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30日星期四

唯色:有关记录西藏文革的《杀劫》英文版的出版及访谈(二)

今年5月出版的《杀劫》英文版。


有关记录西藏文革的《杀劫》英文版的出版及访谈(二)

 

唯色

 

 

《杀劫》英文版即《Forbidden Memory: Tibet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在亚马逊网站的网页上可以读到学者推荐、媒体报道、读者评论等。我请译者Sushan翻译了部分内容,不是出于炫耀自我的目的,而是因为这本图文书所记录的文化大革命之于西藏的重要意义,得到了诸多有识之士的关注和评价,让我觉得有必要在此做摘要介绍。

 

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亚洲宗教与当代社会研究所主席Tsering Shakya先生(著有《龙在雪域:一九四七年后的西藏》等著作)推荐语是:举凡西藏的知识分子、高僧和官员,被中共激进分子及其支持者公开羞辱,以及文革后不计后果的公社化等等,《杀劫》对1960年代的西藏所做的记录是独特而难得的。作者唯色采访到参与、目睹当时的政治暴力、“群众正义”的许多藏、汉人士。任何人想要深入了解那些当事人、目击者的想法、动机,乃至悔恨,都不应错过《杀劫》。

 

著名作家、记者Barbara Demick女士(著有《我们最幸福:北韩人民的真实生活》及最新著作《噬佛:从一座小城镇,窥见西藏的劫难与求生》)的推荐语是:茨仁唯色出版过的评论、诗歌、散文以及她的博客,多年来一直是我们了解西藏最可靠、最有说服力的来源之一。如今我们更认识到她曾任中国解放军军官的父亲泽仁多吉在文革期间拍摄的照片是隐秘的宝藏。透过这些珍贵的照片,唯色在《杀劫》中非常专业地描述和分析西藏文革的经验,一段中共官方一向试图删除的西藏历史因此不再空白。

 

卡内基梅隆大学历史学副教授Benno Weiner先生(最新著作《图伯特边陲的中共革命》)的推荐语是: 长期以来,茨仁唯色一直是中国境内的藏人公共知识分子和独立声音中最突出、最有见地、最有勇气的人。感谢Robert BarnettSusan Chen,英语世界的读者现在终于有机会读到她的《杀劫》——一部有关西藏文革经验的开创性著作。以她父亲拍摄的非凡照片为基础,唯色深度访谈到许多文革事件的参与者、目击者,《杀劫》因此记录了藏人与西藏文化在(一场又一场的政治)运动中所受到的打击。任何读者想要了解毛泽东时代的暴力下,藏人和其他少数民族是如何被强行融入现代中华民族的记忆,都应将《杀劫》列为必读之书。

 

619日的《华尔街日报》的相关评论写:“这本书是关于毛泽东时代的最后几年最重要的著作之一……中文版《杀劫》近十五年前在台湾首发时曾在当地(知识圈)引起不小涟漪。透过Susan Chen流畅的翻译,以及知名的当代西藏研究专家Robert Barnett精准的编者导论,我们现在有了这个(可读性极高的英文)新版……随着另一场巨大的实验陷入悲剧,这本书有助于我们了解之前所发生的毁灭,这是很有价值的。”

 

知名学术网站China Channel,将《杀劫》英文版列入2020年全球出版的有关中国的十本好书书单中。

 

境外藏人办的关于图伯特(西藏)社会文化类网站High Peaks Pure Earth,近日推荐2020年夏季阅读图伯特的书单,《杀劫》英文版名列其中。

 

我尤其注意到亚马逊网站上一位读者很有质量的评论。他写道:

 

“《杀劫》不只是一部有关文化大革命时期西藏的历史图像。书中所收录的,作者父亲于1960年代拍摄的照片,固然是一套难得的视觉文献,它们却只是唯色写作《杀劫》的起点。由于她对西藏(尤其是拉萨)的社会、文化,乃至日常及宗教地理知识的熟悉,并且对当时事件的描写特别有临场感。她有本事让读者觉得他们自己不但看见了事件的现场,还亲耳听见了《杀劫》里各个报导人沉重的记忆。是的,除了让照片自己说话,唯色追踪、采访到许多照片里的当事人。就算是那些已故的或不便接受采访的当事人,唯色也能采访到认识他们的其他人。显然,与唯色的交流,是许多经历过文革的()人第一次说出留在他们记忆深处的伤痛。因此,除了是一部历史图集,《杀劫》更是一部口述历史,将文革留给每个个人的私经验介绍给读者。与此同时,收录在《杀劫》里的照片,也促使唯色反思文革(这样的历史事件)跟她本人、跟西藏民族、跟现代西藏社会的层层关联。同样有意思的是,在《杀劫》的后记里,唯色记录了她在文革五十年后,为了记录、表述那段经历而碰到的重重障碍。最后值得一提的是,中文版《杀劫》及其配套书《西藏记忆》在中国都是不能公开流通的禁书;英译版《杀劫》(翻译收录了《西藏记忆》的一章)的出版,对于现代西藏及中国史研究、种族迫害研究、记忆研究,以及其他相关学科,便更显得弥足珍贵。”

 

我还请译者Sushan就《杀劫》的翻译写了一段话。她充满感情地:“当初承诺翻译《杀劫》真是自不量力,现在回想起来汗颜啊!尽管如此,这么多年来,只要一打开《杀劫》,阅读也好,翻译也罢,书中记载的有悔有恨的回忆、有伤有痛的往事,仿佛都是我自己的前世现前。感恩唯色的书写,感恩从未谋面的泽仁多吉叔叔留下的珍贵无比的照片!至于翻译?意外发现再也没有比翻译更好的修行:翻译必须忠于原著,自己再多的想法、再自以为傲的文采都必需放在一边。感恩三宝,感恩皈依上师格西伦珠索巴当年的谆谆教诲,虽未尽圆满,缘由《杀劫》的翻译,无我的功课弟子总是做着,不敢或忘!”

 

(本文为自由亚洲特约评论:

https://www.rfa.org/mandarin/pinglun/weise/ws-07272020101629.html


延伸阅读:


Forbidden Memory: Tibet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https://www.amazon.com/-/zh/Forbidden-Memory-during-Cultural-Revolution/dp/1612349692/ref=sr_1_1?__mk_zh_CN=%E4%BA%9A%E9%A9%AC%E9%80%8A%E7%BD%91%E7%AB%99&crid=TSQ4YMV6ETD8&dchild=1&keywords=tsering+woeser&qid=1596046568&sprefix=tsering%2Caps%2C439&sr=8-1

2020年7月26日星期日

唯色:有关记录西藏文革的《杀劫》英文版的出版及访谈(一)

2020年对于全世界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我指的是始于中国并蔓延各国的新冠病毒。这个大流行的疫情至今汹汹,谁也无法预料何时终结。人类的许多活动都受到影响,包括我的一本译著也推迟了出版时间。这本译著即英文版的《杀劫》,有关文化大革命在西藏的图文记录和评述,英译版名《Forbidden Memory: Tibet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以纸书兼电子书两种形式于今年5月发行,亚马逊网站有售。

容我做个简单的回顾和综述。《杀劫》以繁体中文版的形式,最早于2006年即文化大革命四十周年,由台湾大块文化公司出版。这本书集合了我父亲泽仁多吉于西藏文革期间(主要集中在1966至1970年)所拍摄的近三百张照片,以及我依据这些照片从1999年起,在拉萨、北京等地访谈70多人,历时六年多而完成的十余万字。与《杀劫》同时出版的,是一本口述形式的《西藏记忆》,我从70多位受访者中选择了23人,将相关访谈整理成二十余万字。这两本书被认为是“西藏文革研究的破冰之作”,“文革研究的西藏部分因此不再空白”,“两本互为表里的书提供了前所未见的研究文革期间西藏情况的影像和第一手素材。”《杀劫》并获台湾《中国时报》2006年度中文创作类十大好书奖。

2009年10月,《杀劫》日文版由日本集广舍出版。译者是日本知名媒体人藤野彰先生与日籍华裔作家刘燕子女士。

2009年11月,《杀劫》藏文版出版。赞助方是挪威西藏委员会(Norwegian Tibet Committee)、挪威言论自由联盟(Norwegian Authors Union)和瑞士西藏友协。译者是自由亚洲电台藏语部资深主持人卓嘎。正如卓嘎所言,她在看到中文版的《杀劫》时,“意识到作为一名藏人,我必须得告诉我们藏人,因为有很多西藏年轻人根本不知道文革期间在西藏所发生的情况,所以我翻译这本书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的新一代和境外的流亡藏人了解这个真相。”

2010年,《西藏记忆》法文版由法国Gallimard出版社出版,译者是张莉女士与Bernard先生。

2013年,在Twitter上结识的郑玉萍女士(旅居美国的马来西亚华裔)主动承揽,制作《杀劫》的藏文电子书,并与译者卓嘎、藏文版设计者图登协力,将电子书成功上传藏文电子书网站:http://tibetanebook.com ,如今已有境内多地藏人读到。

2016年,在文化大革命五十周年之际,《杀劫》修订版由台湾大块文化公司出版。需要说明的是,其中有我用我父亲的相机,在他文革时拍照的地方再做拍摄的22张照片,以及用数码相机拍摄的十多张照片和新写的一万多字评论。

而最新出版的英文版是目前所有版本中最完整的,由美国Potomac Books出版。译者Susan T.Chen(陈侍宗)女士来自台湾,因从事当代西藏文化研究,获美国艾莫瑞大学博士学位,现为北卡罗来纳州Wingate大学教授世界文化史的客座助理教授,她付出十年心力对《杀劫》做了相当细致的翻译。修订者Robert Barnett先生是专研现代西藏历史、政治的顶级学者,于2000年至2017年创办并主持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现代西藏研究学程,著有《拉萨:有记忆的街道》一书,目前是伦敦大学亚非政经研究学院的资深研究员。他和Susan在精益求精的翻译和修订中,在与我无数次的反复讨论和查证中,除了发现和修正原著中的个别失误之处,还发现和补充了原著中的疏漏之处,并对我父亲拍摄的历史照片上的细节也有新的发现和补充。

(本文为自由亚洲特约评论:https://www.rfa.org/mandarin/pinglun/weise/ws-07202020112539.html

2020年7月11日星期六

唯色:记大昭寺的一樽千年鎏金银壶

在拉萨隆重的“白拉日追”节上的银壶有很重要的用场。
出现在拉萨隆重的“白拉日追”节上的这个银壶有很重要的用场。

记大昭寺的一樽千年鎏金银壶

唯色

 

在拉萨大昭寺二楼的主佛殿确杰拉康,即主要供奉图伯特历史上伟大的赞普松赞干布塑像的法王殿,有一樽鎏金银制酒壶供放在赞普松赞干布塑像前,壶身庞大,高约九十厘米。平日里信众与游客所见到的应该是复制品。而完全相同的原物据介绍是公元七世纪,为纪念赞普松赞干布统一吐蕃全境而专门制作,在诸多有关吐蕃宫廷宴饮的壁画上也常见到,被研究人员认为是一件珍贵的吐蕃银器。

在北京首都博物馆举办的展览上,出现的银壶复制品,
名为“兽首胡人纹鎏金银瓶”。(唯色拍摄)


2018年2月至7月,北京首都博物馆举办年度特展“天路文华——西藏历史文化展”,180多件图伯特珍贵文物中就有这樽银壶,名为“兽首胡人纹鎏金银瓶”。我去看了展览,有关这樽银壶的说明写着:“……系用银片捶揲而成。银壶上端开有圆口,口缘饰八曲纹,口沿的下方做成空心立体羊首,羊首前端上下唇间衔有一个圆管形小流,羊首为喇叭状的细颈,颈下部接球形瓶身。壶身錾刻有一组生动活泼的图像,单人弹琵琶和成组人像各二组……其中弹琵琶者呈‘反弹琵琶’的姿态,与著名的敦煌壁画中的反弹琵琶如出一辙。另一组人像中,有一位系有‘肇囊’的壮汉正在弯腰扶持一长须醉汉,另一位穿着高靿靴的青年男子屈蹲在醉汉的胯下,抱持其右足。”

 

银壶的兽首到底是羊首还是马头?因为据大昭寺喇嘛尼玛次仁所著的《大昭寺:拉萨的坛城——大昭寺的七十三个典故》一书记载:“在法王‘酷似我’塑像的对面,还有宗喀巴大师从扎热河岸取出的伏藏马头纯银酒壶。”这应当源自五世尊者达赖喇嘛撰写的大昭寺目录中,所提及的马头银圣壶系宗喀巴大师掘藏圣物。但仔细查看银壶,那兽首确实像羊首。民间传说大昭寺的建成主要靠山羊驮土,连壁画上都有山羊,连有一间佛殿的角落都有一只羊的塑像,连大昭寺最初是被命名为“羊土神变寺”的,那么给银壶做一个羊头以纪念它的功劳倒也是应该的。

 

又据国外学者考证,壶身錾刻的人物群像的纹饰具有粟特帝国的服饰特征。所谓“兽首胡人纹鎏金银瓶”的“胡人”是不是指粟特人?实际上这樽银壶的形状本身也很像被中国称为“胡人”的粟特人当年传入中国的胡瓶。也因此,这樽银壶或有可能是粟特帝国赠予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的礼物,毕竟当年的吐蕃帝国是亚洲最强大的帝国。而在图伯特其他地方似乎并没有类似的器皿。我查阅了相关资料,得知吐蕃时期的宫廷文物,在现如今除了大昭寺的这樽酒壶,以及布达拉宫收藏的赞普松赞干布的金头盔、赞普赤热巴坚的御用犀牛角高足杯,似乎并无更多保留下来。

 

供奉于大昭寺的鎏金银壶,
应为复制品。

早在2003年,调查有关文化大革命给西藏造成的劫难时,我采访过大昭寺的老僧图登仁青,据他的回忆:“二楼上,据说只有松赞干布殿里的松赞干布塑像是过去的,其他几尊像都是(文革后)新塑的,包括文成公主。另外,这个殿里的青稞酒壶有上千年的历史,但不知怎么被弄到了罗布林卡文管会那里,后来听说十世班钦仁波切(十世班禅喇嘛)文革后第一次回到拉萨那年,打听到这酒壶的下落就要了回来。”并且,出于保护吐蕃旧物的原因,当时还仿照原样做了一个鎏金银壶,并铭刻藏文:“这是赞普松赞干布时期的酒器,在十四世纪由宗喀巴大师自地底发掘,作为伏藏圣物供奉在大昭寺赞普松赞干布像尊前。”平时原品收藏于大昭寺,复制品供奉于法王殿,也即是我们通常朝拜大昭寺的时候所见到的。而两年前在北京首都博物馆举行的那个展览,据说头一个月展出的是原品,之后由复制品替代展出。我是3月底去看的,那么我看到的、拍摄到的就是复制品了。当然也是很美,毕竟也有三十多年了。


与这樽银壶相关的传统习俗是,每年一度的、拉萨隆重的“白拉日追”节(吉祥天女游幻节),僧侣会将这樽银壶从法王殿抬出,放置在大昭寺的庭院中;同时还将二楼至三楼之间的,朝北位于墙角的古阿拉康(五王殿)所供奉的蛙面天女像抬出,也放置在庭院中并与银壶遥遥相对。当祭祀与供奉的时辰来临,当僧侣奉行法会仪轨,当信众汇聚虔诚心意,最纯净的头道青稞酒会被缓缓地倾入这樽银壶,又被斟满精美而昂贵的酒碗,在首先奉献给蛙面天母,领受了她的神圣的密意加持之后,再回赠给无数信众。有酒盈樽,有酒盈樽。据说,从这樽银壶中倒出的青稞酒之甘醇,世间无任何酒可比。但不知出现在这个节日的仪式上的银壶是不是吐蕃时代的原物。或许,在已经移风易俗或与时俱进、或种种变化令人目不暇接的今天,无论是这樽银壶甚或大昭寺本身,某种象征意义更大于原来的、固有的价值吧。


(本文为自由亚洲特约评论:https://www.rfa.org/mandarin/pinglun/weise/ws-06242020152841.html

2020年7月6日星期一

唯色RFA博客:在觉康,面向曾焚身的觉沃佛…… ——献给尊者达赖喇嘛85寿诞


在觉康,面向曾焚身的觉沃佛……

——献给尊者达赖喇嘛85寿诞

 

唯色 

 

 

在觉康[1],面向曾焚身的觉沃佛[2]

众声訇然响起。那四句人人会念的

祷词[3],犹如低回的合唱祈求实现。

更长的祝祷文,由一位青年男子

捧经诵读,也多次提及一个尊名。

 

各种敬供源源不绝。根敦群培[4]说过,

若真心敬供,就献出自己所喜乐的。

(传言中,他将放弃自我的酒奉上)

我在出门前,挑选了一条上乘的哈达,

又在路上买了三支黄色的色金梅朵[5]

 

一群边地族人风尘仆仆而至,

举着上金的铜碗,扛着大袋的青稞,

还捧着一个浑圆、厚实、硕大的面饼,

那是有名的安多郭勒[6],应是众位贤惠妇女的

默契合作,才会烘焙得如此完美。

 

穿制服的保安却将供上去的面饼

拿了过来:“你们带走吧,加持过了。”

他用力地,把饼子掰成几大块,

塞给了不知所措的众人。

我悄悄地看着身旁的老妇人,

 

她怀抱被退回的可能是她亲手做的饼子,

凝视着取下所有华美装饰的赤裸佛陀,

反复地诵念着“嘉瓦仁波切千诺”[7]

我好像闻到了本地面粉的香味,不再翕动嘴唇,

而有了清晰地、大声地,说出尊者名号的勇气。

 

 

201876日写于拉萨

 

注释:

[1]觉康:拉萨大昭寺供奉佛祖释迦牟尼等身像的佛殿,是最重要的神圣佛殿。

[2]觉沃佛:即拉萨大昭寺主供佛像——佛祖释迦牟尼等身像,藏人又尊称“觉仁波切”,意为释迦牟尼至尊之宝。

[3]即尊者达赖喇嘛长寿祈请文:གངས་རི་ར་བའི་བསྐོར་བའི་ཞིང་ཁམས་སུ། །ཕན་དང་བདེ་བ་མ་ལུས་འབྱུང་བའི་གནས། །སྤྱན་རས་གཟིགས་དབང་བསྟན་འཛིན་རྒྱ་མཚོ་ཡི། །ཞབས་པད་བསྐལ་བརྒྱའི་བར་དུ་བརྟན་གྱུར་ཅིག 中译:雪山绵延环绕的净土,一切利乐事业之缘源,丹增嘉措慈悲观世音,愿其足莲恒久驻百劫。

[4]根敦群培:1903年-1951年,安多热贡人,是现代图伯特史上集佛门奇僧、史学家、艺术家、地理学家于一身的杰出人物,更是一位民族主义者,一生论著达三十余部,另有绘画等。

[5]色金梅朵:黄色菊花。

[6]安多郭勒:指安多地区做的一种面饼。

[7]嘉瓦仁波切千诺:祈祷词,意即达赖喇嘛遍知,达赖喇嘛护佑。

 

(本文为唯色RFA博客:https://www.rfa.org/mandarin/pinglun/weiseblog/ws-0706202010344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