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政治漩涡席卷的西藏妇女

今天是“白拉日珠”，吉祥天女节，乃拉萨妇女的节日。每年的藏历十月十五日，拉萨妇女要盛装以饰，去祖拉康朝拜万神殿中居首位的女护法班丹拉姆（拉萨称白拉姆），以及白拉姆旁边长着一张蛙脸的女神白拉白东玛（民间传说是白拉姆的长女），而后手持燃香，口唱颂歌，跟随身背掀开面纱的白拉白东玛的僧人绕帕廓一圈，再返寺院行叩拜之礼。如今背负女神绕行帕廓的习俗已被取消，但女神的面纱还是要掀开，拉萨的女人们还是会打扮一番，纷纷前来拜谒。近年来，“白拉日珠”被庸俗化了，拉萨的女人在这天可以理直气壮地向男人伸手要钱，少了还不行。

但在今天，我要转贴流亡藏人女作家雪莲，关于当代西藏妇女的文章。

图为拉萨祖拉康护法白拉姆像，我父亲拍摄于文革前。这尊塑像在文革中被砸毁，如今在原址上的白拉姆像为文革后新塑。

被政治漩涡席卷的西藏妇女

文/雪莲

自去年三月份以来，以西藏农、牧民为主的广大雪域高原人在各地举行了大规模的反抗活动。虽然如今这一反抗的高潮被专制政府暂时压制下去，政府的各种暴力机器们对无辜的西藏群众实行了暴打、抓捕、关监，以及判刑或枪杀等恶劣手段。在世界人民都在反对各国法律执行死刑和酷刑的当今世界，就在二零零九年十月二十日，中共政府就秘密枪杀了四名藏人，其中就有一名叫边西的妇女被处决时才二十一岁。如今人们依然生活在恐惧中，被抓捕和遭到杀害的家人定处在我们外人无法想象的悲痛中，那种过度的悲哀心情绝不是常人能用一两句就能说的清楚的。

为了我们悲惨的族人、为家乡、为那些处在外人无法想象的、忍辱负重和悲痛中的同胞们，我们总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但是西藏的历史、宗教、文化、经济、以及现处在流亡阶段的藏人的未来和前途都是那样的渺茫、让人无法预测或述说。其中，那些一再地从家乡传来的噩耗更使我们流亡藏人的生活无法摆脱那丝丝悲伤的思绪。从五九年至今，中共政府一共杀死了多少包括藏人在内的无辜？如铁丝网般层层刻意的监控下，即使各种信息得到不断流通的当今社会，依照中共政府的一贯作风，我们也非常清楚，现在我们所掌握的只是其中部分受虐和死亡的数据。

五十年代，西藏妇女曾第一次在首府拉萨领导并发起了群体的示威反抗活动，也就是现我们流亡藏人每年举行的“三、十”西藏抗暴纪念日。多少西藏妇女为起码的人生自由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据唯色姐提供的西藏文革时期的有关资料载，拉萨近郊聂木县妇女成列曲珍被冠以“叛匪头子”的罪名，曾与其他一批人在拉萨近郊被集体枪杀。当时，一位汉族知情者道出成列曲珍被细细的铁丝穿破两腮反绑在脑后、让她有口难言。目击者见即将被拉到刑场的她胸前的衣服和藏装均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的通红，当时就已经不省人事，现场惨不忍睹。

另外，后来逃到流亡社会中的妇女中如：阿玛阿德、尼姑巴青、现居西方国家的阿旺桑珍、以及曾和阿旺桑珍同囚室现居西藏境内的尼姑平措尼珍等等幸存者都曾遭受中共暴政的种种肆意虐待，她们的历史都是西藏妇女人生的血泪史。二零零八年三月份，在西藏三区反抗活动中更有多名西藏妇女被枪杀、监禁、或遭到各种判刑。其中有上要扶老下要挟幼的、几个孩子的母亲，地方电视台工作人员、歌手、学生、农牧民等不同处所或工种的西藏妇女。她们在示威反抗活动中有的被当场枪杀、或被抓、被打、被关监……

二零零六年，一群藏人在逃亡中行经中、印边界的囊巴拉雪峰半山腰，中共边防军开枪射杀了其中一名年仅二十三岁的尼姑，逃亡人群中的七、八名孩子等后来则被抓捕后迁回西藏。当时若没有一批外国登山队的发现和拍照，以及他们向外界透露，这位想要逃亡佛教徒心神向往的“ 圣土”印度，拜见以圣尊达赖喇嘛为首的佛家上师和学习佛法知识的炙热心愿就不会被世人知晓、就会无声无息地被抹煞掉。这位在纯净的雪峰上停止呼吸的、年轻的尼姑的灵魂又怎能安息？！一批又一批的西藏人为了享受那一丝的异国自由空间，背井离乡，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去饱受长途跋涉、饥渴与冷冻等的诸多折磨，其中就包括了上千、万不分僧俗的西藏妇女。

从二零零九年四月二十二日起，各有关新闻媒体报道中，遭中共政府迫害的妇女也有很多。中共当局以“焚烧商店造成死伤”的罪判决的一批藏人中有一名妇女被判处死刑，还有一名妇女被判无期徒刑，还有一名则被判处十年刑期。她们三人均为二十多岁的女青年。

以上只是笔者单凭记忆写下的一些西藏妇女较明显的例子，但如今又有多少西藏人正在遭受不同程度的苦难！她们在“经济高度发展”的喧闹中却连起码的“生存”权利都没有保障；在“迈向现代化”的鼓噪中，不断失掉自尊；在专制统治者布下的“祖国统一”的政治陷阱中，牢牢被“祖国”绑架而无法自拔。

据知情者透露，如今以西藏拉萨为首的各大藏区城市里各处仍可目睹被生活所迫，或明目张胆、或暗地经营的娼女，她们是不曾接受正当教育或失去受教机会的一组群体，即使有人受过高等教育，但她们连怎样过一个有意义的人生都要依附政府的“指导”，不曾有过真正的人生自主权。在她们眼里，除了拼命地多挣钱让自己沉迷在金钱的欲海里，成为真正的守财奴，而缺乏真正积极向上的生活准则。像所有生活在专制制度下的人那样，西藏妇女无法发出自己真正的心声，一个正常的社会连发自内心的、起码的言论自由都丧失了，还谈得上什么“富有”？！

为什么成列曲珍仅仅是为保全自己族人的生命，就被冠以“叛匪头目”的罪名被折磨得不省人事，最终和她的同胞一道遭到暴政者的枪杀？没有经过正当的法律程序，二十一岁的边西为什么就被强加的“危害国家安全”等重罪剥夺了年轻的生命？还有那不到二十岁的女学生，从她生前活泼可爱的照片中可以看出，她可能还没有迈出人生第一步。当局有什么理由射杀她，摧残一个年轻的生命？

为了用墨写的谎言掩盖血染的真相，中共政府习惯利用早已布局好的一些“西藏妇女生活蒸蒸日上”的典型，来消弭西藏妇女饱受压迫的事实。然而，在不可辩驳的事实面前，西藏妇女已经“彻底解放”的谎言不攻自破。中共常用的一句话——“水深火热”——才是今天西藏妇女生活的真实写照。

十一月二十四日于印北达然萨拉

──《观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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