10月7日在阿坝县城点火自焚,双手合十,高呼口号,遭中共军警毒打,次日牺牲。他本是格尔登寺僧人,2010年被工作组驱逐出寺。而他的爷爷扎西在2008年被中共军警枪决。(暂无个人照片)

9、诺布占堆:安多(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索尼(音译)村人,19岁。于2011年10月15日在阿坝县城点火自焚,并呼喊“西藏要自由”、“西藏独立”、“让达赖喇嘛返回西藏”等口号。烧成重伤并被中共军警抓捕,目前不知下落,生死不明。他本是格尔登寺僧人,2010年被工作组驱逐出寺。

10、丹增旺姆:安多(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人,尼众,20岁。于2011年10月17日在阿坝县城附近点火自焚,并呼喊“让达赖喇嘛回到西藏”、“西藏自由”等口号,当场牺牲。她是境内藏人自焚中的第一位女性。

11、达瓦次仁:康区(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甘孜县甘孜寺僧人,38岁。于2011年10月25日在甘孜寺举办“羌姆”法会时点火自焚,并高呼“让达赖喇嘛返回西藏”、”西藏没有人权”等口号。他被藏人僧俗扑灭火焰并送医院抢救,后又送回寺院,伤势严重。

12、班丹曲措:康区(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道孚县甘丹曲林尼众寺尼众,35岁。于2011年11月3日在道孚县城自焚,高呼“祈求达赖喇嘛尊者永久住世”、“西藏要自由”等口号,当场牺牲。她是在8月15日牺牲的道孚县僧人次旺诺布自焚的同一地点自焚的,藏人僧俗将她的遗体送往灵雀寺。她是境内藏人自焚中的第二位女性。


附:这篇文章的原版中文,是我写于第十位藏人尼众丹增旺姆自焚牺牲的第二天。由 High Peaks Pure Earth 网站译成英文,并被 Phayul 网站转载。

"Tibet is Burning"

By Woeser

On February 27, 2009, the 24 year-old monk Tapey from Kirti Monastery in Amdo, Ngaba, died from self-immolation; it was perhaps the first time that someone from within the Tibetan region used self-immolation to express his will. I wrote in an article titled “Tapey, A Martyr Who Sacrificed His Body”: “He lifted up the Snowlion flag and a photo of His Holiness, he lit a petrol-soaked robe and took the burning bundle to the streets with the purpose of protesting against the darkness that had enveloped Tibet.”

Two years later, on March 16, 2011, the 20-year-old monk Phuntsog from Kirti Monastery in Amdo, Ngaba, died from self-immolation. On the basis of accounts given by local Tibetans, I documented the scene in an article: “On a sunny afternoon, he left the monastery that was under close surveillance by military police and walked on his own to the end of the sun-drenched road; here he suddenly went up in flames. From within the fireball he shouted: “Let His Holiness Return!” “Tibet must be free!” “Long live the Dalai Lama!” People gathered around watching in a state of shock, the entire street filled up with heavily armed special, ordinary, armed and plain-clothed police forces using clubs ferociously striking at Phuntsog; was this to extinguish the fire or to beat him?”

A few months later, up to yesterday, October 17, 2011, 8 cases of self-immolation occurred in a row. These included the 29 year-old monk Tsewang Norbu from Nyitso Monastery in Tawo County, Kham, the 18 year-old Lobsang Kelsang, the 18 year-old Lobsang Kunchok, the 17 year-old Kelsang Wangchuk, all monks from Kirti Monastery, the 19 year-old Choephel, the 18 year-old Khaying, the 19 year-old Norbu Dramdul who used to also be monks at Kirti Monastery but because they couldn’t bear the repressive atmosphere in the monastery, they left the monastic order. What made people feel particularly sorrowful is yesterday’s self-immolation of 20 year-old Tenzin Wangmo, she was a nun from Mamae Nunnery in Ngaba County.

What does self-immolation mean? Is it the same as suicide? There have been so many Tibetan monks dying from self-immolation; is it as the so-called “Living Buddha”, the one who has sold his soul, the vice-president of the Sichuan Buddhist Association Gyalton claimed: “suicide is a very severe violation of the Buddhist doctrine, any act of self-inflicted harm is going entirely against human nature, the continuous cases of self-immolation among Tibetans are countered with incomprehension and disgust by people from all levels of society feel”.

Up to the present day, the whole world still remembers how in 1948, a Vietnamese monk burnt himself in the city centre of Saigon. People revered him as a great martyr and erected a bronze statue on a public square, recreating the tragic scene of self-immolation. Also, this 67-year-old senior monk, Thich Quang Duc, left behind some last words: “before closing my eyes and moving towards the vision of the Buddha, I respectfully plead to (the) President (...) to take a mind of compassion towards the people of the nation and implement religious equality (...) I call the venerables, reverends, members of the sangha and the lay Buddhists to organise in solidarity to make sacrifices to protect Buddhism.” These are exactly the aspirations and feelings of the 10 Tibetan monks, nuns and lay people who set themselves on fire.

After Thich Quang Duc died from self-immolation, within a period of a few months, 6 other monks and nuns burnt themselves on the streets of Vietnam. A Vietnamese senior monk quite accurately explained and commented on the behaviour of these martyrs: “The media calls it suicide, but essentially this is not suicide at all (...) in the last words that the monks who died left behind, they all explain that their aim of self-immolation is only to wake people up, to appeal to the oppressors’ sympathy, and to make the world aware of the persecuted people in Vietnam. Self-immolation is a way to prove that what they have to say is extremely important (...) This Vietnamese monk used all his strength and determination to show that he is ready to bear the greatest pain in order to protect his people (...) using self-immolation to show one’s aspirations and desire should not be regarded as destructive, on the contrary, it is somewhat constructive, an act of suffering and even dying for the people. This is by no means suicide. ”

In actual fact, dictatorship and evil governance is what lacks any human nature; they are the ones who set Buddhist monks and lay people’s bodies on fire! It is just like the Tibetologist Katia Buffetrille who recently went to Tibet says: “The monks at Kirti Monastery are already in a state of deep hopelessness. This is because the situation there is continuously worsening. The local authorities’ only method of response is repression... yet, these strategies of repression only intensify the tense relations. I actually got to know that there is a leaflet circulating in the area that says, unless the situation starts to improve, there will be many more monks who are prepared to sacrifice their lives.”

Beijing, October 18, 2011

胡平:当有人自焚的时候……

2011年11月3日,在西藏康区(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道孚县,甘丹曲林尼众寺35岁的尼众班丹曲措自焚牺牲。她是在8月15日牺牲的道孚县僧人次旺诺布自焚的同一地点自焚的。她在自焚时高呼“祈求达赖喇嘛尊者永久住世”、“西藏要自由”等口号。当地藏人僧俗将她的遗体送往灵雀寺中。

班丹曲措是2011年自焚抗争的第11位藏人,是2009年自焚抗争的第12位藏人,是自焚藏人中的第二位女性,其中6名藏人已经牺牲,6名藏人生死不明。

(以下转载的文章中的黑体部分为我所加。)


当有人自焚的时候……

文/胡平


多名藏人自焚,我们该怎么办?

一位朋友说,当有人自焚的时候,我们首先应该呼吁不要自焚,要珍惜生命。

这当然不错,但也不尽然。

按照这种思路,当有人自焚的时候,我们呼吁不要自焚;那么,当有人绝食的时候,我们是否该呼吁不要绝食?当有人罢课的时候,我们是否该呼吁不要罢课?当有人罢工罢市的时候,我们是否该呼吁不要罢工不要罢市?因为在这类行动中,人们都是在自己伤害自己。出于对他们的爱护,难道我们不应该呼吁他们停止?难道我们还要支持还要鼓励?

可是,你注意到了吗,很多非暴力行动,其方式,其手段,恰恰就是自己伤害自己。

自杀是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像自焚,还是采用最惨烈最痛苦的方式;绝食是自己让自己挨饿;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又花了那么多学费,却罢课,自己不去上课,自己耽误自己的学习;要说工人罢工,固然也使政府或老板受损,但首先是使自己受损;至于商人罢市,那更是明摆着自己断自己的财路;如此等等。这不都是自己伤害自己吗?

那么,为什么非暴力抗争要采取自伤性行动?或者说,为什么自伤性行动会具有非暴力抗争的意义?

说来道理也很简单:正因为人天生趋利避害,天生爱惜自己的身体与生命,所以,当一个人反其道而行之,自愿舍弃眼下的利益,自己伤害自己的身体乃至自己的生命,那就表明他必定有着高于眼下的利益,高于自己身体乃至生命的东西遭到压制,遭到否认。在这里,自伤性行为突显出当事人的诉求,也是对压制者否认者的强烈抗议。正因为自伤性行为是如此地违反人之常情,所以它会引起一般原先漠不关心的公众的关注,从而把公众都卷入到事件之中,这就可能形成一种社会压力,迫使压制和否认的一方做出反应。

有人说,共产党丧尽天良,任何非暴力抗争,哪怕像自焚这样惨烈的方式,都不可能打动他们的铁石心肠。

不然。且不说任何统治集团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更重要的是,非暴力抗争首先不是为了打动当局,而是为了打动公众。包括自焚在内的各种形式的非暴力抗争,主要不是诉诸当局,而是诉诸公众,诉诸舆论,诉诸国际社会。


八九民运就是一个例子。当大学生们放下学业,走上街头,当大学生们集体绝食,那立时就引起了全社会、乃至全世界的关注。那时,我们首先不是呼吁学生停止绝食,而是呼吁政府做出正面回应。我们当然都很关心学生的身体,但是我们也都知道,除非我们也都积极地加入运动,发出我们的声音,维护学生的正当权利,要求政府纠正错误并且和学生平等对话,否则,我们就难以说服学生停止绝食。

我并不是说,对任何一场非暴力抗争,对任何一种自伤性行动,不论其诉求是什么,我们都必须无条件支持。但我要强调一条原则:权利重于是非。不论是拆迁户的自焚还是藏人的自焚,你或许对他们的具体诉求不大了解,或者是有某些异议有某种保留,重要的是,他们之所以采取如此决绝的行动,是因为他们没有基本人权,是因为我们的社会没有平等对话的机制,是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专制的政府。在维护基本人权的意义上,我们当然应该无条件地站在他们一边。

在1938年,纳粹德国加紧迫害犹太人。有人问甘地,德国犹太人该怎么办。甘地回答说:德国犹太人应该集体自杀,这“就会唤起全世界和德国人民对希特勒暴行的注意”。战后甘地为自己辩护说,反正犹太人要被杀死,不如死得有意义。甘地的这种态度,甚至让他的热烈崇拜者费舍尔都感到很吃惊。但问题是在当时,德国的犹太人也缺少暴力抗争的手段。他们的处境是那样地绝望无助。在这里,要责备的是当时德国民众的冷漠,是当时国际社会的绥靖。

是的,我们绝不想再看到在中国有人以自杀的方式抗争。因此我们必须尽最大努力,唤起国人的同情心和正义感,唤起国际社会对中共暴政的警醒,坚定捍卫普世价值。我们知道,我们的努力不会立竿见影,但我们必须尽其所能。

(《中国人权双周刊》首发:http://biweekly.hrichina.org/article/1259

2011年11月2日星期三

Shapaley说唱:Tibet制造 【Made in Tibet】


记得年初,在瑞士的年轻藏人制作了说唱歌曲《Shapaley》(译为肉饼,藏人的一种传统食物),从YouTube传到境内,大受境内藏人的欢迎。有意思的是,4月间,这首歌被中国的国新办禁止,看来检察官们从一大堆幽默的说唱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即使你住在西方/但不要忘记你来自西藏/说藏语,写藏文/骄傲地做一个西藏人。”

最近,歌手创作了第二首说唱歌曲:《Made in Tibet》,这首歌完全如一封信,是境外的年轻藏人向境内藏人诉说的心里话,令人含泪又欣慰。这首歌同样受到境内藏人的热爱,下载、转贴到许多网站上,且亲切地称歌手是“肉饼小子”。

在此,我与朋友将《Made in Tibet》的歌词译成中文,并附上字幕中的英文歌词,与大家分享。

下面链接的是Youtube上的视频。另外,在新浪视频的网址是http://video.sina.com.cn/v/b/63928686-2437365770.html



Tibet制造 【Made in Tibet】

说唱:Shapaley

阿妈啦、爸啦,你们是我们孩子们敬爱的父母。
从我们生下的第一天,就陪伴在我们身边,多年来抚养我们长大。
当我们还是孩子,无论是快乐、悲伤或任何时候,
你们给予爱和亲情,我们深深地感谢你们。
我们不会忘记你们的教导:
年轻的男孩,不管发生什么事,要慈悲待人。
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要诚实待人。
如果摔倒,就爬起来,继续走;
无论道路有多么崎岖,要一直往前走。
年轻的女孩,你内心的信仰,
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要失去。
感恩阿妈啦和爸啦,
愿你们长寿,我们为此祈祷。

我们的故乡是博域【1】,我们忘不了。
每当想起,我们知道自己来自博域。

手足同胞们,你们是否能够听到我们不知道,
但还是希望您们收到这讯息。
不要担心,我们所有人都很好,爸啦和阿妈啦他们两位也很好。
虽然我们被分开,彼此相距遥远,
但是我们一直在惦记着你们。
博日【2】同胞在我们心上,时刻牵挂着。
无论岁月流逝,我们不会忘记你们。
请你们相信,我们不会将你们孤独地放下,我们就在这里。
有幸成为手足同胞,一生一世都是手足同胞。
说实话,我们生生世世不会忘记你们。
所以你们要尽量开心地生活,不要担忧,保重身体。
我们怀着与你们早日见面的希望,
望着天空,为你们的幸福而祈祷。

我们的故乡是博域,我们忘不了。
每当想起,我们知道自己来自博域。

此时此刻,当我用墨水写下这些话语不禁落泪。
我的心就在我称为祖国的地方,那是博域、喀瓦坚【3】,我们的乐土。
关于人生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是博日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这是我内心的感受并不会改变。
即使我没有太多的表现,但这是我的骄傲。
我们大家都一样,团结一致,走到任何地方都怀着博日同胞的情谊,
欢笑的时候一起欢笑,幸福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分享,
而痛苦的时候,我们也一起流泪。
这是心里话,一直珍藏到现在,
但在今天,我将这一切向你们倾诉:
不管多少分钟、多少天、多少年,无论时间流逝多久也不算什么,
我们生生世世都是喀瓦坚的子女。

我们的故乡是博域,我们忘不了。
每当想起,我们知道自己来自博域。

【1】博域:即图伯特,即TIBET,即西藏(Bod)。按照博域传统的地理观念,由高至低,分为上、中、下三大区域,有上阿里三围、中卫藏四如、下多康六岗之说。分布在现如今行政区划的甘肃省、青海省、四川省、云南省的藏地,以及西藏自治区。

【2】博日:藏语,藏人。藏语中对藏人的称谓,还有“博巴”、“博弥”、“岗坚巴”即雪域之子、“果纳博”即黑头藏人,等等。

【3】喀瓦坚:藏语,雪域,对图伯特的又一个美好的称呼。

Made in Tibet

Mother and father, you’re our beloved parents.
You were beside us from the first day on,
you stayed with us till we became grown-ups.
When we were kids, whether happy, sad or ill, you showed us your love
and affection at all times, and we thank you for that.
We won’t forget the way you’ve showed us:
Young man, whatever happens, be compassionate with others.
Whatever hardships you may encounter, be honest with them.
If you fall down, get up again and go on,
whatever the obstacles, stay on the right path.
Young girl, wherever you go, never lose your faith and hope.
Beloved mother and father, may you live long.

Brothers and sisters, we don’t know if you can hear us, but we hope
you’ll receive this message.
Don’t worry, we’re all doing fine; Father and Mother are fine, too.
Although we’re far away from you, our thoughts are with you.
We bear in our hearts our brotherly bond, and however much time has
passed, we haven’t forgotten you.
We’ll never forget you, you can trust us, we haven’t forsaken you,
we’re at your side!
We are and we’ll be forever brothers and sisters.
Honestly, we’ll never forget you!
So don’t worry, take care of yourselves.
Hoping that we’ll meet you soon, we look up to the sky and pray for
your happiness.

And while I’m here and write these lines with an ink stained with
tears, my thoughts are in the place that I call my homeland -
Tibet,the land of snow, our land.
I don’t know much about life, but I know I’m Tibetan. That’s how I
feel and that won’t change.
Even if I don’t have much to show, this is my pride.
We’re all the same, we stick together.
And wherever we are on earth, we have a common brotherhood.
We laugh together when times are good.
And when bad times come, we also cry together.
I’ve kept to myself what I had on my heart until now.
But today, I want to say it all.
And no matter how much time goes by, we’ll always be children of the
land of snow.

延伸阅读:

The Tibetan Shapale Goes Viral! http://dechenpemba.wordpress.com/2011/04/

Shapale song ( tibetan rap) http://www.youtube.com/watch?v=8z2_IE6NfSE&NR=1

2011年11月1日星期二

强巴加措格西评说藏人僧尼自焚:为利他舍自身之菩萨行



图为居住德国的藏人艺术家Puntsok Tsering,为自焚藏人绘画表示致敬,并写到:
Righteousness;
Dedicated to my fellow Tibetans,
who have been self immolated,
for the righteousness of a nation,
its culture,
its religious faith,
ཐོབ་ཐང་ཆེད།
ལུས་སྲོག་འབུལ་མཁན་གྱི་དཔའ་བོ་དཔལ་མོ་རྣམ་ལ་དུས་རྟག་ཏུ་ཡིད་རངས་ཞུ།


强巴加措格西评说藏人僧尼自焚:为利他舍自身之菩萨行


【强巴加措格西:驻台湾的达赖喇嘛西藏宗教基金会首任佛法教师。】


台湾图博之友会:有鉴于近来在图博境内一连串的僧俗自焚事件,引发台湾社会的关心,其中出现许多似是而非,或对佛法理解不足的说法、疑问,包括:僧俗自焚是否违反杀生的佛法教义?是否与佛法见解相违?僧人自焚是否犯戒?…等等。西藏宗教基金会首任佛法教师格西强巴加措,在其长期引导的佛法讨论班上,有学员针对这些问题提问而曾做说明。我们在征求他本人同意后,摘取部分内容供大家做参考。台湾图博之友会征得其同意和大家分享,也希望大家广传,不要让附和中共说法的言论继续散播下去,对自焚的图博僧人而言,是极为不公平的污名化。

强巴加措格西对自焚事件整体的评论:

首先,西藏僧俗自焚,完全没有违反佛教杀生的教义,也没有与佛法见解相违,更没有犯戒。因为西藏僧俗自焚的动机与目的,毫无沾染一点个人私利的味道。当他们在自焚就义时,所吶喊出的希望与心声是:“我们西藏人需要宗教自由!西藏人需要人权!允许尊者达赖喇嘛回西藏!”依这样情况而言,自焚者的想法是为了佛陀教法,为了护持佛法的正士夫,为了争取西藏民族的民主自由的权益,燃烧自己的身体,自愿献出生命


1950年至今不曾间断地有无数藏人秉持着相同的目标;然而,这种想法必须具备了非常强大的意志勇气,同时也有着伟大的情操目标。尊者达赖喇嘛在1960年为此著作了谛语祈愿文,其中偈颂:“为法护法与我民族故,舍身命与受用皆可抛,祈愿受尽百苦诸善士,观音怙主悲悯救护之。”此偈便是特别为这些民族事业献身的英勇善士夫祈愿回向,而全球境内外藏人也同甘共苦致力于实践尊者此一祈愿。

问题一、僧人自焚违反了佛教杀生的教义吗?

强巴加措格西 答复:

台湾社会曾经发生过藏僧自杀、汉僧自杀、以及层出不穷的在家人自杀事件,他们皆是为了无法达成私欲而自杀,这是与佛法相违的;然而,佛陀曾在经上清楚说明,这样的自杀行为,仅有加行罪(罪并未完全,只在前置准备阶段),却无究竟罪(没有完成真正的罪)。犯究竟罪的条件,杀生的对象必须是他人,而非自己。为自利私欲自杀者都没有究竟罪了,为利他而自焚者,何罪之有?

问题二、自焚与佛教宗义相违吗?

强巴加措格西 答复:


中共外交部发言人首先提出藏僧自焚与佛教教义见解相违的说法,随后有许多附和其说法者出现。释迦摩尼佛宗义即是四法印:“诸行无常、有漏皆苦、诸法无我、寂静涅盘”,试问自焚者与佛教宗义四法印相违吗?以“诸行无常”而言,他们的舍身,是因常执太强吗?以“有漏皆苦”而言,他们的舍身,是对轮回的有漏安乐贪着太强吗?以“诸法无我”而言,他们的舍身,是因我爱执和我执太强吗?

中共视宗教是毒,外交部发言人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懂佛法;而随之起舞、附和其见解的佛教徒者,其不懂佛教教义之四法印,是显而易见的。

问题三、僧人自焚是犯戒吗?

强巴加措格西 答复:


这种说法,是由于不懂世尊在律藏中提到毁坏戒的三种因。就算在床上安详而死,只要是死亡,别解脱戒就已经失坏不存在了。受别解脱戒所立的誓言,仅在此世未死期间成立,这和菩萨戒是不同的。说僧人自焚犯戒者,系象征说者不懂“别解脱戒、菩萨戒、以及密法戒”三种戒律的差别。

问题四、藏人自焚是暴力吗?

强巴加措格西 答复:


藏人自焚,不能以对自己身体施暴的意义看待。

中共统治西藏60年来,藏人最迫切需要的是全藏人的怙主——达赖喇嘛回到自己故土家园、藏人需要的是宗教自由、藏人需要的是基本人权。这些全体藏人内心共同的愿望,毫无疑问地可在世界上任一角落,对任一世界领袖诉说表达;但这些心声在中共统治下,却被视为最高禁忌,无处可说。任谁说出这些心愿,就会遭受中共逮捕、拘禁、甚至判处死刑、枪决。因此,自焚者的动机是代替全体藏民,舍弃自己宝贵的生命,来诉说出这个60年来全藏人最深切的渴望。

倘若自焚是对自己身体的暴力的话,为了利益民族国家,决心在未死之前绝食作和平抗议,是否也成了对自己身体的暴力?那么,印度圣雄甘地为了人民国家,以必死决心绝食,向殖民者大英帝国进行和平抗议,不也成为对自身的暴力吗?佛陀为了利益众生,六年苦行,致使身体形同常人的枯槁尸体,难道这也是对自己身体的暴力吗?今年八月,印度哈札尔为了促成其政府反贪腐法的通过,发起反贪腐绝食运动,受到广大学子民众的响应,也是对自己身体暴力吗?受佛教徒随喜赞叹之为期数日、数月的八关斋戒(过午不食),也是对自我身体的暴力吗?藏人为了利他而自焚,是为了全藏民的心声,为了全藏民的愿望。为了利益人民国家,牺牲自己,这绝非对自己身体施以暴力。

问题五、藏人自焚违背了尊者达赖喇嘛提倡的“非暴力的原则”吗?

强巴加措格西 答复:


1987年及1988年拉萨人民因不满中共暴政而起义;当时曾有藏民以石头砸毁汉人商店、焚烧汽车等事件发生,尊者为此首次提出“非暴力原则”,劝导藏民抗议应遵守“非暴力原则”:意指抗议只能采取和平方式进行,切勿伤害他人的生命、勿毁损他人物品,其后也不时提倡此原则。而藏人自焚并未伤害任何人事物,故并未违反尊者倡导的“非暴力原则”。

强巴加措格西 总结:

全球藏人以及爱好和平自由的人们皆视自焚藏人为英雄;批评自焚藏人违反佛法教义、违反佛教宗义见解、犯戒者,表示他们实在不了解佛陀教义的核心要义,以及不懂当今世界情势。其它记载在佛经上,为他人利益而舍弃自身之菩萨行的事迹多得不胜枚举
,我在此便不再多做赘述。

【转自Face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