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4日星期五
拉萨,在恐惧中发声
拉萨,在恐惧中发声
——【(原为《在北京看见拉萨的恐惧》(二)】
茨仁唯色
“但是啊也许我们的权利
只是破碎的玻璃
捧在手里……”
——昂山素季
这是4月的一天,我用报亭的公用电话问候安多和康巴的两个朋友,还好,都算安全。让我有点想笑更觉悲哀的是,两人虽在不同的藏地,但都反复叮嘱我“瑟瑟其”(小心、谨慎的意思)。想起去年洛萨(藏历新年)在拉萨时,那个只有酒后才吐真言的朋友说,现在彼此问候不要再说“扎西德勒”(吉祥如意)了,我们既不“扎西”(吉祥)也不“德勒”(如意),我们互相要关照的是“瑟瑟其”。
WD也如此,告别时留下一句“瑟瑟其”,就消失在人丛中了。他是那种不穿藏装仍很明显的藏人。我最近刚认识他,总共见过三次。但我不能说得太详细,他叮嘱再三:不要写我是谁,我还想回拉萨,我的身份证被他们登记了,我也被他们拍照了;不要写我是谁,不然他们会找到我的。他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安多藏人,但双眉纠结如心事重重,不时会被惊吓似地忽然张望四周。尽管如此,他却爽快地答应我想采访他的要求。当时我们偶然遇见,偶然得就像是注定;在那个地方、那个时刻不期而遇,仿佛为的就是要把那段经历说给我听。然而再见时并不顺利,我们很快分开各走各的,原因是有人跟踪。这才有了非常谨慎的第三次见面,也许无人关注我们,我的记录因此得以完整。
这是一个下午,我们选的角落遥对着窗外和门口,可以注意到有无异常。我们的座位,后背比较高,不容易被人发现。周围亦人少,正在打牌或聊天,互不相干。WD见我准备记录,就说:
“我得从3月10日说起。那天下午5点左右,我刚走到‘玛吉阿米’(位于帕廓南街和东街街口的藏餐馆),碰到一个朋友说祖拉康(大昭寺)广场那出事了。我们跑去看,见有八个人被警察抓到警车上。四个是古修(僧人),另外四个,有人说是康巴有人说是安多,反正很年轻。还有人说这之前已经抓了一些古修。警察像是帕廓街派出所的,打得很凶。围观的人很多,一些藏人悄悄地说‘宁结、宁结’(可怜),几个嫫啦(老太太)捂着嘴哭泣。我那朋友用手机拍照,过来一个便衣一把就给没收了,我们吓坏了。
“第二天,帕廓街上一下子增加了很多便衣。还有三、四十个女的,很短的头发,都是汉人,见有藏人聊天就过来听,也不知是否听得懂,但让人害怕。午饭晚饭都在广场上吃,是盒饭,有车送,天快黑了才散。藏人们都知道她们是便衣,悄悄地相互提醒。警察也多了,很严肃的样子,走来走去。嗯,对了,听说哲蚌和色拉两个寺院的古修们游行,被很多武警给打回去了。大昭寺和小昭寺都关门了。
“14日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上午11点20分我离开……(此处省略)之前,已经听到喊叫声……”
我打断他的话:“从电视上听到了。只有藏人而且是乡下的、草原上的藏人才发得出那样的声音。城里的藏人已经发不出了,喉管已经退化了。”并且我还想说,那是一种纯藏式的呼啸,却被后来的报道形容为“狼嚎”。
WD点头:“是的,就是那样的声音。11点20分之后,我和几个朋友像每天那样经过热木其(小昭寺)时,那里已经出事了。许多藏人喊叫着,冲着当兵的扔石头。我们都惊呆了。旁边有人说几天来,小昭寺的门口停放着警车,刚才有僧人冲出来把警车给推翻了,说警察挡住信徒进寺院的路了。警察马上打电话叫来武警,那些拿盾牌和棍棒的武警过来就打僧人,街上的藏人们看不下去了,这样,‘盛驾朗夏’(起来示威)了……我看见很多藏人都很年轻,穿得也不好,边扔石头边喊‘吃糌粑的出来’。有个摆摊的男人想加入,他的女人使劲拉着他的胳膊,哭着哀求他不要去。还有好多女孩子,冲着我们说‘小伙子,还是藏人吗?是藏人就过来’,见我们不加入就往地上吐口水,轻蔑地说‘哦擦,哦擦(可耻)’。说真的,我心里很难过,但我不敢参加,只是站在一边看。我的朋友中,有的跑过去扔个石头,但又赶紧退回来。”
“等等,”我又打断他的话,“你看是不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那种?”
“贡觉松(向三宝发誓),不是这样的。”WD伤感地摇摇头。接着说:
“扔的石头都是附近盖房子用的。有些人拿刀,但很奇怪的是,拿的不是藏刀是长刀,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好多人都挥舞着哈达,可能是从附近店铺里抢的,反正那些店铺的哈达多得很。然后从小昭寺涌向冲賽康(靠近帕廓街的商场)。沿途,很多汉人、回族人开的店铺被砸了。冲賽康商场有部分被烧了。汉人都跑了,回族人把白帽子取下来也跑了。奇怪的是,警察都不在,也跑了。”
“可是,帕廓一带到处都装的有摄像头,他们不知道吗?”我问。
“知道,很多人都知道有摄像头,但不怕,”WD停顿了一下,犹豫着,终于说:“为了民族,他们真厉害。”这是WD的原话,我印象很深。
“我一直在后面跟着。人越来越多,从冲賽康涌向帕廓。差不多有上百人吧,安多、康巴、拉萨的都有。还有几个古修。人们绕着帕廓转了两圈,边走边喊:‘嘉瓦仁波切古次赤洛旦巴休(达赖喇嘛万岁)’、‘博让赞(西藏独立)’……转的时候,有些汉人、回族开的商店给砸了。有个店里的绸缎给扔出来,花花绿绿的,铺了一地。大昭寺斜对面的八角街派出所也给扔了一把火,但烧得不厉害。我给在北京的JM打电话,他一听很激动,因为1988年3月也发生了同样的事,当时JM十多岁,烧了商店的门,坐了四年牢。可能快到3点的时候,或者3点刚过吧,穿着黑衣服、蒙着脸、只露出眼睛的人来了,他们拿着枪!他们开枪了!”
“什么人?”我惊骇地问。
“特警!飞虎队那种。”
飞虎队?我不知道是什么,也许跟什么电影电视有关,但我知道特警是什么,于是没再打断他。
“三四十个吧,都穿着黑衣服、蒙着脸、只露出眼睛,都举着枪。那时我在帕廓北街刚入口处,看见他们奔向祖拉康广场,冲着人群就放催泪弹,前面的人被拦住了,就被抓走了。接着,他们开枪射杀后面的人。我和很多人吓得后退到帕廓里面。但在帕廓北街入口不远,就在那儿,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捡了块石头正要扔时,特警开枪了,子弹打穿她的喉管,她一下倒在地上。当时我离她十多二十米吧,看得清清楚楚。很多人都看见了。太可怕了……我想她就十七八岁吧。”
我察觉到WD在发抖,似乎仍有余悸,这使我也不由得紧张,心里的疼痛如在现场。
半响,WD才又回忆:“那女孩倒在地上,抽搐着,流了血。很快特警的车开过来,有点像丰田4500,深色。车就停在女孩跟前,两个特警跳下来,把女孩的尸体扔上车。车又继续往前开了一点,再退回去。奇怪得很,这么来回一下,地上的血就没了,一点血迹都没有了。”
对此,我实在是闻所未闻,这明明是警车又不是清洁车!但WD坚持说:“是的。不是清洁车,但就跟清洁车一样,把地上的血扫得干干净净。”难道是一种新式样的警车吗?居然兼具清扫屠杀现场的功能吗?后来我在网上搜索特警警车,倒是发现有喷水式的警车,除了可以上下左右喷水,还有装备360度转动的监控摄像头、可旋转催泪炮发射台等设备的警车,但还是不知道有没有配置清扫血迹等清洁功能的警车,有这样的警车吗?
WD说:“除了这个女孩,我再没看见死人。但一个在帕廓开饭店的朋友,从房顶上看见特警在帕廓开枪打死很多人。奇怪的是,这些特警好像只管帕廓不管其他地方。当时,见女孩尸体被警车带走,我和人们都开始逃跑。我一直跑到玛吉阿米那,再拐弯,穿过小巷,两边的商店大部分都被砸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一路。你知道,这边的回族人最多,再往前就是清真寺。我看见一些藏人在烧车,有3辆车、1个摩托车在清真寺门口被点燃了。我不敢停留,穿过人群,穿过那个特别高大的门,对面就是自治区公安厅。更奇怪的是,公安厅门前有十多个警察,但只是站在那里观望。而隔着一条街,竟然有一些藏人砸啊烧啊,记得砸了回族卖肉的两个店,烧了7辆车。可是警察根本不管,好像跟他们无关,围观的人也多,都站在街沿上看着、议论着。”
“根本不管?为什么?”我问。
“谁知道啊。对了,我看见有几个警察在拍照,嗯,还有警察在摄像。”WD回忆着。“现在想起来,真的奇怪得很,两边只隔着一条街,却像是两个世界。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帕廓里面的特警在开枪杀人,而帕廓外面的警察根本不去制止?好像没过多久,就有三辆坦克从江苏路那头开过来了,开到林廓东路了,坦克上面的军人都端着枪。”
“坦克?”我不相信地问。“到底是坦克,还是装甲车?政府那些官员说是没开坦克进拉萨。”
“当然是坦克,后来才是装甲车。”WD断然道:“难道我连坦克和装甲车都分不出吗?是那种有履带的坦克,开过来的时候,地都在震动。一看坦克来了,旁观的人都散了。我也跑了,但我不敢回我在附近租的房子,只好径自往左边走,有朋友住在那边。”
“坦克做什么了?”我再次打断他的回忆,脑海里浮现出1989年6月4日,解放军的坦克在北京街上碾压平民和学生的场景。
“我不知道坦克做了什么,因为我根本就是逃走的,”WD说。“我逃到朋友家里,他也刚从外边回来,我俩都惊魂未定,就喝酒压惊。我从不喝白酒,要喝也只是喝啤酒,可是朋友那只有青海互助的青稞酒,好几瓶呢。后来又来了两个朋友,我们就一瓶接一瓶地喝了,喝到夜里可能11点多,都喝醉了,不过不太醉,但好像都有了勇气,无论如何要返回自己的住处。这样我们三个人走到江苏东路的十字路口时,傻眼了,酒也差不多醒了,因为有四五十个当兵的站在那,手里拿着枪,还拿着那种橡胶棒、电棒什么的。我们被勒令站住并交出证件。幸好我们的钱包里还都夹着身份证,当兵的就说‘滚’。一个朋友多嘴说:‘我们有证件,凭什么骂我们?’这下完了,当兵的扑上来就打,两个人抓胳膊,两个人劈头盖脸乱打。我的眼睛被打肿了,当时我以为我会被他们打瞎。这些当兵的一直把我们连踢带骂地打到了……(此处省略)派出所里。来了两个警察,给我们拍照、登记身份证。审讯时,一个藏人警察用藏语说‘不要说太多’,他的声音很凶,那个汉人警察肯定以为他在骂我们,我没想到这时候还会有警察帮助藏人。可能是对三个醉鬼审不出什么吧,最后居然放了我们。幸好我租的房子离派出所不远。因为一路上都听见枪声,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像那个女孩子那样被打死了。
“那两个朋友的住处在社科院那边,不敢再走了,就住在我屋里,但想不到一住就是四天。15日上午,我想买些吃的喝的还有烟,刚出门就后悔了,街上全是当兵的,有的拿枪还拿那种没有镐头的镐。我正想后退,十米远有个小男孩,七八岁样子吧,竟然朝当兵的扔了块石头,立即被当兵的打了催泪弹,一时间,人到处乱跑。我再也不敢出去了。幸好我租的是一个单位以前放杂物的房子,没被当兵的闯进来检查,但楼顶上都是军人,院子里也是军人,还有很多军车。整整四天四夜,我们拉上窗帘,就坐在屋里看电视,或者睡觉。刚开始还聊天,后来很少说话,各自想心事。白天,有时忍不住拉开一点窗帘往外看,可什么时候看见的都是兵。天黑了,灯也不敢开,电视也不敢看,坐在黑暗中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肚子饿得厉害……”
“那你们吃什么?”我忍不住问。
“呵呵。幸好我先买了一箱牛奶,还有从老家过年回来时带的帕勒(饼子)。平时不想吃,因为拉萨有那么多饭馆,谁还想吃家里的帕勒啊,结果都长了绿毛,而这时候只有就着牛奶吃了。把帕勒上的绿毛弄掉,跟牛奶一块咽下去的有一股恶心的味道,但也顾不上了。我说过,幸好我租的是单位的房子,我后来听说三个在大杂院租房子的朋友都被抓了,没喊过一句口号,没扔过一块石头,连围观的人里面都没有他们,竟然还是给抓走了。非常搞笑的是,抓他们的理由是一个头发很长,很像威风的康巴;一个头发很短,很像僧人;还有一个,呵呵,他嘴里镶的有金牙。”
“金牙?”我太惊诧了,连问为何。
“哦,你知道,很多康巴和安多都喜欢镶金牙的,而这次起事的藏人里有不少康巴和安多。因为镶了金牙被抓,可能是被怀疑成康巴或者安多吧,我听说是这个原因给抓的。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租房子的单位有个管房子的人,他很紧张。他是拉萨人,胆子非常小,每天晚上都悄悄跑来提醒我不要开灯,后来干脆赶我走。我说我租了三个月的房子还没到期,他就退钱还开了证明,无论如何要让我搬走。19日,我硬着头皮出门了。两个朋友也从此别过,各奔东西。
“我在附近一个朋友家里住了三天,打听到开始出售火车票了,就直奔火车站去了。一路上,从朋友家到火车站也就两公里,被拿枪拿棒的军人检查了7次。都说四川话,个子又瘦又小像老鼠,但比老虎还要吓人。身份证、暂住证都被反复对照,如果跟证件上的照片不像,当场就给抓走。手机里的短信、照片也被查得很仔细,还好,我的手机不能拍照。行李也被翻查,里面有一本小小的影集,全都一张张打开来看。最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还挽我的袖子,把两条胳膊来回捋了几次。为什么呢?是找念珠吗?如果手腕上套着念珠,不是古修也是信佛的人,我后来听说有人为此被抓。终于买到站票,进了火车,我还来不及庆幸,又来了十多个警察。这么多人围过来,竟然只查我一个人。看他们只查我不查满车厢的汉人,看他们把我的包翻得乱七八糟,我气得发抖,差点爆发了。”
“你幸好没爆发,”我注视着这个浓眉大眼的年轻安多,心想他总算是熬过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你觉得我就像逃难的人,只剩最后一刻了,千万不能反抗,是不是?”
“当然,”我说。
WD低下头,又抬头张望四周,又低下头,半响才幽幽地说:“其实我很后悔,一直都在后悔。亲眼看见那个女孩被打死以后,我就后悔。但是再后悔,我也不会做什么的。因为我的耳朵里,总是有个声音在说‘瑟瑟其’。”
至此,我知道WD的回忆算是结束了。当他起身,先我一步离去,再三叮咛“瑟瑟其”时,我说不出的感慨满怀。他显然还在恐惧,却不因为恐惧而噤声,反而愿意让我记录并公开那些充满恐惧的经历,这是为什么?曾经读过昂山素季的一篇关于恐惧与自由的文章,其中用诗句描述了企图摆脱镇压的人们身上所闪现的勇气,此刻重又再读,发觉这同样亦是藏人的理由:
“也许绿宝石那样凉爽
就像捧在手中的水
但是啊也许我们的权利
只是破碎的玻璃
捧在手里……”
2008-6-1,北京
《人与人权》(http://www.renyurenquan.org)首发。
诸位,因“专门”在我博客上留下的“噪音”令人惊讶地充斥白天黑夜,我将留言的即时功能暂停,转为后台审核。凡诚意留言、非谩骂留言、真诚讨论的留言,作为这个博客的博主,我在后台看见,会一概显示。谢谢大家!
回复删除唯色拉, 我一直很遺憾自己沒能及時把您先前博客給讀完...總以為還有機會似的.:( 這次我懇請轉載您的"拉薩的恐懼"(一)(二),當然會註明出處.至少,讓這些真實記錄能多存在一個地方,不要那麼地輕易讓人遺忘這些痛苦.[*也希望您的那些文章都能夠備份~~~您是西藏對外呼喊的窗口,請繼續加油.]
回复删除chodma la,请你转载。这份记录还没有结束,所以只是(一)和(二)……之前的博客虽被攻陷,但备份还在,再过几天,我会提供旧博客的链接。
回复删除路透社华盛顿报道,美国白宫一位女发言人周四(7月3日)说,美国总统布什将出席八月份的北京奥运开幕式,总统夫人劳拉也将一同出席。发言人强调说,总统夫妇出席奥运开幕式主要是表达对运动员的支持。周五,法国媒体也报道说,法国总统萨科齐将出席北京奥运开幕式。
回复删除今年三月西藏爆发骚乱事件后,一些主要是西方国家的政府和国家首脑对中国政府和武警的作法提出尖锐批评,并表示考虑抵制奥运会开幕式。例如法国总统萨科齐不久前还表示,他是否出席奥运开幕式要看北京与达赖喇嘛代表会谈的情况。法国是今年下半年的欧盟轮值主席国,因此法国总统的言行具有了更多的象征意义。中国方面间接对萨科齐提出批评,警告不要将奥运会政治化来干涉中国内政。北京英文版"中国日报"报道一份互联网上的调查,称调查结果表明中国人民并不欢迎萨科齐来北京出席奥运开幕式。中国网民的态度看来并没有让萨科齐感到难堪,他还是在权衡之下作出了让法国人权组织很失望的出席奥运开幕式的决定。
目前,国际奥委会的所有205个成员国都表示出席和参加北京奥运会,这比上一届雅典奥运会还多三个国家。
达赖喇嘛的私人代表与中央统战部官员的对话无功而返,这一点只要看在对话期间北京对达赖喇嘛的批判丝毫未见稍减就可预料得到。若说西藏流亡政府对此出乎意外,那他们不是误判形势,就是对现实熟视无睹。
回复删除会谈前,达赖喇嘛和西藏流亡政府方面就表现了极高的热忱,又对外说若对话失败,藏民将有包括自焚在内的激烈抗争行动,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味。
杜青林出面似「训话」
但从昨日新华社新闻稿来看,中方的立场较上次深圳对话更为强硬。首先,由中央统战部长杜青林会晤达赖代表,虽是提升了规格,但同时亦有居高临下之意。从报道看,杜青林并非与两名代表对话,而是「训话」。其次,从训话内容看,先是介绍了四川大地震和抗震救灾情。他特别强调,「中华民族愈是危难时刻,愈能显示血脉相连的强大民族凝聚力;愈是面对灾难,愈能体现守望相助的团结大爱精神。」然后明言,「在西藏,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社会主义制度,坚持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是绝不会动摇的。」最后,直接向达赖喇嘛提出,要其公开、明确承诺「三不支持」,特别明确点明「切实约束『藏青会』的暴力恐怖活动」,这都是过往的官方表态中不曾有的。对话中北京的唯一承诺,就是若达赖喇嘛方面确有「积极表现」,年底前可以开下一轮商谈。
这次会谈注定是一场不会有成果的「骚」,因为北京仍然自信控制了西藏的大局,并不急于解决西藏问题,达赖喇嘛欲在奥运前毕其功于一役,恐欲速则不达
我想请问大家是怎么看到这个网站的.
回复删除国内的朋友说打不开这个网站...
所以我想请问一下大家怎么样在国内也能看到?
格桑你用脱兔下载器下载无界8.9软件就可看到!
回复删除希望汉藏团结!大家一起抵制中共!
格桑啦,在中国要突破网络封锁,得靠代理服务器,自由门(就是动态网)啊、无界啊、洋葱(就是tor)啊,这些。你如果不在中国,先下载了这些,发给你的朋友或者回来时下载了带来。祝顺利!
回复删除“瑟瑟其”(小心、谨慎的意思)说明什么。这能证明一点;西藏人不可能无所顾忌的生活在自己的家园。不但不可能自由自在。而且,要小心谨慎。这一点可以证明。西藏人在中国的起码的地位。作为中国人,西藏的人失去了最起码做人的自由。和最近中共宣传的农奴,大概没有什么区别。信仰的权利没有了;思想的权利没有了。自尊当然也没有了。
回复删除枪口对准中共
回复删除朋友!你看见那满天的乌云了吗?
你看见了中共政府给我们的枷锁了吗?
你看见了中共政府带血的屠刀了吗?
你看见了中共政府的子弹、炮弹了吗?
你看见了我们战友的鲜血与尸体了吗?
你听见长江与黄河的咆哮了吗?
你听见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了吗?
你听见战斗前进的号角了吗?
如果看见了,听见了
农民们,拿起你们的锄头与镰刀
工人们,拿起你们的铁棍与铁锤
士兵们,拿起你们战刀,骑上你们的战马
把枪支的子药压足
同学们,为了我们的父母,为了我们自己,哪怕是赤手空拳
向中南海冲去,
向专制者冲去
向中共恶霸冲去,
推翻它们,我们要成立一个民选的、
为人民谋利益的,受人民监督的新政府。
如果我倒下去了,请拾起我的枪
踩着我的鲜血,踩着我的尸体
冒着敌人的炮火,继续前进!
前进!
这种恐怖和发生六四屠杀后的北京,以及这次的贵州瓮安几乎是一模一样,历史总是在重演!
回复删除泪水诉说一切,天下真理何在?强国嘴里反共,小国捧扬讨共,试看............-热耿
回复删除Hi Woeser-la,
回复删除Thank you for your great works.
I have translated all WD and TZ's articles into Japanese
and posted to my blog.
Maybe it is better not to link it here.
I am checking out every day.
Take care! ga-drin-che.