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26日星期六
抓特务与民族问题
6月21日,北京奥运火炬在拉萨传递,如临大敌。
抓特务与民族问题
文/唯色
一个在童年时代经常听到的故事,最近在我的身边发生了。我的童年处在文革期间,是讲阶级斗争的年代。毛泽东说过,阶级斗争不但要年年讲,还要月月讲,天天讲。生活在这种氛围中,每个人的头脑里都绷着阶级斗争的弦。小孩子也不例外,我从小耳熟能详各种抓特务的故事。而我的童年是在西藏东部的康地度过的,阶级斗争往往与“叛乱分子”相关。是的,当时说“叛乱分子”,现在说“分裂分子”,不论“叛乱分子”还是“分裂分子”,一概全是藏人,都跟境外有关。我记得,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遇见一个穿破烂藏装的男人举止奇怪,联想到老师讲过“叛乱分子”被空投到丛山牧场搞破坏,认定那人是特务现身,又激动又有点害怕地跟踪那人,还拦住一个干部模样的叔叔,向他举报那人是特务,可是干部叔叔说他不是特务是疯子,我平生唯一一次抓特务的行动就这么可笑地结束了。
如今回想往事,暗自惊讶那么年幼的自己,竟被毛泽东的红色革命完全洗脑,不但一无所知发生在藏地家园的那些真实的历史际会和现实境况,还不以跟踪和告密为耻,反倒认为此乃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光荣职责,这其实是与我同时代的许多境内藏人共有的成长经历。不过在这里,我要说的是,在文革结束三十二年的今天,从各个方面来看,中国似乎已经远离当年,但请注意,那个深深地扎根在中国土壤中的红色专制,从来没有改变过。具体到民族问题上,正如毛泽东所言:“民族问题,说到底,是一个阶级斗争问题”,也就是说,只要是民族问题,阶级斗争的那根弦就还得绷紧;只要是民族问题,阶级斗争就还得讲个没完。
什么是民族问题呢?是不是,只要你是藏族,你就是民族问题,也就是阶级斗争问题?因此,权力者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你进行阶级斗争,是这样吗?看来就是这样。且不说这么多年来有难以计数的真实事例为证,最近几个月来,当局因为遍及藏地的事变而对藏地实施的红色恐怖,显然把整个藏民族当成了一个问题,而藏民族的每个人,从在位高官到牧人农夫,从藏地汉地到境外各地,也都成了问题。
所以,我的好友,被流亡藏人的父母生在英国的德庆边巴啦,虽然她在中国的所有手续都合乎中国法律,虽然她没有做过任何违反中国法律的事情,但从她到北京的那天起,她已经被贴上了“特务”的标签。将近两年,给她贴标签的某些权力机构处心积虑地搜寻“特务”的证据,明着盘查,暗地里跟踪或搜查,然而证据何在?不过有无证据并不重要,对于专制权力来说,他说你是什么人,你就是什么人!就在奥运会举行前夕,德庆啦被突然强行驱逐出境,而第二天,中国外交部向驻京外媒宣布:德庆边巴系民族分裂组织“藏青会”的骨干成员!
眼看我从小就听过抓特务的故事变成了现实,眼看中国的报纸和网络纷纷报道,许多中国人为之惊讶、愤怒,但对于了解德庆边巴啦的朋友们来说,这件无比荒谬的事再次证明了,在这个国家,身为藏人就是问题!借用毛的话来说:民族问题,说到底,是一个抓特务的问题。
2008-7-14,北京
(本文为RFA自由亚洲藏语专题节目,任何转载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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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好友,被流亡藏人的父母生在英国的德庆边巴啦,虽然她在中国的所有手续都合乎中国法律,虽然她没有做过任何违反中国法律的事情,但从她到北京的那天起,她已经被贴上了“特务”的标签。将近两年,给她贴标签的某些权力机构处心积虑地搜寻“特务”的证据,明着盘查,暗地里跟踪或搜查,然而证据何在?不过有无证据并不重要,对于专制权力来说,他说你是什么人,你就是什么人!就在奥运会举行前夕,德庆啦被突然强行驱逐出境,而第二天,中国外交部向驻京外媒宣布:德庆边巴系民族分裂组织“藏青会”的骨干成员!
回复删除再次提醒唯色女士。你的那个什么英国朋友是英国人,而不是藏人。至少在法理上他拿着的是英国的护照,而不是西藏的护照。这点请注意。所以中国对待他是以对待外国人(英国人)的态度来对待的,而不是藏族人。请不要一次次的抱怨,这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看看美国政府是怎么对待李文和的,如何对待美国的阿拉伯人的,中国政府这样做无可厚非。
有意义!她虽持英国护照但被驱逐,是因她为驻英藏人,况且,命为,证据无乎,“藏青会”骨干! 对 海外藏人 如此相待,境内藏人,何乎?暗客畏脑,脑 畏从人之脑举,理否?
回复删除嘉平
藏经引翻!
回复删除嘉平
李文和,你是说2006年3月6日美国联邦政府和五家媒体组织(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ABC新闻和美联社)宣布他们会一起向李文和支付一百六十万美元,以解决李对政府侵犯其隐私的指控?
回复删除还是美国在关达那摩关押疑似恐怖份子的人,不管是维吾尔丶叶门丶阿富汗人?首先,关达那摩不是美国的领土,那是在古巴。而且关达那摩的受刑人还是受到全球维权律师的帮助与辩护。(包括英国人权律师在内)。
德庆边巴有受到这样的待遇吗?对她的指控有呈现在法庭上?中国政府拿得出她就是藏青会骨干成员的证据吗?她有得到律师的帮助?允许跟英国领事馆连络?
请不要把中国这样践踏人权的政府拿来跟美国比,贻笑大方。
至少在法理上他拿着的是英国的护照,而不是西藏的护照。这点请注意。所以中国对待他是以对待外国人(英国人)的态度来对待的,而不是藏族人。
回复删除-------------
1。“西藏护照”?
2。把她当作外国人来对待,但是指控她是“藏青会骨干“?
呵呵,中国烂,美国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吧!伊拉克,阿富汗因为美国而带来死的人,不知道多到那里去了。呵呵,把人关在关塔那摩的,不是古巴人吧?是美国人强占了古巴领土,然后把它变成监狱的吧? 骂中国没关系,拍美国马屁不必那么积极吧!
回复删除发信人: FanWuzi (士会,范会,随会,随季,士季), 信区: Emprise
回复删除标 题: 喇嘛教真是厉害
发信站: 水木社区 (Fri Jul 25 10:23:48 2008), 站内
纵观我朝历史,喇嘛教曾经厉害过三个时候
一 元朝,八思巴几乎致道教于死地
二 清朝,喇嘛教几乎致蒙古于死地
三 红朝,张版《鹿鼎记》里面要劫持顺治的硬生生地从喇嘛变成了道士
中国是西藏人的监狱
回复删除http://jiamiguma.blogspot.com/
只要是西藏人,都是藏青会的。因为藏青会有能力操控国内的藏人。英国的藏人是英国人。而英国的汉人就是华侨对不对?
回复删除麦凯恩促请中国释放西藏政治犯
回复删除麦凯恩与达赖喇嘛会面了45分钟
美国共和党总统参选人麦凯恩促请中国当局释放在3月西藏骚乱后被囚禁的政治犯。
麦凯恩星期五(7月25日)在科罗拉多州与到访的西藏精神领袖达赖喇嘛进行了约45分钟的会面。
麦凯恩在会面后说,他促请中国当局释放西藏的政治犯,并“点算自3月的示威后‘失踪’的藏人”,并保证进行有意义的对话,给与西藏真正自治。
麦凯恩说:“下个月举行的奥运会该是时候让中国向世界展示他们对尊重国民基本人权的承担,而这将必要地涉及到跟西藏人民的长久良好关系,还有他们非凡的代表——达赖喇嘛。”
达赖喇嘛表示,他向麦凯恩介绍了西藏的最新情况,赞扬麦凯恩真切关心中国尤其是西藏的民主、人权、宗教自由和环保议题。
捷克:总理因关注人权戴西藏旗徽章
回复删除捷克总理抵制开幕式但仍将出席奥运会
因捷克总理托波拉内克在宣布出席北京奥运时佩戴了一枚西藏旗徽章被中国抗议,捷克政府澄清不支持西藏独立的立场。
捷克政府发言人向法新社表示,捷克总理佩戴该徽章只是为了表达对人权的关注。
该发言人说:长期以来,我们一直致力于与中国进行透明公开的对话,从来也没有隐瞒过我们对西藏人权和文化的关注。这也是总理佩戴徽章想表达的意思。
该发言人还说,有媒体称此事引发中国与捷克关系紧张,是"言过其实"。
她还说,中国方面已经接受了捷克的解释。
捷克总理托波拉内克今年四月在发生了拉萨骚乱后表示他将抵制北京奥运会的的开幕式。
不过本月十五日他又表示,他收到捷克奥委会的邀请,将从8月13日开始去观看三天的奥运比赛,为捷克运动员加油。
本月初日本媒体报道说,已经有80多个国家的政要将出席今年的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是历来参加奥运开幕式外国首脑人数最多的一次。
“拉萨1千解放军歼灭7千叛匪”是确有其事吗?
回复删除中国网站上目前流传着一篇题为《毛泽东与西藏平叛:拉萨1千解放军歼灭7千叛匪》的文章,介绍了1959年3月20日开始的拉萨战役的情况。这篇文章流传很广,颇有影响。今年是拉萨战役结束五十周年,但很多人对解放军在拉萨作战的事迹不甚了解,有些人对解放军在拉萨的战绩做一些宣传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种宣传应该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不应无限拔高。然而这篇广为流传的文章恰恰存在一些史实上的错误,其中最严重的错误是声称这场战役中解放军以一千兵力取胜,这种说法是明显不符合事实的。
该文写道:“在当地爱国僧俗群众积极协助下,只有1000余人的解放军驻拉萨部队,经过两昼夜的战斗,就彻底打垮了集结在拉萨市区的7000余名叛乱武装,并将其大部歼灭。”
乍看之下,解放军仅以千余人的兵力击败七千多敌军是非常令人惊叹的事迹,在战争史上堪称奇迹、经典战例,值得大书特书。问题是在历史上真的发生过这样神奇的事情吗?这一点却是很可疑的。
这个解放军在拉萨有1000人的兵力的说法当然早已有之,并非原创。如1995年内部发行的《平息西藏叛乱》一书中写道:“人民解放军仅以1000余人的兵力,毙、伤、俘叛乱武装5300多人,缴获大批武器弹药。”《西藏平叛始末》(作者王存福,《档案时空》2007年第7期)一文中称“当时我驻藏部队在拉萨的兵力不到2000人。在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但……”《整个西藏三年平叛》(《中国地名》2004年总第115期)一文中则说:“当时,驻拉萨的解放军,除机关人员外,能够投入机动作战的兵力仅千余人”。其他资料则有当时解放军在拉萨的机动兵力有1300人、1500人、两千余人这几种说法。《西藏平叛纪实》一书中干脆不写当时在拉萨的解放军数量。
从上面引用的资料可以看出,所谓1000人的兵力指的是“机动兵力”。至于包括“非机动兵力”在内的解放军总兵力是多少则没有记载(这一点很奇怪),至少笔者没有看到。所谓的“只有1000余人的解放军驻拉萨部队”是混淆了“机动兵力”与“总兵力”,而且即使机动兵力的数量恐怕也不止千余人。
由于目前没有关于拉萨战役中解放军总兵力的可靠记载,因此只能依靠部队的番号来推测人员数量。综合各种资料特别是《西藏平叛纪实》、《西藏革命回忆录》第四辑和2008年新近出版的《解放西藏史》这三本书的记载,1959年3月拉萨战役爆发时解放军在拉萨的部队有:步兵第155团(欠一个营)、第159团(欠一个营)、军区警卫营、炮兵第308团、汽车第16团、工兵机械营等。其中步兵第155、159团的建制不全,炮兵第308团和汽车第16团这两个团是完整的。以上这些部队约相当于四个团。按照《西藏平叛纪实》的记载当时155团、159团和军区警卫营共有十三个步兵连、一个轻型装甲车连。关于各个步兵连的人数,没有总的情况的记录,但《西藏革命回忆录》第四辑中提到在市区作战的某一个步兵连有160人,而另一个步兵连在经过几次殊死战斗后人员已不满百人,则投入战斗时该连人员当然超过一百人,至于超过多少则不得而知。汽车16团是当时解放军在拉萨的最大的一支部队,该团所有人员都被动员起来进行防御或参加进攻。
这样,根据解放军总兵力约相当于四个团这个情况,即使考虑到部队不满编的情况,其总兵力至少也有4000——5000人。这仅是正规军的数量,当时西藏军区在拉萨还组建了“拉萨民兵团”,由各机关企事业单位员工组成,所有机关企事业单位都组建成班、排、连、营的民兵战斗组织,发给武器,构筑工事,这些民兵参加了战斗并有一些伤亡。因此将正规军和非正规部队全部计算在内,则保守估计西藏军区在拉萨的总兵力达5000——6000人,最保守估计也有5000人左右。在拉萨的解放军武器精良,拥有强大的炮兵,还有装甲车、火焰喷射器等。而根据官方资料记载,当时聚集在拉萨的“叛乱分子”有7000多人。从人数上看,西藏军区并无明显劣势,从装备、组织、战斗力、准备程度等方面来看则西藏军区毫无疑问是处于绝对优势的,因为他们的对手不仅装备低劣,而且组织涣散,直到战役爆发也没有统一的指挥系统和领导者,实际上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对战争的准备也很差,战争开始后不仅炮兵找不到目标,拿枪的面对从远处射来的猛烈炮火更是不知道向何处开枪,而解放军的炮兵在开战前就已测好射击诸元,甚至步兵在对方军营的围墙上已经悄悄地挖好了窟窿。因此,这场战役并不是在解放军“在兵力上(更不用说在火力上)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开始的,很明显的,战役的发生时机对西藏军区非常有利。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解放军在拉萨战役中很快就取得了胜利,反倒是他们的对手居然还能坚持数天之久并曾在局部战斗中击败解放军这件事是非常令人感到惊奇的。
通过上面的分析可以确定:《毛泽东与西藏平叛:拉萨1千解放军歼灭7千叛匪》一文中所说的“只有1000余人的解放军驻拉萨部队”打败(注意,不是歼灭,7000多人没有被全歼)了7000多敌人纯属以讹传讹,与史实相距甚远。由于官方资料对拉萨战役中解放军的总兵力的记载存在明显错误和含糊其辞之处,因此误导了很多人,有关的资料、宣传、文章不断在这个问题上出现明显的史实错误。这种情况在解放军的战史中当然也是很常见的了。其实只要略加分析有关的记载就会明白拉萨战役中解放军不可能只有1000多人,除非每个团的人数减少到三百来人,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以优势兵力消灭劣势敌军本来就是战争中很常见的做法,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至少从军事角度来看这种对参战兵力做手脚的做法是不可理解的。
希望以后再有人写作有关拉萨战役的著作或文章时能够慎重下笔,仔细分析史料,而不要犯下明显的常识性错误贻笑后人。
元朝,八思巴几乎致道教于死地
回复删除-----------
八思巴还劝说元朝皇帝放弃每12年“驱壮丁入海”的政策,救了无数汉人,你知道吗?
重振满洲,找回民族尊严之路! (图)
回复删除(博讯北京时间2008年7月28日 转载)
题记:我们要以曾有的胸怀与包容,去接受西方文明;我们要在这条道路上走在中华民族的前列,站在人类文明的顶端去拼搏、创造。这将是我们重新找回民族尊严的伟大道路!
回顾满洲民族历史,1618年,太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发“七大恨”起兵,来自白山黑水的男男女女用的自的鲜血来争取自由与平等,并开始建立自已辉煌的功业。
1635年,太宗皇太极,定我族名为满洲,更国号为大清,为我民族历史之重大事件。这标志着满洲的崛起,亦成为中华民族发展史上的一大转折。
1644年,睿亲王多尔衮挥师入京,在大汉民族自相残杀之际,解百姓倒悬之苦,重整秩序,建立王朝。此时,汉民族在经历了明末30余年的战乱后,人口已由1亿锐减到1400万(释1)!值得说明的是,满洲入关以后,并未经历大规模的的战斗,严格地讲,只是收拾残局而已。否则,区区十万铁骑,即便再骁勇善战又怎敌汉族人口数千万之众!而历来被极端民族主义者枉据野史宣扬得甚嚣尘上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经今日史家之商榷,又实是大谬不然(释2)!
1644--1840年近二百年间,满洲民族充分尊重汉族文化,与汉民族充分融合,并与其他少数民族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中华民族在历史上形成了空前团结与繁荣的局面。在此基础之上,我国的疆域达到1380余万平方公里,比明朝的两京十三省的四百万平方公里大了三倍有余。即使到辛亥革命爆发清朝覆亡时,虽几经割地,但国土面积仍有1116平方公里。至于外蒙是谁丢的,有兴趣者可去自查,这里不便言明,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清朝丢的!在人口方面,鸦片战争时中国人口已近四亿。经济,若以总量计,更是世界第一(释3)。
1840鸦片战争以后,满洲民族就一直经历种种挫折。先是长毛作乱,之后是各列强的入侵以及接连不断的不平等条约,直至王朝覆亡,国家一直处于战乱与动荡之中。对于这七十年的历史,许多史家,众说纷云。大陆的主流观点,则是把中华民族在这段时间所遭受的一切屈辱和种种过错,都归咎于清王朝!总而言之,在这“亘古未有之大变局”里,各种矛盾纷杂错陈,各种力量,交汇博弈,演出的一幕幕历史戏剧,可谓扑朔迷离,个中曲折因由又怎能是只言片语所能了断?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满洲民族经历了一次阵痛,在“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形势下,整个民族命运汲汲可危!在排满风潮日益高涨之时,许多族人终日惶惶、提心吊胆而改以汉姓,以图自保。可以说,在辛亥革命后直至1949年,满洲族人过的一直是忍气吞声、悲惨流离的日子。虽然有少数贵族,依然能勉强维持原有的丰裕生活,但大多数的族人,却沦为社会底层,在经济上和精神上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有些人,甚至被迫卖身以糊口(释4)!
1949年以后,在中共的民族政策下,满洲民族的政治地位终于可以得到一些改观,可由于伪满洲国的历史原因,以及满洲族作为政治力量已经消解,虽然有众多人口和独特的文化,但却没有自已的自治区,甚至自自州,满洲民族无所依托。在文革风暴的席卷之下,满洲族在这场浩劫中也未能幸免于难,民族文化损失殆尽!
纵观以上历史,可以看出,满洲民族从崛起入关,在中国两千年余年的极权统制中,占有十分之一的时间,这对一个人口只有几十万的民族,可谓是个奇迹。满洲民族继承了强势的汉族文化,在民族政策方面做得也非常成功。然而,其与汉民族融合的时候,也继承了汉民族沿续二千年的极权制度--在这点上,为清朝后期的衰落埋下的伏笔,也可以说,接受汉民族文化与制度的同时,也堕入了“朝代更替”的历史怪圈。晚清的统治者如光绪帝,也试图对历史的发展作出回应,也试图带领中华民族重振声威。那时,变革逐渐从从师夷长技以自强的“洋务运动”,深入到接受西方文化与制度的“戊戌变法”。然而末世之治,积重难返,变法未成,空留遗恨!如果那时康有为等不是操切变法,如果那时西太后能大度放权,如果那时孙中山不发动革命捣乱,那君主立宪既成,中华民族就不会经历后来的北洋军阀混战、八年抗战、国共之争,导致生灵涂炭,国力衰落,更不会发生倒致民族大倒退的“十年浩劫”!当然,历史不可以被假设。一切的一切,铸就了中华民族的命运,也铸就了中华民族之一员--满洲民族的命运!他曾奇迹般地崛起,他也曾昏昏然地沉沦。
如今,曾经在历史中写就辉煌的满洲民族若想重新崛起,若想重新找回自已的民族尊严,必得将自已的命运与整个中华民族的命运紧紧地捆在一起。这种紧密的关系并不是人为的凑合,而是经历了时间的打磨与历史的搓合的。满洲民族应该研究那段混蚀的历史,找到真实的自已。而后勇敢地承担起历史的责任,也绝然地甩掉包袄,检视自已,汲取教训,抱着一种建设性的心态,重新让自已的民族走在时代的前列,焕发青春,为中华民族,做出更为卓越的贡献!
那么,我们该如何才能达致这个堪称宏伟的目标呢?我们该如何承担起时代赋予我们的历史责任呢?愚以为:
首先,我们应该重新的学习与审视我们民族的历史与文化。当伟大的清太宗爱新觉罗-皇太极宣布定名为“满洲”的那一刻起,就向天下宣示了我们并不是一个狭隘的民族。因为我们的民族包涵了生活在白山黑水间的各个民族与部落。也恰因为满洲民族“善合”的特点,最终才能团结蒙古、朝鲜乃至汉民族的兄弟,一齐入关结束混乱,重新规范天下。
其次,我们应该厘清历史,特别是辛亥革命以后的历史,勇敢地承担起历史责任。这点,远可追溯到统治初期可以避免杀戮,中可追溯到中期的“文字狱”和“奴化统治”;尤其是近代对“整个中华民族衰落”承担的,并且是我们应该承担的那一部历史责任。当然,在辛亥之后,满洲民族也经历了种种屈辱,承受了种种不公正的评价,但我们不应该以一种申冤报复的心态去叫屈,而是要平静找出历史的真相。这会让我们找到我们民族的历史定位。
第三,我觉得“谦虚”与“学习”是满洲民族的活力之源。渔猎是我们祖先的生存方式,严酷的生存环境使满洲民族深刻体味到生存的艰辛,所以我们不“妄自尊大”,使我们懂得去学习,去进取,去珍惜造物的赐予。早在满洲民族入关以前,就去认真地学习优势的汉民族文化,在入关以后,更是加以发扬光大。可是,由于浸淫日久,不免失掉了本民族“谦虚”“学习”的优点。竟然以为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汉民族文化是天下最完备、最优越的文化,以致使我们以“天朝上国自居”,不以“四夷”为意!忘掉了就在入关以前,我们也是那被指摘的蛮夷中的一员啊!“夷狄之有君,不若华夏之无也”,何其悲乎!
我们被裹胁在“中华文化”的大潮之内,我们沉浸在极权统制的迷梦之中,即使列强用巨炮轰开国门,我们在这强大的惯性之下,也缺乏足够的反省能力!于是乎前推后攘,大家一起跳进了深渊。
而今,西方的文明之光照进中华大地已近二百年,可是整个的民族似乎依然大梦未醒,或者说还带有惺忪睡意!还在为“固守国本”与“全盘西化”而喋喋不休地争论不已。
试问,若然西方的技术不好,我们干嘛喜欢用人家技术造出来的东西?
试问,若然西方的制度不好,为何他们能够激励出高超科技呢?为何他们能够政情上下通畅、政权平稳过渡,而不是像我们一样陷入“朝代更迭、血流成河”的历史怪圈呢?
试问,若然他们的宗教不好,为何他们的人民能够上下笃信,虔诚有德呢?
试问,倘若“西方文明”真的是现有人类文明中最为卓越的,那么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学习!我们的抉择真的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吗?
中华民族的文明因为悠久,所以也就是必然不可以被断送的吗?那印度文明呢,其他被历史湮没的文明呢?真的会“失其文化”便“丧其种姓”吗?如果因为固守着一堆破朽的不合时宜的文化而“亡种灭族”,那样做是否值得?
而今的“天下”已非彼时的“天下”,而今的天下,是整个人类文明的整体。世界上不单只有中华民族一族,中华民族也不可能永远“代表最先进的人类文明”。既然世界的窗子为我们打开了,那我们也应该有胸怀去承享那一缕文明之光。
我们要有勇气承认我们落后,我们不要再用一些谎言来自我陶醉,这只会使我们落得更远。我们也应该有信心去追学习与追赶,站在人类文明的最前端,用劳动去创造!
走在这条道路的前列,将是满洲民族重新焕发青春,找回尊严,迎得辉煌的伟大契机!
the chinese people and the chinese govt never feel that we Tibetans are part of them. for the chinese people, Tibetans are not more than a dog...
回复删除放你妈的屁, 我就觉得西藏人是中国人的一部分, 这么多sb跑到这里无中生有,挑拨离间。
回复删除I am Chinese, I respect Tibetans. I don’t understand why you isolate and humiliate yourself and your race....
回复删除因果论说:
回复删除敬请细读读此文; 2008.3.21
西藏:她的痛楚,我的耻辱
18年前,在我第一次踏上西藏的土地之前,我不能想象我将对那里,对那里的人,抱有越来越深的、无以排解的歉意;我也不知道,我的生命将因与她相遇而蒙获终身享用不尽的恩泽;我也不知道在蒙获她的抚慰与悲悯的同时,一种与我个人毫无关系,而是与藏人、汉人两个民族有关的痛苦,将在我这个个体的生命中弥散绵延。
在我去到那里之前,我甚至带着若隐若现的居高临下的眼光,怀藏优越与自得。与许多汉人一样,对这种优越感我们决不陌生,其滋长于何种“优秀”文化与政治土壤,对此,今天我十分清楚。
18年前,当我第一次踏上西藏的土地后,感谢上苍,让我有缘去到那里;还感谢上苍,在我的心中播下了一粒知耻的种子,让我看见了我们,对,我们汉人,是怎样狂妄与愚昧,肮脏与野蛮——虽然我们说他们,藏人,是蒙昧落后野蛮的。
那一次,一个多月时间。从拉萨,到藏北,到珠峰,我奔波不停,穿过草原,荒野,或者乡村,寺院,我只是一个旅行的人,但是我看见了——看见了另一个西藏,不是我们教科书上的,也不是我们报纸上的西藏。我看见了被摧毁前的她和被摧毁后的她;我看见了我们,是的,我们汉人的贪婪、吞噬和消化。对此,我感到耻辱。
并非我参与了任何具体的吞噬。而是,我也是那君临其上占有他们、轻侮他们、污染他们的群体——汉人的一员,对此,我感到耻辱。
我对精神上的被调遣与受控制,是敏感和抗逆的。我没有受任何具体的人的影响,无论是“心怀叵测的西方人”还是“企图分裂中国的宗教人士”。我至今也不是任何宗教信徒 ,但这并不妨碍我对有宗教体验的人们的理解,以及对他们所抱持的信念的敬重。再说一遍,那一次以及后来,都没有任何人来改变我。是事实,是那所有宏大与细微、自然与人文所组成的能量,揭开了蒙住我眼睛的谎言;而我们楔入其中的不和谐,我们死命楔入其中的那种霸气,让我耻辱。
十多年来,我频繁地出入西藏并经常长期驻留,或旅行或工作。从街头流浪的少年,民间说唱艺人,草原上的牧人,山村里的巫师,到国家单位里普通的职员,八廓街的商人摊贩,寺院的杂役或高僧,艺术家和作家,我偶遇或长期交往的藏人朋友男女老少形形色色。若要问我给了他们什么?很羞愧,我其实是一个索取者,不过我自认为还不是很糟的索取者,我听他们讲诉他们的神话和传说,或者拍摄他们的寺院与修行,拍摄他们的生活与风俗,说好听一点是一个用我搜集的东西换钱的传播者。而他们给予我的,是坦荡诚挚的友情,是尽其所能的支持,甚至生活中细致入微的关怀。我并不把这种友情与关怀看着他们对我个人的偏爱,我知道,那是他们的民族性格所决定的,乐善好施,而且由于汉藏两个民族渊远的交往,他们心底深处对汉人是接纳的,友善的。我也相信,大凡去过西藏的人,对那种款待与友情不会陌生。
当然,我获得的远远不止这些。在那与我们截然不同的看待存在、看待世界的眼光中,有一种智慧也照亮了我的迷途;那普遍的悲悯和怜爱行止,也清洗了我的污秽,温暖了我的冷漠。与这样的民族无论为邻,还是成为手足,那是怎样的福份!
然而,这些温和的人群,这些终日手摇转经筒、口中呢喃六字真言的人群;这些以身体丈量路途磕头千里朝圣的人群;这些愿意把自己的尸体作为礼物布施给别的生命的人群;这些曾制止我拍死苍蝇蚊子的不愿杀生的人群;这些把钱捐给寺院和供养僧人的人群;这些把僧侣看着人生旅途的向导与老师的人群;这些自愿放弃世俗生活,皈依佛门以获取他们所珍爱的知识,寻求精神的自由与解脱之道的人群;这些诵经礼佛祈祷时,观想的并非其个人,而是广大的众生的人群;这些修建了堪称世界建筑艺术精品的庙宇和宫殿的人群,这些描绘了辉煌壁画的人群,这些创造了美丽繁富的神话与诗歌的人群……这些给予我们友情与接纳与合作的人群,他们的尊严与文化得到了足够的尊重吗?除了单一的甚至是傀儡的声音,我们听到过他们全部的真的声音吗?
在我偶遇或长期交往的藏人们中,他们有的坦言,就在几十年前,西藏曾是一个有自己的政府和宗教领袖、有自己的货币与军队的弱小封闭的国家;有的缄口不言,不想谈,流露出逝水难追的无奈与认命,也回避与我这个汉人谈,似乎担心引起尴尬;有的认为无论说法怎样,两个民族渊源久长的交往是一个历史事实,双方都应该小心地维护那缘份与情谊……他们有的对那条铁路、对那些命名为“北京路”、“江苏路”、“川藏路”的路感到焦虑与愤懑,有的则怀着欣喜与接受;他们有的说那每年几个亿的投入也换得了你们想要的东西,甚至更多;有的说你们投入,你们也破坏,而且破坏的是我们所珍重的……我想说的是,尽管他们形形色色,有一点却是共同的:他们有自己的历史观,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宗教感。
任何到过西藏的人,对藏人的这种普遍的宗教情怀应该有所感知,实际上大多的人为之震撼。这种宗教情怀贯穿他们的历史,渗入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外化于各种可见可闻的形式,形成了——自然是与无神论者、物质主义者大相径庭的价值观,也可以说是与没有信仰的、特别是当下疯狂拜金的汉人截然不同的价值观。这是他们最看重的。而这种宗教情怀的人格化投射,就是被他们看着观世音化身的达赖喇嘛。
我不能说我了解这位叫丹增嘉措的达赖喇嘛个人。但我敢说我了解我所接触到的那些藏人心目中的达赖喇嘛。达赖喇嘛或者说观世音所象征的大海般广阔的悲悯,抚慰他们遭受无论天灾还是人祸所产生的创痛,平息他们的恐惧或忿怨;他们诵读观音心咒,从心中生出被保佑、被怜惜、被理解的安全感。是的,安全感,我们人类的基本需求。
我也不能说我完全不了解这位叫丹增嘉措的喇嘛个人。我的朋友中,有的曾冒死翻过雪山去见到过他。他们告诉我,他们无一不是在见到他的时候百感交集,失声痛哭。他给他们祝福,问他们的生活和工作,并叮嘱他们不要恨在西藏的汉人,说他们也是为了生活才来西藏的。两年前在特拉维夫大学我听过他的演讲。那场演讲的内容是关于宗教的。与听众问答时,有人问他对“失去国家”的看法,他说一切都归于欲望的膨胀与因果,因此应思考怎样避免轮回式的伤害;我读过他的书,我相信语言显现的正是人格的图象。我要说,只要你有正常的心态,你绝不难以看出,他在他非同寻常的命运和曲折困难的道路上,一直努力接近那个宗教象征所要求的品格;你绝不难以看出,他对他的人民的爱,对他的民族文化的责任感。他是一位政治人物,但更是一位幼年就出家的僧侣。他所受的教育决定了他的政治方略也是在建立在宗教思想的土壤上的,这与汉人以及世界上大多的政治人物完全不同。正是“中观”的宗教操守使他反对极端,正是慈悲的终极关怀使他对人——无论藏汉都加以爱护,避免无论藏汉哪一方人命的无谓牺牲,使他放弃了独立诉求,一次一次地呼吁交流、沟通、谈判。
任何到过西藏的人,对一种“西藏的常态”应该也不陌生:哪个藏人不景仰他?哪个藏人不愿在自家的佛堂高悬他的照片?(注意,这些照片是从境外辗转带回,偷偷翻拍放大的,不是我们汉人当年必须高挂的、政府印刷的毛像。)哪个藏人愿意出言不逊诋毁达赖喇嘛?哪个藏人不愿见到他?哪个藏人不愿向他献上哈达?
除了当权者想听的声音,我们听到过他们全部真的声音吗?到过西藏的汉人们,无论是高官,还是被称为“冬虫夏草”的援藏干部,无论是旅游者,还是去做生意的人,那沉默着也回荡着的声音,其实我们都听见了吧?
这正是藏区各寺不许挂达赖喇嘛像的原因吗?这正是各单位派人到各家各户检查,一旦发现挂有达赖喇嘛像就施以惩罚的原因吗?这正是每逢相关宗教节日或达赖喇嘛的生日,就派员到转经路上去堵截那些祈祷煨桑的信徒的原因吗?这正是凡单位职员家中有子女出家或在达兰萨拉学习,就必须各自召回,否则解除公职并没收住房的原因吗?这正是每逢风吹草动,政府统战宗教部门就在寺院开会,强制僧侣表态“与达赖分裂集团划清界线”、“拥护党的领导,爱国爱教”的原因吗?这正是我们拒绝谈判,并不断用轻侮的言辞诋毁他的原因吗?然而,这不也正是使那“西藏的常态”变得更强烈、使这位民族象征变得更神圣的原因吗?
达赖喇嘛是藏传佛教最大最主要的教派格鲁派的最高上师。别的教派且不说了,在格鲁派的寺院里,不许挂达赖喇嘛的像,格鲁派的僧侣必须开会表态、写决心书以诋毁性的不敬的言辞指向他们的根本上师。妄语、不敬都是违反佛家的基本戒律的,然而这里只有统治集团的禁忌,为了禁忌达赖喇嘛,就得逼他的僧侣犯忌,其情何堪!其状何其荒诞!
为什么?是出于害怕还是出于霸道?一个宣布放弃独立,并能劝服他所有的信徒接受这一点的出家人,一个被内部激进派看成卑躬屈膝的一遍遍呼吁谈判的和平主义者,有什么可怕的?我到认为不是害怕,蛮横的人从来怕的是更蛮横的。更主要的原因是沙文主义的肆无忌惮,是暴力哲学的霸道。
多年守持“戒杀生”、“戒嗔恨”等佛家戒条的僧人能可怕到哪里去?深蓝的天空,金色的太阳,绚烂的经幡与洁白的雪峰交相辉映,古寺内是满腹经纶手无寸铁的僧侣,古寺外是装甲重兵的重重包围。这是西藏的痛楚。
这些信佛的人群,由于相信因果轮回,更戒嗔恨,形成了一种汉人的民族主义者可能永远无法理解、因而也不信任的哲学。有几位西藏僧人朋友,恰恰是“闹事”寺院的僧人,曾亲口跟我说过对于“独立”的看法:“其实,我们的前世也许是汉人,我们的下一世也可能转世为汉人;而有些汉人前世也许是藏人,以后也可能转世为藏人;外国人中国人,男人女人,爱人敌人,世上众生轮转不已,在轮回中,国家也兴起又灭亡,何必执著于独立?” ——这样的宗教、这样的信徒,当是多么容易“控制”!但这里有个悖论:要他们放弃独立意愿,则必须尊重和保护这样的宗教。
关于达赖喇嘛放弃独立,并能劝服他所有的信徒接受这一点,是藏民族的传统文化心理决定了的。藏民听活佛高僧的话,从家庭矛盾邻里纠纷,到出门办事做生意,都爱找活佛问卦拿主意。藏区政府基层干部都了解这一点。我在四川藏区曾亲身经历过一些事:两个乡的牧民为了争夺草场打得不可开交,刀棍猎枪火药枪都用上了,公安深感棘手。当地政府请当地一德高望重的活佛出面,很有效地平息了争端;狩猎是林区藏民生活方式较主要的部分。前几年政府颁布保护野生动物禁猎法令,屡禁不止。请出活佛高僧一番规劝,很快见效了。而对于放弃独立,倡导“走中间道路”的达赖喇嘛,为何就不能诚心诚意坐下来谈判,“利用”他达到“稳定”“反分裂”的目的呢?
因为实力太悬殊了,我们太人多势众了,太霸道了,除了枪炮加金钱,文化破坏加精神强奸就没有别的方式换来“和谐”。汉语有个说法叫“以己度人”,心理学上有一个术语叫“投射”,把自己的心理和个体经验理解为一种普遍的现实。枪炮加金钱,文化破坏加精神强奸换来的不过是我们汉人自己今天的“和谐”罢了,我们自己才是这种人吧?
前不久,我在某有关西藏的论坛上读到了一些激进的藏人的帖子。大意是:我们不信佛,也不信因果轮回。但我们没有忘记我们是藏人,没有忘记曾经的祖国。现在我们相信你们汉人的哲学: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你们汉人跑到西藏来干什么?西藏是藏人的西藏,请你们滚出去!
当然,在这些贴子后面,也跟了人多势众的大量汉人“爱国者”的帖子:无一例外充次着“杀”、“灭”、“血洗”、“达赖骗子”等等我们耳熟能详的暴力崇拜者的“万丈豪情”。
在读到这些贴子的时候,我是悲哀的。原来这就是因果轮回的图像。原来这就是“前世藏人、后世汉人;今生汉人,来生藏人”的含义。
一周来,在放下那无法接通的电话、面对英特网被屏蔽的空洞后,就算我相信新华社所说的——奇怪的是我相信这部分:在拉萨是藏人放火烧了商店,杀了到那里讨生活的可怜的汉人平民…… 仍然是相同的悲哀!因果是何时种下的呢?在59年的枪声中?在文革的砸毁中?在89年的镇压里?在把别人的班禅软禁起来,把自己的傀儡替换上去的时候?在无数次的开会表态下?在美丽的雪山上射杀17岁的尼姑格桑南措时候,而她只是想要去见达赖喇嘛?
还是在无数看似芝麻蒜皮却让我羞辱的时刻:当藏人从自由市场上汉人的鱼贩子手中买鱼放生到拉萨河,汉人又蜂拥而至捕捞上来大快朵颐时,我感到羞耻;看到拉萨街头日益壮大的汉人乞丐队伍,我感到羞耻,连乞丐们都知道在西藏比在自己族类的地盘要钱容易多了;当金色的晨光照亮神山,也照亮神山上采矿所留下的丑陋疤痕时,我感到羞耻;当在藏的汉人新贵抱怨每年国家投入多少亿、经济政策如何优厚,GDP如何快速增长,而“这些藏人他们还要怎么样”时,我感到羞耻:是的,你为何不能明白,是价值观不一样?当你信仰枪炮金钱和洗脑时,有另一种绵延千年的信仰驻留在他们脑中,难以被洗去;当你们每每以“把西藏人民从黑暗的奴隶社会解放出来”的救世主自居的时候,我感到羞耻,为你的傲慢和你的幻觉;当拉萨城内背枪巡逻的武警与我擦肩而过、当我进出拉萨,总能看见成排的兵营的时候…… 是的,我,一个汉人,我觉得羞耻。
还有:那些把“人头碗”、“腿骨号”、“人皮鼓”当作藏人的“野蛮”证据时,我为你羞耻,因为那不是藏人的耻辱,而是你的无知;那从新华社的故字堆里翻出来的一篇有“湿肠”“人皮”字眼的喇嘛间通信,也不能为你证明什么,很遗憾,还是只能证明你是无知的可怜虫;那些抛出臭名昭著的《达赖的阴影》,任意歪曲附会“双修”“瑜伽女”的人,那不是达赖的阴影,那是你的阴影,你的谎言很容易被戳穿,因为你触及的几乎是藏人的常识。藏人千家万户,家有一个或几个出家人的也不在少数。不用学者来驳你,普通的稍有宗教常识的藏人就可以了。你们不过是假充内行,信口赤黄的冒牌货,我鄙视你们。
最让我羞耻的就是网上的这些“爱国的”大多数:你们这些喊打喊杀的秦始皇的后代,你们就是以强凌弱的沙文主义者,你们就是躲在枪炮后面鼓动朝受害者开枪的狐假虎威者,你们这些斯德哥尔摩症患者,你们这些在“先进”的凌迟文化、宫刑文化中沾沾自喜的嗜血狂,你们这些挥动“爱国”旗子宣泄变态荷尔蒙的败类,我鄙视你们。如果你们是汉人,我以与你们同族为耻。
拉萨着火了,四川、青海的藏区也响起了枪声。就算我相信——实际上,我信那部分的真实。我从你们这些高叫“杀”、“灭”、“血洗”、“达赖骗子”的“爱国”粪青粪老的帖子中,看见了藏人激进份子的形象,他们是你们的镜子;我要说你们是瞎起哄的大汉族主义者,你们是葬送汉藏千年情谊、制造民族仇恨的主要参与者;你们其实不是当局的“高度支持”者,你们是事实上的“藏独”高度支持者。
西藏正在消失,那使她美丽也使她温和的精神正在消失,她正在变成我们,正在变成不想成为的我们。面对被迫异化的焦虑,她有什么选择?是保持她的传统与文化,并使那古老的文明获得新生?是灯蛾扑火,以卵击石,成全我们汉人民族主义者血腥的可耻的救世荣光?
是的,我热爱西藏。我是一个热爱西藏的汉人。无论她作为一个国家还是一个省,只要她是自愿的。从我的个人感情来说,我更希望他们与我同属一个大家庭。我热爱自发的平等的,而非被迫的受控的关系,无论是人与人的,还是民族与民族间的;我对体验别人怕你隐忍你的“强大”感觉没有兴趣,无论是人与人的还是民族与民族间的,因为那种感觉所昭示的心理很肮脏。我离开她已经好几年了,而对她的怀想则成为了我的日常生活;我盼望回到西藏,但是作为一个受欢迎的汉人,去享用睦邻或手足之谊的琼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